[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谋士_放鸽子【完结】(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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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顺不知自家面无表qíng的主公症愁肠百结,只听得喊杀声渐近,偏偏还得带着个不会骑马、只能乘车,美丽而娇贵的新夫人貂蝉,注定被拖慢行程。

  再不走,定然就来不及了,说不得将面临一场恶战。

  众将心里彷徨,可发号施令的吕布却还沉吟不语。

  高顺余光一扫后,心里飞快盘算一通,即刻得出结论,只有硬着头皮,出列催道:“主公,此地凶险,不宜久留,不若速速撤离。”

  有他在前顶着,张辽也怀着有难同当的义气,斗胆直言道:“主公若有不解之处,不妨待撤离此处,再做决断。”

  “唔。”吕布如梦初醒,也知道这儿的确不是长考的地方,毫不犹豫地颔首道:“尔等所言极是。众将速速随我离去罢!”

  然而没行出多远,他就豁然想起什么,调转马头,yīn着脸向不明所以的张辽命令道:“带她做甚么?还不扔了!”

  张辽一脸懵然:“啊?”

  高顺隐有所觉,却也以为是自己听错想多。

  吕布只觉这俩部将变得尤其蠢,几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都说清清楚楚了,还听不懂么?

  他不耐烦得肺都要炸了,也不知为何,就是瞧那jīng致轿子里的人特别碍眼。

  到底知道迁怒于人不是好习惯,吕布qiáng压着火气,扬声重复了一次:“将那玩意儿撇下!”

  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最后麻木不仁道:“恕辽冒犯,只是主公您所指的……”他轻咽了口唾沫,轻轻道:“莫不是,貂蝉夫人?”

  吕布拧着眉,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废话!再不丢了,就连你一块留下罢!”

  吕布掷地有声,说完就再没回头,一夹马腹,催赤兔去了最前头,同时提戟在手,将那些不巧撞过来的没头苍蝇gān脆利落地宰了。

  张辽求救般看向高顺。

  高顺也为难不已,半晌道:“既是主公命令,我等唯有照做了。”

  张辽:“……”

  回头主公要是后悔了,会不会要杀了他泄愤?

  尽管怀着深深的忧虑,张辽还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了主公要将貂蝉夫人丢下不理的命令。

  貂蝉因离得远,在吕布露出震惊之色,旋即猛然咆哮出后,就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了。可她心思玲珑细腻得很,又怎会看不出吕布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饶是她再聪明,也没法理解这qíng浓转薄的神速了。

  这些天里分明千依百顺,猛虎温驯如猫儿一般,走前也宁舍家眷,独带上她,怎刚见了面后,就跟彻底换了个人似的!

  张辽对貂蝉那盛极招祸的容貌毫无感触,是以未怜惜泪光盈盈、端的是楚楚可怜的美人。只板着脸喝令兵士远离那车架,追上前头的人。

  不过虽撤走了马夫,张辽倒不至于一点余地也不留,好歹将那几匹拉车的良马给留下了。

  要是貂蝉夫人真有心想跑,自能想办法解决;要跑不动,凭她倾城美色与灵巧手段,要苟活下来改嫁他人,也是易事一桩。

  吕布朝夕令改了一回后,就再没将貂蝉放在心上,一边驭马杀敌,率兵冲出城外,一边分出点心神来,试着回想‘燕重光’的相貌。

  浑然不知,自己已被大多数部将在心中打上了xingqíng反复无常的标签。

  众所周知的是,吕布对绝色佳人貂蝉朝思暮想,也是为抢夺她方与董卓反目成仇,不惜行下叫人掩鼻唾骂的弑父恶罪。

  在董卓伏诛后,也不顾清剿逃兵败将,而是放他们离去,行成今日大患,光惦记着去郿坞,接那早被董卓玷污过的爱妾貂蝉去了。

  纳其做妾后,就只顾日夜缠绵,正事都彻底懈怠了。

  思及此处,高顺便不由心忖,只要主公非是一时意气用事,而是幡然醒悟,肯真离了叫他一度色授魂与的妖祸,倒也好极。

  然而吕布很快又叫将士们大吃一惊了。

  之前分明说过是去投奔袁术,怎一路千里奔袭,却半途变卦,改驻扎至豫州许县了?

  他们心里疑惑不解,只碍于吕布向来说一不二的威势,不敢开口询问,只默默服从。

  要真问出口了,吕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是朦朦胧胧地觉得这已被打成筛子的豫州破地儿极为亲切熟悉,想也不想地奔来了。

  等暂时安顿下来了,吕布一面为军中无谋士可用感到头疼,一边被唤起了越来越多的事。

  重光呢?

  若是心爱的军祭酒在,怎会使自己落入如此láng狈地步?

  吕布心里焦躁,想起自己却是对重光的切实来历一无所知,只记得其自称来自长坂坡,却更似谪仙在世的缥缈莫测。

  抱着侥幸,他还是派出去许多士卒去长坂坡打探,同时赶鸭子上阵,先把脑子还算聪明的张辽和高顺各当半个智囊使。

  然而二将在战略上还能提供些不错的意见,于内政上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塌糊涂了。

  吕布不是没想过先寻别的幕僚解了这燃眉之急,可他在长安冲冠一怒为红颜,为夺美妾就毫不留qíng地手刃了义父,又随王允荒唐跋扈,最后落得无措出逃的劣名已是传遍天下,真正的有学之士,又岂会肯真为他效力?

  贾诩在长安如鱼得水,自是得不到了。吕布很快想起还有一极厉害的人才——郭嘉郭奉孝,忙唤人备上无数美酒,打探了他的住所后,将酒水送去,只求闻面。

  结果郭嘉根本对他不屑一顾,一直闭门不见,酒水也一概拒收。

  又极jīng明,在屡吃闭门羹的吕布发怒,要请他吃罚酒之前,他就悄悄地带上家眷仆从,卷细软逃去别处避祸了。

  从头到尾连面都没见到的吕布却没气得七窍生烟,而是恍然大悟。

  原来郭嘉看重的,从来不是酒水,而酒水在他身上,也并不是真的无往不利。

  实际上,在他印象中那般见酒眼开,又好说话的郭嘉,其实纯粹是喜欢燕清这个送酒的人,才千依百顺。

  四处碰壁,粮糙又将告急,吕布无奈之下,只有效仿燕清的方法屯田养民了。

  可单靠一群只会烧杀劫掠的大老粗,谈何容易?主意是好主意,没了心细如发的重光倾力辅助,施行起来却是举步维艰。

  磕磕盼盼地,耽误了整一年才渐渐步上正轨,效果还比吕布记忆里的要差得远了。

  学舍更不可能办了。既是没闲钱,也没那jīng力,更是吕布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处境——就凭他的臭名声,纵勉qiáng开了,士人恐怕也只会以在此进学教书为耻罢。

  吕布qiáng迫自己沉下气,捏着这一手烂牌,一张张谨慎地打,很快让他等到了袁术取下扬州、却好功自大、直接北上伐曹去的大好时机,循着记忆中的那般,趁机取了扬州去。

  叫他始料未及的是,豫州局势根本不稳,又缺可靠人选坐镇,于是扬州打下没多久,豫州就被虎视眈眈的世族给夺去了。

  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吕布愈发地思念重光,派去长坂坡探访的兵士也越来越多,却全是无功而返。

  重光,重光。

  吾妻重光。

  你究竟去哪儿了?

  天下纵大,凭燕清卓绝才gān,即使自主转投他人,或是被慧眼者捷足先登,也不可能这般默默无闻。

  思及此处,吕布其实隐约有了极不妙的预感,心中彷徨绝望之至,却不敢去相信罢了。

  支着腮正欣赏着吕布变脸秀的燕清:“……”

  吕布刚还一脸要砍人的凶恶犀利,怎渐渐地就呜呜呜了起来,眼皮下还湿漉漉的,像在哭一般了?

  第197章 梦里梦外

  眼皮底下,显然是不可能流汗的。

  燕清顿觉非同小可, 再没法当场热闹看下去了,赶紧将桌上的瓷壶取来,一边将凉透的茶水慢慢往吕布那汗涔涔的脸上倒,一边轻轻拍着, 凑到耳畔去, 连声唤着吕布名字。

  效果不是没有, 至少他清楚地看出吕布眉头皱得更紧,呼吸也愈发急促,薄唇微微掀开, 露出底下紧紧咬着的牙,眼皮加速颤动着, 显然快要醒来了。

  燕清的举动, 直接影响到了吕布梦境的进程,他只觉上一刻还在扬州辛苦屯田, 同时手忙脚乱地应对虎视眈眈的刘表, 下一刻四周景象就倏然一花,他人站在寿chūn墙头,外头是刚占下徐、兖、豫三州(陈宫虽对曹cao杀害边让不满,却一时间物色不到合适人选,是以按兵不动,暂不煽动叛变、扬州也是离得太远了,无法联系上),chūn风得意的曹cao亲率大军,兵临城下。

  当吕布被魏续郝萌几人暗算,画戟被偷走,人也五花大绑,和张辽、高顺一起,跟jī崽子似地被丢至曹cao跟前,bào跳如雷时,燕清也将水倒完了。

  吕布还是没醒,燕清烦恼之下,唯有另辟蹊径,扯了根枕头里的鹅毛出来,开始不轻不重地挠他脚心。

  吕布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蜷起腿来,人也猛然清醒过来了。

  他醒来了,燕清也默默松了口气,随手丢了鹅毛,抬眼一看,不禁立即取了张gān净帕子来给他擦脸,好笑道:“主公是做了什么梦,怎哭成这样?”

  吕布这时的模样,真是láng狈到了极点——汗水与泪水混杂在一起,汗渍与泪痕阡陌纵横,本是威风八面的老虎,竟成了可怜的花猫了。

  吕布却不发一言,只大睁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燕清见他这般反应,不由讶道:“莫不是与清有关?”

  吕布神色依然纹丝不动。

  燕清耸了耸肩,在他看来,吕布顶多是做了个相当悲伤的噩梦,又碰巧赶上了qíng感充沛的时刻,才哭得这般凄惨,却完全称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充其量是作为个大男人,一不小心叫他瞅见了哭哭啼啼的画面,难免感到尊严受损吧。

  可房间里没外人窥得那眼皮下的湿意,而他与吕布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更丢脸的事也不是没见过,何必这般在意?

  甭说是说梦话掉金豆,就算尿了chuáng,燕清都自认会宽容地当没看到,顺道帮着收拾残局,而不可能去笑话他的。

  是以吕布的眼神不太对劲,问话也不回,燕清思来想去,也只归咎于对方还沉浸在梦里的伤痛中,脑子发懵,才未能回神。

  “光擦不够,你先坐着缓缓。”燕清贴心道:“我去叫水,再帮你洗把脸去。”

  然而他刚挪到chuáng沿,将一腿放下,探着yù寻那布履时,跟泥塑木雕似的吕布就活了过来,却是大力箍住他的腰身,往后用力一带,一具结实健硕的躯体,紧跟着像座山似地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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