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谋士_放鸽子【完结】(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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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抱拳领命,当即退下了。

  燕清静静地看着赵云离去,忽道:“魏续定非主谋,待他一死,线索亦断,那幕后指使就无法得知了,如此也不要紧吗?”

  吕布沉声道:“横竖就那几个,待除了这吃里扒外的内应,再一路抽丝剥茧,他纵有百般手段,也难以施展。”

  燕清默了默,微微抿唇一笑:“好。”

  他并未多此一举地问起二位夫人的命运,因吕布方才jiāo代时,并未qiáng调要高顺顾忌二妻的xing命,而是将重点放在了逮住魏续上。

  况且真有心要救的话,纵使吕布自己大病初愈,无力亲去,也可叫子龙直接从这发兵,而不是着传令兵折返寿chūn一趟再派人,生生再折腾一个来回,叫本就紧张的时间更来不及了。

  显然是见着希望渺茫,回援多半无用,就gān脆利落地放弃去管她们死活了。

  燕清理智上清楚,无论是贾诩毒辣的计策,还是吕布漠然的选择,都更顺应这风云变幻、命如糙芥的时代。

  即便是长坂坡单骑救主,浑身是胆杀个七进七出的赵云,在吕布意思无比明确、且吕玲绮于许城依旧无恙的qíng况下,也只是默然领命,绝不多问。

  就如刘邦为了逃命,连亲生骨ròu都能狠心地多次踹下车,又如刘备在寄人篱下、颠沛流离中屡丧嫡妻,因子龙而怒摔独子阿斗,且说出‘为汝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这样叫部下感怀涕零的话来。

  大丈夫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对逐鹿中原,胸怀宏图霸业的枭雄君主而言,忠心耿耿的谋臣悍将,远比随时可得的妻妾,甚至骨血延续都要重要得多。

  要是拘泥于一两条人命,纵使她们身份不太一般,也只会被人讽有妇人之仁,无成大事之风。

  燕清只知吕布后院妻妾的旧姓,不但从未有过直接的jiāo流,就连模样都没见过一眼,对全然不熟之人,自谈不上悲哀或怜悯。

  只一时间难免物伤其类,极其庆幸自己虽得了貂蝉的技能,到底没倒霉到连xing别也一起变了,在以他攒下的信任与地位,只要一不作死犯上,无故触怒吕布,二不出昏招自取灭亡,三不在沙场马革裹尸,那不到被世家大足合围齐攻的时日,就绝无可能稀里糊涂地成为棋盘上被博弈者舍弃的废子,而是在吕布之下说一不二的手谈士。

  转眼间,燕清便于心中转了无数念头,再微笑着看向吕布时,就全然不露端倪了。

  他温声劝道:“主公病体初愈,还是当多歇息,当心受了风渡来的寒气。”

  吕布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就被两碗准时熬好送来的药汁给打断了。

  燕清不经意地瞟了那托盘一眼,顿时咦了一声,奇道:“两碗?主公不是已大有好转,怎反加重剂量了?”

  这次负责送药来的,却不是燕清眼熟的张仲景那俩同是名医的徒弟杜度与卫汛,而是他于燕清开在许城的学堂中的学员里暗自筛选一通后、瞧上眼了,找燕清通融一番,才新收的几名寒门子弟的其中一人。

  在饱受战乱的豫州,之所以能从全家忍饥挨饿,到现在的丰衣足食,全是得了燕重光先生恩惠的缘故,对此黎庶皆铭记在心,能拜在仲景先生门下学习的他更是分外崇拜敬慕这可谓是起死回生、仁德兴学的智士。

  于是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才从师兄杜度那讨来了这桩送药的差使,就为能凑近些看燕清一眼。

  不想燕清不但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还问了句话来,让他受宠若惊地抖了一抖,赶紧将盘放在案桌上,才谨而慎之地回道:“回先生,另一碗却是元化先生与家师会诊过定下的药方,特意熬给您的。”

  哈?

  燕清愕然,以为是自己神思恍惚才听岔了,于是清晰地重复一次道:“给我的?”

  那弟子谦然回道:“正是。”

  燕清惊讶地看了那深褐色的浓稠药汁一眼,光闻着那气味就知道苦得飞起,不禁眼皮一跳,不解道:“这是为何?”

  是药三分毒,哪怕是预防,也断没有在他没病没痛的qíng况下,就喝这么一海碗药的道理。

  结果就听这涨红着脸,看着颇为腼腆的弟子口若悬河,注而不竭,在吕布与燕清面前吊了半天医书。

  听得一知半解的燕清,只比一脸茫然的吕布稍微好了一点。他也不再làng费时间,起身请对方领自己去他师父处,找张仲景与华佗本人问个明白。

  吕布亦万分担心燕清染了甚么疾,尤其还多半与日夜不休地照料他gān系颇大,二话不说地跟了过去,在解释病症上,张仲景比他徒弟要拿手的多,换了浅显易懂的说辞,简单地讲与燕清一听,连吕布都立刻明白了。

  帐内陷入了犹如凝固的诡异沉寂,燕清整个人都懵了,半晌才木愣愣地问道:“……此话当真?”

  华佗一抚须髯,肯定点头,张仲景亦道:“须得jīng心调养,主以汤药,佐以食疗,应能改善。”

  华佗在给吕布号完脉后,又顺手给熟睡的燕清也号了一个,结果就发现真正需要调养身体,需为子嗣艰难忧心的不是目前只有一女的吕布,而是从没将这事儿纳入考虑范围的燕清。

  燕清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皿中被煮得咕嘟嘟的药汁,苦笑道:“清尚未娶妻纳妾,现便用药,怕是cao之过急了吧?”

  燕清在为吕布大松一口气之余,难免为自己感到郁闷,却远不至于难过的地步。

  对无父无母,又无妻无妾,甚至连个暖chuáng的婢女也无,还越发有要变弯的趋势,现仍称得上清心寡yù的燕清而言,只要自己还硬得起来——虽然硬的对象很荒谬离奇,完全没有攻克的可能xing,以及不是秒she——暂时也无从验证的话,他自认就没有喝药治疗生育能力低下症的必要。

  可惜没人会认同燕清形同狡辩的超前观念,甚至还火眼金睛地一下看穿他要逃避苦药的企图,义正辞严地连番劝他莫要讳疾忌医。

  直令燕清招架不住,唯有皱着脸喝了,好险才忍住没当场吐出来,绷着脸漱了好一阵子口。

  不比上回因被吕布闹乌龙砍了一记,导致卧chuáng个把月的时候,那毕竟是外伤,进的汤药也多是补气血为主,哪里似这回的苦得毫无人xing。

  一是为了逃避这些携苦口良药汹涌而来的好意,二是疫病将除,危机已解,三是吕布一直赖着不走,燕清亦不放心任他轻易离开自己眼皮底下,四是作为一州刺史与一势主公,离城太久终生动乱,便在过了一两日后,将剩下的扫尾工作都jiāo给子龙,就与吕布回寿chūn城去了。

  而燕清进城的第一事,就是去见郭嘉。

  被燕清从堆积如山的案卷中挖出,再听他将横生的那场意外,与贾诩的自作主张悉数说了后,郭嘉却是忍俊不禁,当场笑出声来。

  燕清无奈道:“奉孝这便太不厚道了。”

  郭嘉好一会儿才敛了笑,接着是个毫无诚意的道歉:“是嘉失礼了。只怪嘉孤陋寡闻,骤然瞧着一只老jian巨猾的狐狸对着死兔悲天悯人,不免发笑,望重光莫怪才是。”

  燕清倒不是真恼,扬眉问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将手中重扇潇洒一扬,出口的话语却是毫不留qíng的讽刺:“文和此策既为主公打算,亦是正中重光下怀,他出谋划策,劳心劳力,那重光担当一些,为他美言一二,不恰是礼尚往来?”

  燕清眨了眨眼,一派温和无害的模样,话音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了点笑意:“怎又与我的心思有关了?”

  郭嘉哼笑一声:“重光若要做戏,却是瞒不过嘉的。”

  燕清笑道:“愿闻其详。”

  郭嘉懒洋洋地歪倒回榻上,口吻肯定地道:“主公此病,不过是桩意外。”

  燕清颔首。

  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文和发觉魏续与魏夫人勾结外势,却苦于证据难觅?”

  燕清加深了笑意,再次颔首。

  “重光倒是与文和配合默契,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地演了一场无中生有的好戏。”郭嘉屡屡料中,也不得意,直接将包袱掀开:“重光真正恼的,怕是文和擅自将主母也加了进去吧。”

  燕清眉眼弯弯地反问:“果真瞒不过奉孝,清连自己都险些骗过了,亦无人疑心,却不知是在哪儿露出的马脚?”

  所谓骗人得先骗己,才能做到不留破绽,燕清在决定守在吕布病chuáng边与他同生共死时,心里就生出了要将这罪安给跟陶谦派来的人暗中频频接触,叛骨渐硬的魏续头上的念头。

  魏续自己贪心无能,偏偏有个能chuī枕边风,手也伸得长,还没什么脑子的姐姐帮着,要动手就得将他们一同弄走才行,留下一个,都将有无穷后患,还得防着她闹个鱼死网破。

  因魏续还算小心,他们一时半会逮不住能呈上的切实证据,光凭一面之词,虽能取信吕布,却到底动手无据,易动摇不知qíng者,误以为吕布嗜杀多疑。

  而吕布这次的xing命垂危,却不是假的,比起他太过倒霉才中的招,反倒是遭亲信暗算的说辞更能取信于人了。

  ——若不是这脏活累活燕清分身乏术,一人短时间内做不来,又不愿留魏续这随时可能爆炸的后患太久,他倒是想着哪怕一厢qíng愿也好,要把吕布护得好好的,并不想利用对方生病来做这把挥向魏续的刀。

  郭嘉唇角一翘:“却怪不得重光。”

  燕清笑道:“噢?竟得怪文和?”

  郭嘉颔首:“文和一得讯便果断反应,似演练过般流畅自如,太过不符他往常避免揽事上身的风格了。”

  “如此便令嘉细忖,这罪名一旦被安在了魏旭头上,无论是否他做的,这一彻查下去,他心生惧意,都将殊途同归,又不见重光如何重视清查jian细此事,就了然于胸了。”

  “原来如此。”燕清终于彻底露出了真面目,不悦开口抱怨道:“奉孝所言不差。清认为,凭文和之能,要将玲绮小姐与主母一同留下,虽费些功夫,也不是难事。他如此肆意施为,纵是为更大的长远利益考虑,主公与严氏也早不亲近,这等越俎代庖,却绝非臣下之道。”

  “主公今非昔比,愈发睿智英明,不说不该,又怎是好欺瞒的?如今是一时心乱被糊弄过去,过些时日,或许也能琢磨过来,哪怕因法不责众而不得不假作不知,久了也易主臣离心,只为除去区区魏续这一隐患,却因贪算主母之位而伤了自己根本,那便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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