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先喝口汤,再挑面。”鸣人边说边开动了新一碗。我爱罗犹有几分质疑地照做,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汤,挑了两根面慢慢吸进嘴里。再抬头就看见鸣人虚置在自己肩上的小脸绽放着大大的笑容,那人手边的碗连汤都不剩:“怎么样,是不是很幸福?最好吃了。”没有一点点怀疑的语气和明亮的笑容像是千斤锚,沉进我爱罗心里。这里,就是可以停靠的港湾啊?
“大叔,再要四份叉烧面,站在门口很奇怪啊,都坐下来吃吃看吧。”鹿丸招呼手鞠和勘九郎入座,多要的那份无疑是给人家喝口汤吸根面他就已经吃完的鸣人的。手鞠自然不会客气,勘九郎抿了抿嘴也没有表示反对。就这样,原本要去忍者学校的几人在一乐坐定。
本来就是在饭点遇上鸣人的,这下一耽搁,到忍者学校时已经很晚了。以手鞠为首的砂忍三人摆着一副:今天的工作当然要今天做完的架势,鹿丸也不好抛下他们回家去。四个人埋在教学研究室里,我爱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鸣人他们那一届的成绩薄,翻一页发一会儿呆;手鞠沉迷于木叶的教学目标及教学方法设计,一心想要学回去改革砂隐村的学校;只有勘九郎和鹿丸还记得他们的任务是做备课笔记准备明天当代课老师。勘九郎把书页翻得嗞啦嗞啦响:就知道会这样,手鞠也太宠我爱罗了。
“能不能把对我的不喜欢掩饰一点啊,毕竟我们还要共事。”鹿丸用笔在勘九郎的本子上敲了敲。
“嗤~作为接待负责人,随随便便改变行程算什么,拖沓到夜里加班还要我喜欢你?。”
“我本来打算吃完拉面送你们回住处的啊,谁知道手鞠非要来啊。”
“哼~”勘九郎又是一个不屑的气声接着不说话。手鞠纵容我爱罗,愿意把大把时光花在陪我爱罗坐一乐然后自己熬夜工作。对勘九郎来说,手鞠是姐姐也是女孩子,我爱罗又是弟弟,只能一脸不情愿地纵容手鞠的纵容。
鹿丸却走神想起了不高兴时的宁次,挑眉、哼,然后不说话。
被鹿丸想起的人,紧抿着嘴角枯坐在病床上,像是寂静夜里的蜡烛,要随着时间默默燃尽自己。是时候回家了,有一些事情,他要去证实。
日足在坪庭教雏田和花火茶道,庭间草木骤而狂舞骤而轻摆,日足的节奏始终如一。心形合一集于茶中,风雨雷声皆不入耳,是精神上的“一心”,也是历经岁月沧桑依然不动声色的孤高。宁次在走廊等候,看着那威严的背影,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日足大人他从不曾给日向宗主的名号蒙羞,总是一副清贵淡漠之姿。如果不是《醉梦集闻录》中的笔记,宁次怎么敢去质疑,日足大人的心里是否真的从未动容?那字迹宁次绝不会认错,他曾一心剥离自己与日向家的关系,此刻却发现,这样的刻意好生滑稽。真正的无关,即使见了面也不会留心在意。自己恨着,躲着,不去见面,却是用恨意和痛苦把自己和日向宗家紧紧缠绕在一起。血脉上的亲近,注定了他们的亲密,哪怕是以伤害彼此的方式。
“痊愈了吗?”日足收好茶具又在洗手钵洗了手才问。
“是”
“这次的教训,你要记得。”
“是”
“你要是觉得还不方便,这几天可以不来练功房。”
“是”
两人沉默,寒暄已然无法再继续,日足便打发宁次回去。
“那么,回去吧。好好休息。”
“日足大人,如果能再见父亲,您会做什么?”大名想要复活自己的母亲,只为了再见一面,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那么日足大人想要复活父亲,是为了什么?
“日差吗?如果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会更想见你吧。我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但是肯定不想告诉他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孩子。宁次,珍惜你的性命。”日足不曾去医院看宁次,即使宁次回来他也不曾打算表露自己的关心。直至此刻,他才说:珍惜你的生命,不要死。发生了这不在计划之内的事,日足便想先行离开。
“伯父”宁次的呼唤让日足顿了脚步,从没有期待过这一刻,可是这一声伯父却让他欢喜极了。
《醉梦集闻录》是一个不知名的酒屋老板根据酒客们的闲聊所记载的怪异事件集本,也因为内容大多离奇荒诞,似是醉后胡话,才起名叫《醉梦集闻录》。宁次本是想给大名大人委托的任务找点线索,随手一翻就注意到了其中有几页注满了笔记,字迹的主人正是日足大人。写满笔记的那一章是草之国一个弟弟感动神明使其双生哥哥复活的故事。故事中常人以为是渲染想象出来的异象,都备注了可以造成这种现象的忍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又是略短……我发现自己不会用倒叙和插叙好尴尬,总是平铺直叙的……有可能的话,下一章写写宁鹿相识的事……我看看能不能把剧情承接过去,不保证能做到……
第9章 第 9 章
等你好了,指导雏田练柔拳吧。”
“雏田大人应该由日足大人亲自指导吧。”听清话中的内容,想到这内容所代表的含义,宁次顾不上是否失仪,追问背对着自己淡淡说出这句话的日足。
“她是你妹妹。” 日足到底没有再回头,他的言行不止代表他自己,还代表着日向宗家。今天,已经过分了啊。
宁次跪在走廊,全身脱力。九年前,那是父亲还在的日子,庭院里的木桩是一高一矮,卧室里的床是一大一小,书房的书案是一大一小。只要父亲不出任务,他们就总是做着一样的事,他们总是在一起的。每月初跟着父亲去奈良家的药物研究所拿日向家订的药,每次父亲完成任务回来一起去日向宗家给日足大人问安,晚饭后一起坐在走廊吹尺八。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日差,一板一眼的小大人模样。有可以跟随的人,如此安心。那天,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肃穆的大宅里再没有人庇护他。奔出日向家,腿脚自由却没有迈出的方向,哪里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寸土地。最终只能回到已经没有父亲的小院,从此生活的每一天都伴着惶恐:不该接受却无法拒绝的衣食钱物,世上除了父亲没有人有义务来抚养自己,那么这些都是债吧,对方什么时候来讨要呢?
原来,那只是自己以为,还是有亲人的。原来,以日向为姓,住在大宅便不需要其他理由。
“诶?鹿丸,现在才不到三点,你就算早退也太早了吧?”出云叫住悠悠往外晃的鹿丸。
“啊?啊,我去看看手鞠他们代课的情况。哪里算早退。”鹿丸诡辩到,其实就是想偷懒。也就是出云看在他才十二岁的份上才没有继续为难他,心想小孩子到底是坐不住的。
到了忍者学校发现小鬼们围成一圈看勘九郎表演傀儡术,露出惊奇的神情。我爱罗旁观了一会儿,动动手指,控制葫芦中的砂塑成勘九郎和他的乌鸦的样子,就有了两个勘九郎同步控制着傀儡的场景。虽然不会傀儡术,但是自己控制砂,在这种表演性质的哄小孩游戏中,差别不大吧?嗯,我爱罗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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