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久大人”
“在这里,能看到什么?”鹿久站到宁次身边,往他之前看的方向眺望。
“看到鹿丸在把笔放在鼻子下,他虽然坐在办公室,但是不太干活。”
鹿久是诧异的,宁次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在这里驻留,甚至引起保卫部的注意,竟然只为了那么简单的理由,还是关于自己的儿子。又想起来,鹿丸最近是老实得有些反常。“他能老实坐在那儿,已经不容易了。”
“恩。”
“保卫部以为你偷窥机密,来问我要不要抓你问话。”
宁次被提醒也想起来自己的行为有些出格,但旋即又镇定下来:“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怀疑我是保卫部的职责,我忘了避嫌,被抓也无话可说。”
“来看他做什么?”
“去年这个时候,他过得不好。我当时不知情,没有帮他,还教训他游手好闲。现在想起来觉得遗憾,来看看他,会心安一些。鹿久大人要带我去保卫处做笔录吗?现在就去吧。”宁次说的是鹿丸去年冬天统计归类忍者资料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任务是什么,但他知道鹿丸过得辛苦,就够了。
“不用。我回去和鹿丸说,让他去你家见你,你就不用再来这里了。”鹿久知道儿子与宁次相投,却没有想到鹿丸得到的是这般诚挚的朋友。
“他大约是不想见我吧,大人您不用和他讲,我来不过是平复自己的愧疚,不来也可以的。”宁次说完就行礼告辞了。鹿久叹了口气,这种退让的态度,怎么觉得自己儿子欺负了人家啊。
下班时,鹿久在楼道处等着鹿丸一起回家。鹿久带着犹豫问:“你是不是欺负宁次啦?”
“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还来向我求证做什么啊。怎么可能。”
“你最近不去他家,他又在火影楼下用白眼看你,差点被保卫处抓了去。我也只好问问你怎么回事啊。”
鹿丸听说宁次来看自己时,心里有些膨胀。直觉这情绪不对劲,立刻压下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来看我做什么?”
“说是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没能帮你,有些遗憾,来看看你心安一些。”
那被压下的膨胀反弹了回来。“你们没有真的抓了他吧。”
“啊。你最近怎么不去他家?”
鹿丸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终于回应:“他好像,喜欢我。”
鹿久有些头疼了,什么跟什么呀,太出乎意料了吧。更头疼的是,里面说不定还有几分自己的功劳。之前那孩子泪眼婆娑地来跟自己打听鹿丸从前的事,不晓得自己的回答是不是这份感情的催化剂。有种早知今日悔不当初的感觉,但如何能早知今日啊?即使是宁次今日见自己的反应,也没有一点点见到心上人的家长的躲闪啊,更不要说平时他与鹿丸在一起时,眼里没有半点有碍公众感受的情意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自己今天不是还赞叹过他的诚挚吗?连那句他大约是不想见我吧都平静的没有一丝不甘。总以为□□是见不得人的,便在见到一颗赤诚的真心时没有多疑。唉,到底是,让人头疼。“的确是有些麻烦,回家详细谈吧。”
父子俩进了书房,关上门。
“他怎么和你说的?为什么是你?”
“要是能知道为什么是我,我就会提前避开了好嘛!怎么会走这步烂棋,搞得那么麻烦。”
鹿久叹气,果然,谁都没想到那孩子的凝视是因为恋慕。“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感情?忍者们,在同伴之间,经常会有一些莫名的情感,有时候可以为此付出生命,这种羁绊,远远超过常人理解的友情,让人迷惘。有没有可能,是他搞错了?”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如果真的是喜欢,你怎么办?”
“你干嘛来干涉我,你想我怎样?!”鹿丸也气,要是知道怎么办,他怎么会躲着快一个月不见宁次。已经不知道了,现在来问就能有答案了吗?
“如果我不来,你要怎么办?”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已经被搞乱啦,束手束脚。本来他家是最好的消遣去处,现在突然就不能去了。他人那么好,我不想疏离,对我来说不去见他是损失。可是去的话,他又怎么想。这种事情,前后总归不能两全,所以我说这步棋很烂啊。”
鹿久的思绪停滞了一刻,自己儿子苦恼的重点怎么有些奇怪?“胆小鬼,你还在怕责任啊。我原本的重点是宁次是个男生的,谁知道你的重点是感情很麻烦。”
“是个女生又怎样,关于这方面,我只想结婚,生子,退休,先死。不想再有多一个字的经历好嘛!就像最普通的人那样。”
“最普通的人,也不能靠四个词活几十年。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作为第三者的你不知道而已。”
鹿丸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作为第三者,我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但你总归,要给他答复,好好想想,拖着不见他不是办法。去吃饭吧,不要再剩饭了,妈妈会发现你不对劲的。”因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木叶参谋长,也是追求自由的奈良族长,鹿久最后还是选择尊重鹿丸,不去干预他的决定。
鹿丸又能怎样!人家每天都来楼下看自己,还只是因为见景生情来聊以慰藉!能怎样啊!心里已经膨胀得要炸开了好嘛!
*木叶61年12月18日
翻着药典看不下去,密密麻麻的字讲着各种药的药性。好想去宁次家看书啊,坐在那个人旁边,很容易安静下来。老爸不是说了嘛,总归要给个回复。
鹿丸一咬牙,踏进了门。宁次正在写流云长老布置的思辩,听到人声便抬头来看,见到是眼神躲闪的鹿丸,弯了弯眼:“你等一会儿,我快写完了。”
鹿丸看着宁次的态度和从前一样,更加犹豫不晓得这人是想怎样,也不好再走,只有在对面坐着,看着他写。宁次写完收拾了纸笔,端了茶与点心出来。
越是和往常一样,鹿丸越是摸不准他的态度。“你没有要说的?”
宁次将茶递给他:“你不来的时候的确有话想说,现在你来了,我还说什么。”
诶?这是误会了什么吗?来了就不用说了是什么意思?鹿丸一时大囧,果然是要误会的,急忙申辩:“我来不是要同意在一起,我只是没有地方可去,来你这里消磨时间的。”
宁次愣了一下反而眼眸染上笑意:“我也没说你来要干别的啊,我喜欢上你时,你就是这个样子,怎么会要你改?”
原来一直是自己多虑了,从他亲自己那一刻不就知道吗?他那样郑重,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他只是喜欢了自己,并且表达出来,没有任何更多的想法。当时没有推开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吗?听多了爱恨痴缠的故事,晓得喜欢是最不讲道理不分对错的事情,便怕得只想用结婚、生子、退休、早死四个词来概括全部。可宁次他,什么时候让自己失望过?在听说宁次有去楼下看自己时心里的膨胀不是因为欣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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