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旅行一开始是全员行动的,但随着找寻回来的刀剑越来越多,团体越来越庞大,慢慢就开始分开行动。
有的人跟着清泉继续旅行,有的则回到家里。清泉不记得他们究竟走了多久,只是跟着旅行的刀剑越来越少,这一次就只有萤丸在身边了。
然后,他们在这个世界找到了明/石/国/行,加上之前就遇到的爱染国俊,来派一家到齐。
在跟着他们旅行半年之后,明石提出要带萤丸回家,去和爱染团聚,也见见失散太久的伙伴们。
一开始清泉是非常排斥的,差点追着明石暴打。萤丸就像他的儿子一样,他一手养大的宝贝,现在有人说要带走他?如果这人不是明石,清泉一定会弄死他!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萤丸会离开他,他和萤丸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可以从自己身边说带走就带走?监护人也不行!
清泉想都没想就拒绝,但萤丸自己却同意了,把清泉气的当场暴哭。
“清泉,我也很久没见过小伙伴啦,国行就更久了。”萤丸笑眯眯地抱住清泉,给他擦眼泪,“我不会离开你,我只是回家呀。等到新年的时候,你就会见到我啦。”
清泉知道他们只是回家,但是萤丸是不一样的,他很难接受萤丸也会离开他的事实。如果萤丸都会离开他,那还有什么是一定会留在他身边的?!
因为清泉的强烈反对,明石没有立刻带着萤丸走。在这段时间里,他亲眼看到清泉是如何宠爱萤丸的,所以他要带走萤丸,不是因为觉得清泉不好,而是……
明石叹口气,清泉不知道,离开是萤丸自己提出的要求。
他还记得萤丸提出这个要求时,脸上浅淡的笑容和深深的落寞。
“清泉他啊,性格太软了,总想着要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照顾好,很少去考虑自己想要什么。他唯一一样自己主动争取的东西,大概就是自己的爱情了吧。”
明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对清泉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长大后的清泉对他来说很陌生,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们都经历过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接受自己这位新主人。
看他是如何对待萤丸的,明石就知道,清泉会是个好主人。
萤丸回头看他,表情还是那样的飘忽,“我觉悟的太迟了,鹤丸国永最先回家,接着粟田口也回去了,数珠丸恒次直接留在了别的世界,清光、安定还有那么多的伙伴,一个个陆续离开,连爱染都走了。我以为他们是厌倦了旅行,或者想要和伙伴享受生活。没人告诉我,他们是想让清泉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明石坐在了地上,表情还是惯常的慵懒,“萤丸,你对清泉太重要了,你觉悟的越早,清泉只会越难接受。所以,你现在想明白这件事,对清泉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萤丸也跟着坐在地上,和明石一个姿势,“是吗?”
“是的。”
“好吧,我接受这个解释,”萤丸眨眨眼,“你一定要说是你想带我走的,不然清泉会哭的。”
明石也忧郁了。
不论他怎么说,清泉都会哭的。
不过,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他这个监护人就勉为其难吧。
尽管清泉曾经坚决反对萤丸离开,但一个月后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在情人节的前一周送走了他们。
萤丸的请求,他怎么能拒绝呢。
离别的那一天,清泉没有哭,他也没笑,沉默地打开通道送他们回家。通道一关闭,清泉就忍不住了,扑在三日月宗近怀里痛哭。
“我不想哭的,但是我忍不住。萤丸那么一个小孩子,为什么非要离开我?都是懒癌的错!”
三日月宗近知道,清泉只是想发泄,并不是真的怪明石。
走前一天,明石和萤丸找到了他。
萤丸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照顾好清泉,不要让他受伤,不要让他难过。
三日月宗近都答应了,虽然他本来就会做到,但萤丸的嘱托,分量太重,他必须答应。
伙伴们的心意他都知道,他心存感激,对萤丸的主动离开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他,也心疼清泉。
明石只看了他一眼,三日月宗近郑重地点点头。
清泉哭了整整一天,而萤丸也哭了一路。
两个温柔的人,把对方的幸福看作最重要的事,而相互成全的那一刻,柔软得让人落泪。
三日月宗近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轻轻拍了拍清泉的肩膀,“雪下的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不然你会生病的。”
清泉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还是红肿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下得非常大了,三日月宗近的头发上,肩膀上都积起了雪。
而他一动不动,任凭自己在他的怀里哭,还挡住了雪。
清泉眼睛又开始发酸,他拉着三日月宗近跑到屋檐下,伸手拂掉他身上的雪花,还心口不一地抱怨,“你有毛病啊,下大雪就应该立刻走啊,傻站着干嘛。”
三日月宗近亲吻他的额头,“我不怕冷啊,倒是清泉你的手太凉了,我去给你买杯热饮吧。”
清泉没回答,半晌抬头看他,眼神无辜又委屈,“萤丸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知道的,他不是小孩子,”三日月宗近爱怜地安慰,“你一直想要刀剑过上正常人类的生活,他们也在努力适应,而独立是第一步。”
“我还是很难接受。”
“没关系,你如果想他了,我们就回去找他。不用担心他会过得不好,大家都在他的身边。”
“小狐丸、岩融他们也找到了,”清泉紧紧抱住他,声音有些发颤,“你也会离开我吗?”
“不会,我哪儿都不会去,”三日月宗近搂住他,“三日月宗近只为清泉而活,而存在。离开你,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清泉看着他眼里的弦月,碧蓝色的天空一如既往地只有他的身影。
他忽然就心软了,伸手摸摸三日月宗近的脸,太刀温柔地笑着。
萤丸走了以后,清泉的心情就一直特别坏,脾气也更暴躁了,前一刻还在发呆,下一刻就能暴走。三日月宗近什么都没说,一直陪在他身边。
清泉哭的时候,他默默擦掉他的眼泪。清泉发呆的时候,他给他披上风衣。清泉哭累睡着的时候,他把他抱回房间。
他一直沉浸在萤丸离开的不舍里,却忽视了三日月宗近温柔的守护。
清泉偷偷瞄了瞄三日月宗近,然后仰起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飞快地跑开。
好羞好羞,大庭广众之下的!
三日月宗近愣在原地,恍惚地舔了一下嘴唇。
清泉主动亲了他,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是第一次啊。
三日月宗近心情好的飞起来,他追上前面像是要逃跑的身影,紧紧抱住他,笑着非常开心。
“清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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