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米雅同人)Surmapeau/铭肌镂骨_Lincany/鸦色的Lin【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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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我的套间吧。”两支舞一跳完,雅柏菲卡便离了舞池,灵巧地穿过一对对旋转的舞会佳偶,回到餐桌边对一脸兴致缺缺的米诺斯说。

  他似乎总能看穿米诺斯的想法,走出演奏着轻快舞曲的宴会厅,避开侍卫和女爵们的目光,进入属于大亲王殿下的套房后,雅柏菲卡淡淡的说道:“没有她和路易,我大概已经死在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1774年,对于王室来说,是个多灾多难的年份,据法院的卷宗记载,凡尔赛爆发了天花,十多人在年初死去,包括法兰西的王储,现任国王路易十六和雅柏菲卡的父亲,当时的王太子殿下,接着据记载同样感染了天花的普洛因伯爵被送往领地静养。凡尔赛的天花危机并未因此消失,五月时,路易十五死于同样病因,因此导致他的孙子路易十六登上王位。

  但这个记载中至少有一处错误,没有人比米诺斯更清楚雅柏菲卡的身体,白皙无瑕的皮肤,根本没有感染过天花的迹象。

  1774年所发生的事情,看来并没有卷宗记载的那么简单。但雅柏菲卡没有必要对他说出刚才那样的谎言。所以,是因为有一层救命之恩在内,他在巴士底狱时虚传的国王手谕,和雅柏菲卡接受大亲王称号那晚开始的软禁,雅柏菲卡的几次退让似乎都能被解释了。

  米诺斯默默地推敲着那些陈年往事而没有开口,雅柏菲卡又换了话题:“你曾在炮兵学院就读过两年,并未进一步深造,而是转入了法学院。”他的腰背笔挺,神情肃穆,每当他呈现这种姿态时,意味着此刻他并未戴着凡尔赛的面具,伪装成无害而精致的大贵族。

  也昭示着这是按照契约约定的,毫无保留的坦诚对话。

  “是,要询问原因吗?”米诺斯并不意外雅柏菲卡会调查他的过往,也没什么好隐瞒,便大大方方地反问道。现在突然提起,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打算。

  “如果你愿意告知的话。”雅柏菲卡说。在离开巴士底狱的那晚,龙骑兵就把米诺斯的资料递交到他手上,只是听当事人自己叙述,或许更为真实。

  “因为家世,和我本人的原因。”米诺斯简短地说,语气平平。时间冲淡一切,现在想起来,当初的愤怒早已熄灭,只剩下一摊灰烬。

  几代之前买来的贵族,在父辈继承时累积了些财富。人啊,太容易自我膨胀,有了钱和地位,就不可一世,背叛家庭,沾花惹草,将原本富足的财产挥霍一空,自己也死于不名誉的病症。

  贵族们看重家世,何况在只有贵族才能就读的军事学院,继承微不足道的爵位和一身负债的米诺斯自然不受欢迎。

  所以米诺斯才会离开保卫国家的军官学院,前往法学院进修,潜伏在阿图瓦伯爵手下,为的就是改变这个国家旧有的阶级限制。

  雅柏菲卡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言,米诺斯的陈述,和他拿到的资料,基本一致。他接着问道:“你想继续学完指挥学的课程吗?”

  听到这句话米诺斯一声嗤笑,移开了目光,自嘲地说道:“眼下哪有时间去读书。”《法兰西刑法》的初稿即将完成,马上就会递交给议院,进行立法探讨。作为司法的最高法院,和行政的王室,都需要派代表参与,然后就是据理力争,没有硝烟的战场,和不见血的厮杀。

  他和雅柏菲卡,又一次要站在对立面上。

  “我教你。”雅柏菲卡却像是没看清眼前局势般,对米诺斯说。

  “不担心我反噬你?”米诺斯抬眼看向说出这番话的大亲王殿下,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说笑的成分,而是沉稳的,不容置喙的。

  这个人总是这样,一次次强势地踏入他的内心。

  “如果有那么一天,只能证明我错了。”雅柏菲卡说。同调查报告一同递上来的,还有当年军官学院的评价:冷静敏锐,极有天赋,但对贵族阶层抱有敌意,野心十足,难以控制,不建议培养。

  变革的道路上总会有牺牲品,是非对错无法在当代定论,只能由后世评判。他为平衡王国势力所做的一切事情,也许在后世看来都是阻碍国家发展的罪行。

  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是促进自省和进步的最好方法。

  “向我俯首。”雅柏菲卡抽出腰侧的誓约之剑,剑尖平放于单膝跪地的米诺斯左肩。

  “米诺斯。格尔芬,对你脚下的土地,你的祖国宣誓,献出你的忠诚,你的生命,来守护国家的稳定,国土的完整,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不必对王室或是政权宣誓,而是作为守卫国土的骑士,对国家忠诚。

  誓约之剑像是仪式剑的样式,实际是上好的精钢所冶炼而成,落在肩上有几分沉重。剑刃锋利,打磨得如钻石般的刻面泛着寒光,剑身中三道血槽同样显示这是一柄杀人的利器。

  “我发誓。”米诺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坚定,为将要完全被释放的自我意志,而庄重宣誓:“铭肌镂骨,誓言不灭。”

  “愿诸神作为此刻的见证,将正义与公平赐予此人。”剑身轻点两次左肩,越过头顶,落在右肩上,同样轻点两次。

  “我,雅柏菲卡。塞维尔,册封你为骑士。”

  做完这些,雅柏菲卡收剑入鞘,说道:“请随我来。”

  他们穿过套间四柱床边与墙同色的密门,踏入大亲王的私人隔间,比在米诺斯府邸大几倍的沙盘,和更详细的地图,以及数种颜色小旗的标识,将各地的道路,城镇和守军一一展现。

  那是,整个欧洲。

  PS:路易十五的王太子死于1765年,路易十五于1774年死于天花,此处剧情需要,将王太子的死亡时间改到1774年。

  第28章 罗生门(4)

  28.

  圆舞曲,手掌贴着手掌,裙摆和衣角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画完美的弧线,温度透过白纱和丝绸的手套传递过来,恍若梦境般的美好假象。

  一些王室的旁支,也陆续离开凡尔赛,离开法国,离开世代生存的国土,去往其他大陆。即使动乱已经平息,巴黎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的重生之意,但也掩盖不住腐朽的事实,政治敏感的人都看出王权这艘华丽庞大的旧船,四处渗透入水,行驶在毁灭的航线上。

  当人民的思想开始觉醒,就注定王权会被时代淘汰,而雅柏菲卡此刻的力挽狂澜,只是想让这艘船能支撑到靠岸,让船上的人能安全离场,哪怕财富和身份会随着船一同沉没。

  新年的夜晚下着冻雨,大厅的蜜蜡和熊熊燃烧的火炉也无法温暖高耸空旷的大厅,并不是王室的主厨手艺太差,而是通过一间间厅堂,送至餐桌的食物,早就失了热度,有时候肉排上都会结上冰霜,吃入口中,早已失了原味,只会感觉到寒冷异常。

  凡尔赛的设计,并不适宜居住,连多次改造也没能让这座凝聚艺术的结晶更贴近人的生存需要。

  这只舞开始之前,转到雅柏菲卡面前微微颔首致意的王后陛下还让他有一刻的滞缓。路易不关心政局,很多决定背后,都有王后或是查理的影子。自1789年查理离开凡尔赛之后,这个王宫内,玛丽王后说话。有心人在巴黎恶意散播的诋毁,王后和雅柏菲卡一般心知肚明,生而高贵的奥地利公主不屑于同他们辩解,更是高调地换了舞伴,傲慢地抵抗蜚语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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