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米雅同人)Surmapeau/铭肌镂骨_Lincany/鸦色的Lin【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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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在衣袖上逐渐扩大,至少应该先捆扎止血,米诺斯刚想上前,雅柏菲卡一声低喝。

  “别靠近我!”

  随着血液的滴落,雅柏菲卡周身的气息变得犀利起来,仿佛剥去了人类的情绪,进化成完美的战争机器。他抽出腰侧的配剑,将火枪和弹袋抛给米诺斯,侧身从藏匿的石柱后绕出去,迎上围追而来的刺客。

  比平时打闹和练习时更快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漂亮的剑术,像是刻在身体上的本能,摒弃思考和犹豫,没有丝毫滞涩,被十多人围攻,也毫无破绽。

  人在受到不影响行动的伤害后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种是因为恐惧和疼痛变得关节僵硬,行动滞缓;另一种则是雅柏菲卡现在的表现,激发血性,而变得危险强大。

  不过,出手的凶戾,不像是大亲王殿下日常的作风。

  巡逻的宪兵队终于出现,被米诺斯制止了上前帮手的行动。战斗已经快接近尾声,敌不过凌厉攻势的刺客们,包围被逐一击破,只剩下血腥的屠杀。

  “米诺斯大人,不需要活口吗?”带队的宪兵忍不住出口询问。

  “再等等。”米诺斯说,手里的火枪填了弹,最后也没有举起。

  话音未落,大亲王身边的近卫骑士和侍官匆匆而来,小心翼翼地接近和低语,那人才收剑回鞘,被簇拥而去。

  没有回头。

  到底是,生了间隙。

  米诺斯自嘲地笑笑,让宪兵团将还活着的几个拖走,蹲身去翻看地上的尸体。

  都是一击毙命,伤口干净利落,毫无姑息。

  第29章 罗生门(5)

  29.

  “太亮了……“米诺斯含糊地抱怨,如果可以,他愿意找个没有光的地方呆着。

  依偎在怀的热源消失了,一些细碎的声音传来,黑暗又重新降临。无论多晚睡无论前一天做了什么,雅柏菲卡总是在清晨的同一时间醒来,而这个时间对于法院上班时间来说永远都是太早,所以米诺斯迷糊了一阵,再次睡得不省人事。

  丝质品的床铺松软到人陷入在内,枕头和被褥都带着安神的淡香,一时让人恍惚,现在什么时间了——该死的!他在凡尔赛,回到巴黎至少也要两个半钟的路程,迟到惊吓让人一瞬间完全清醒。

  只是睁了眼,在床幔围合的黑暗中,又完全不想起床。

  他做了梦,美梦一般的噩梦。

  在梦中,他们依然是敌人,在两位神明的战争中隶属于不同的阵营的战士。他称赞对方的美貌,颇具耐心地将人一寸寸拆得筋骨尽碎,破碎的躯体孤零零地躺在满是碎石的荒野中,金色的盔甲染了血,浸透身下的土壤,像红玫瑰盛开的模样。

  无比的兴奋和满足。

  米诺斯一直都知道自己能从伤害其他生命上来获得快乐,他人的痛苦和血液,像是毒瘾一般令人着迷,欲罢不能。选择法学的道路,除了克制这种异常的爱好外,还有转移,编写控制世人的条条框框,观赏法庭之下的谎言与挣扎,专注这些乐趣时,邪恶的渴求会变得轻缓,甚至被抑止。

  他从虚幻的美梦中逐渐清醒,理性回归后,原本甜美的快感慢慢冷却成冰凉的空虚。那时夜色还未褪去,他挪了挪身体,侧身扶住雅柏菲卡的肩头,将人带入怀中,这个动作立即闹醒了浅眠的雅柏菲卡,对方也没吭声,配合地翻过身,像个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脸埋在米诺斯肩窝处蹭了蹭,调整完睡姿便又安静下来。

  活生生的温度和心跳,驱散了噩梦的空虚冰冷,米诺斯感觉到自己胸腔因为这个人而变得温暖而满足。对于他来讲,雅柏菲卡是特别的,区别于其他生命的存在,籍借伤害他获得快乐,不如想象中的甜美,反而夹杂着无法描述的苦涩。

  昨晚他抵达凡尔赛,已是深夜,像是预料到他会来一般,雅柏菲卡并未入睡,而是披着睡袍,坐在包裹着天鹅绒的沙发里。手臂上的擦伤已被王室的医生处理过,被宽大的衣袖所遮盖,一时看不出异常。他的嘴唇上还带着些曼陀罗的香味,也许是作为镇定剂的剂量,还未交谈,便困顿地垂下眼睫,等米诺斯换过睡衣回来,人早已睡熟,将人抱入床铺也未醒来。

  六英尺来高的家伙,抱在怀中挺沉手的,柔和而秀气的睡颜,与白日里的凶残大相庭径。那一瞬间起,他无比地想知晓这人的一切,那股冲动如此强烈,像焚烧的火焰一般难以遏制。

  想要触碰雅柏菲卡的过去,以及,侵占他整个生命。

  厚实的床幔在这时被拉开,刺目的阳光透进来,米诺斯反射性地眯起眼。

  “大人。”侍女们行过礼,奉上温软的毛巾和漱口的茶水。

  “我替你请过假了,起来吃点东西。”所念之人取过侍女们烫好的法官服衬衣,递给米诺斯。

  米诺斯伸手将人拉近,猛地吻住柔软的唇,强势地侵入口腔,缠绕吮吸舌尖,几乎是想将人吞吃入腹的热切。伤害只是一时的快感,而这样长久地占有,才是无法割舍的温暖。

  被赖床的人拖住,雅柏菲卡有几分无奈地说:“别错过午餐。”

  “不会太久。”刚睡醒是人类情感最强烈的时候,米诺斯只是选择了自己本心的念头,享受片刻的宁静。

  结合米诺斯半夜的举动,雅柏菲卡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对方噩梦的事实,于是他安抚地说:“我没事。”

  他的话没有缓解米诺斯心底那点苦涩,反而成功地让理性战胜了被放纵的感性,米诺斯笑了笑,松开手,起身下床。

  等用完餐,雅柏菲卡才询问昨日遇刺的事情,“所以是什么情况?”

  “教会的对抗派。”米诺斯说,半真半假。

  这个答案让雅柏菲卡皱起眉。

  说谎。如果是教会的对抗派,米诺斯才是更应该被攻击的对象。

  “我需要调阅这次刺杀的卷宗。”

  “行政不得干涉司法,你没有权力。”米诺斯说。

  “我作为当事人之一,享有知情权。”雅柏菲卡说。

  “请耐心等待最高法院的审判结果。”米诺斯说。

  有些词语,他无法说出口,因为无法承担起那些词语所带来的责任。全法兰西著名的巴士底狱恋人,只是政治与利益的产物,不过问对方的隐私,停留在合作层面的交谈,不在立场上越界一步。但假装得太久,主观上就好像是真实的一般。

  在昨晚过来之前,他在浴室里花了数个小时,用来消除身上的血腥味道。胜利和短暂的和平迷惑了原本的信念,自我和贪婪发酵膨胀,每副人皮之下,都隐藏着不同的险恶用心。

  雅柏菲卡的存在让他们感觉到阻碍。

  “你认为,旁观谋杀而不作为者,是否应该入罪?”米诺斯不动声色地问,与陪审团讨论量刑一般的口吻。

  旁观对方步入死亡和亲自动手有什么区别 。

  “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不应由法律制裁。如果旁观者没有能力阻止,不可强求。”雅柏菲卡一如既往地反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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