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该这样私下见面,在接任头上这顶冠冕时,雅柏菲卡曾承诺给教会的条件。只是特蕾西亚多余的举动被发现得太晚,而他,其实也不确定米诺斯是否会来。
“请坐。”法官大人从阳台翻进来的行为,倒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才会干得事情,想到这里,似乎有股暖流从胸口涌出,冲淡了周身的寒冷,雅柏菲卡微微笑了笑。
“不用,我来把这个还给你。”米诺斯掏出口袋中的蓝宝石戒指放在茶几上,本应该属于家族女主人的象征,被修改成男性的款式,如果这个国家需要一个王后,那么这枚戒指在他手中便不再合适。几年前的约定现在回想起来,又讽刺又可悲。
“虽然早已停止履行,但我们的契约总该做个正式结束。”这些词语仿佛凝固成了一个个铁块,从喉中吐出时带来一阵阵疼痛,“抱歉。”
雅柏菲卡慢慢地走近,像是怕惊扰猎物一般轻缓的动作,阻断对方的退路。“我拒绝。”
“又是政治态度?”米诺斯不关心政局,只是不耐烦那些弯弯绕绕,但不代表他愚笨可欺。
“因为个人原因,我对您有无法克制的渴求,它干扰我的判断和理智,让我如沐春风又如坠冰窖,让我快乐和痛苦。”在那么多日日夜夜不着痕迹的照顾,在那些掩盖在残忍之下的温柔,米诺斯的这些小动作,比起险恶的政治游戏是多么的明显,幼稚得可爱。
雅柏菲卡一步步上前,将人逼退进床榻,法官大人这般理智绝情,却害怕捧在手上的真心,总是试图抵抗和逃避。
“我爱您,格尔芬先生。”在这副徒具外表的皮囊下,早已是漆黑一片,无法被理性抑制的冲动,鼓噪着要逃脱束缚。
“您呢?”他给过对方机会,彻底地离开他。但现在他想要抓住这束驱散他心中黑暗的光,即便是被灼伤。
即便米诺斯不回答,雅柏菲卡也知道答案,从米诺斯出现在王宫的那一刻起。所以他拿到特蕾西亚行踪的报告后,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而是离了床榻,等候人来。或许法官大人不会承认,但又有什么关系,这个陷阱,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将人扣在王宫。
米诺斯被这番剖心的话语冲击得有几分愣神,对雅柏菲卡将戒指重新戴上他左手无名指的动作没有抵抗,本心和理智撕扯成一团,搅得他无法正常思考。
立场和爱。
长公主殿下的话并不完全是谎言,米诺斯知道雅柏菲卡一直用毒药来抑制自身的病状,近乎透明的皮肤,不健康的唇色,指甲上泛紫的细线,不及时停止和治疗,终有一天,会长睡不醒,死于毒发。
人们害怕失去幸福,而将自己陷入惴惴不安的惶恐中,踟蹰不前,直至错失良机。
“我也是。”这个人,这个人啊,如此愚蠢,在受到那么多背叛和伤害后,还能同样耀眼和坦诚,又如此坚强,从未被苦难打败。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第40章 理想国(9)
“您今晚能留下吗?”
交缠的目光中带着情欲,清晰地映照出对彼此强烈的渴望,米诺斯此刻也便顺了本心,狂热地吻上柔嫩的唇瓣,顺着对方牵引的力道倒入床铺,压抑太久的欲望,如火一般燃烧起来。
击打着耳膜的急促呼吸,升腾起的温度,撕扯着衣物的手,燥热几乎让人失了理智,直到雅柏菲卡翻身而上,将米诺斯笼于身下。
“我们上次说好的。”面颊绯红的美人舔着唇说,无法言喻的艳丽妖冶。
恐怕不止如此,床铺中镇定舒缓的香味,也让人全身酥软提不起力气,米诺斯从鼻中发出一声哼笑,干脆放弃抵抗,懒懒地说道:“明天我还要去法院。”
“我会很小心。”衣衫被剥去,厚实的床幔阻隔了烛台的光,昏暗的环境里,揉开的精油香味暧昧而蛊惑。在被温柔开拓的同时,米诺斯也不示弱地抱紧雅柏菲卡,手从衬衣的下摆探入揉上胸膛,拨弄敏感的乳尖。
“很小心?”被进入的撕裂感让米诺斯嘶声讥嘲,反射性地扣紧抓住对方肩头的手。
“请原谅,我只有您给予的经验。”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可身体一点都没有相应的举动,反而强硬地寸寸深入,口唇安抚的亲吻,也没能缓解恼人的胀痛。
“我没有你这么愚蠢的学生。”被深入的挤压打乱了呼吸,米诺斯喘息着说。
他的话语换来更多的亲吻和爱抚,以及缓慢开始的抽送,“要不您再口头指导一番?”带着笑意又压制着欲望冲动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诱惑到撩人情动,像是细弱的电流窜过身躯,带来甘美的酥麻,根本瞒不过深入体内的家伙。
感受到米诺斯的变化,雅柏菲卡便毫不吝啬自己的优势,低喃地述说爱语。
“你可以怀疑星辰是火焰。”
“你可以怀疑太阳会转移。”
“你可以怀疑真理是谎言。”雅柏菲卡握住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隔着薄薄一次绢制的衬衫,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因为他而加速。
他没有说出最后一句,但米诺斯并不陌生《哈姆雷特》。
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爱。
“对我而言,您是独一无二的,我生命中的光与热。”
要命。
米诺斯恨恨地扯低对方的脖颈,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以吻封缄,阻止他再说出更多的蜜语甜言。
说实话,被抽插的疼痛远远高于蹭过腺体时的快感,但因为是这个人,身体和灵魂都强烈的兴奋愉悦,情欲翻腾着,激昂地反馈着本能的原始欲望。
“嘶——”感觉到体内性征的胀大,和加快的攻势,米诺斯一片混乱的大脑才清晰几分,随即又被指尖上柔和的吻与吮吸传来的快感卷入漩涡,微微用力的噬咬让眼前爆发出一道猛烈的白光,无法遏制地绷直躯体,顶入深处的欲望也释放出暖流,不舍地抽出。
“你的技巧和你的脸成反比。”米诺斯有些违心地评价。
“您的话真伤人。”雅柏菲卡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苦闷,带着讨好意味地蹭他的颈间,“再来一次吧,我保证让您满意。”
绝不。话未出口就被吞入唇中,舌尖扫过上颚,重新点燃轻颤的销魂。
米诺斯不知道是何时结束的,再醒来时雅柏菲卡已经换过衣物,坐在四柱床边,安静地凝视他,空气中欢爱的味道早已消散,高大的窗扇外透进的阳光也亮到晃眼,显然已是不早的时刻了。
“你到底做了几次?!”身体像碾过又重组似的沉重酸痛,米诺斯忍不住愤愤质问。
“我征得过您的同意,您不记得了吗?”雅柏菲卡也不正面回答问题,反而问道。
微微睁大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万分无辜,只是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露出蓄谋的破绽。
夜晚的甘美渗透过记忆重新浮现,手掌轻缓却不容拒绝地抚摸情欲未褪的身体,贴着耳边的询问,呼吸和话语的气流都带来战栗的酥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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