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一转,换了一个方向,腰间的头盔被无意击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魔种舔了舔嘴角,暗红色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嗓音暗哑:“说什么废话,动手吧!”
“不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什么”
女子淡淡道:“月光,映照着我的生命,以及你的死期。”
长剑一挥,弦,月,斩!
蓝黑色的剑影带着月光惩戒突进而来,千钧剑气瞬间穿过人身。
快如闪电,畅若流波,形似幻影。
一招毙命。
魔种的眼神还来不及由惊讶变成恐惧,便失去了呼吸。
尸体倒地,完好的脖颈突然出现裂缝,鲜血汩汩流出。
女子抬头仰望夜空:“可惜今夜无月。”片刻后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不堪一击。”
女子戴好头盔扎上头发,拎起长剑向林外走去。
今夜注定无眠。
启贤大会三比久负盛名,因着这三比也发掘了不少人才。
文武道三比皆是卯时开始,于不同的场地,考虑到有些人要参加多场因而时间给的较为宽松。参加大会的这近千人倒也不是全都会参加三比,有些人是存着挑选明珠的心思,有的人是想学习,有的则是纯属只想围观打酱油,比如某人。
谢先生打着哈欠拍了拍李白的肩膀:“不错不错,居然闯到了文比最后一关,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
李白毫不客气地拍开放在肩膀上的那只爪:“不敢,论智障我哪敢跟您相提并论。”
谢先生笑嘻嘻道:“没事没事,年纪轻轻就能如此智障,他日一定能超越我成为智障界的一代宗师。”
李白:“……”
“文比最后一关还有多少人”
李白想了想:“十人。”
谢先生点头:“倒是跟往年也差不多。”
李白奇道:“这么了解,你参加了很多届启贤大会”
“倒也没有很多届。”
“你……”李白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看着这个外表貌似二十五六的人,突然不确定起来:“敢问先生贵庚几何”
“一万八千三百六十二。”
李白:“……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谢先生干咳一声:“好吧,我其实……忘了。”
李白:“……”
谢先生再次拍了拍李白肩膀:“好了,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最后一场文比快开始了,这场的评委是三贤者和戡宗宗主,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且去吧。”
李白点点头:“那你呢?”
“我”谢先生挑眉:“四处看看咯,假如你结束的早,就来武道会场找我,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好,一言为定,我先走了。”
“去吧。”
“这便是最后一关的考题。”
“一堆土”众人不由开始窃窃私语。
考官笑眯眯点头:“正是这一堆土,诗赋文章随意发挥。各位有很长时间慢慢思量,只要在今天子时之前将作品交到此处即可。”考官说着拍了拍一旁的箱子。
李白看了看那一堆堆成小山状的土,皱了皱眉。身旁的人或是四处走开寻找灵感,或是聚在一起细细思量,又或是上前打量那堆土。
李白思索一阵没什么想法,便环视了大殿几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请问考官先生,这场的评委是宗主和三贤者吗?”
“是啊。”
“那……为什么没看到他们人”
考官笑笑:“你是第一次来启贤大会的吧?虽然他们是最终评定者,但却只是评审你们交上去的东西,不会亲自来。”
“这样啊。”李白微垂双目。
道谢出了殿门,李白颇有些惆怅。
昨晚的那幕又闪现在眼前,那个人的眼神,表情以及唇上的余温似乎都还没消散。
不经意的一吻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在自己心底迅速地生根发芽。
一想到狄仁杰,似乎心性都有些不稳。
我到底是怎么了?
坐在树下的少年长叹一口气。
李白叼一片树叶,背靠树干。
自己一直对道长有好感是真的,亲近他也是真的,但好感亲近中似乎还有一点奇异的情愫在里面,而这种情愫似乎在那个不经意的吻中被无限放大。
好想见他。
李白怔怔看着前方,脑中一片混乱。
启贤大会后要见道长会不会更难了。
魔种,戡宗。
青丘山,浮云山。
李白微瞌双目,好远的距离。
他想到刚上戡宗时看到的情景:巍峨庄严的浮云山,气势汤汤的流水,七百二十级台阶,那么高那么远。
还想到昨日讲学时的情景:那个人站在高台上,受众多人仰望,台下人的眼神中无一不是尊崇与敬慕。他神情平静,眼中无悲无喜,像看见了千万人,却又无一人。
他想到昨晚那个不经意的吻,柔软又灼烫人心。他走后,满天星光都像极了他的眼神。
李白静闭双眼,一道道情感如流水般在心中划过,九曲十八弯后汇聚一处,滚滚东至流向大海。
沿路是山色明润,天蓝如洗,时而有鸟鸣声传来,璀璨辉煌的光色像是要照亮天地。
凤凰。
李白睁开双眼,眼眸微弯。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交完诗后,李白如约来到武道场,找了一圈却没看到谢先生。
“这家伙,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李白暗自嘀咕。
“啧啧,那女的可真是厉害,打了一天,居然没一个是她对手。”
“谁说不是呢。不过看她装扮和长相,似乎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人有点像从西方勇士之地来的。”
李白听见路过两人的言谈,心思一转,拦下两人:“请问二位,刚刚可是在说今天武比之事”
“是呀,今天东武场有个女的可厉害了,比了一天竟然未逢敌手。”
“东武场”李白有些糊涂。
“是啊,你不会以为戡宗就一个武道场吧。”
“咳,我是第一次来启贤大会,所以不是很熟悉,敢问这里是……”
“这里是南武道场,东武道场在那边,”路人给李白指了个方向:“你现在过去或许还能看到热闹,那个女的应该还在。”
李白给二人道过谢便向东武道场走去,一边寻思着什么女的那么厉害,一边又想着谢先生这么爱看热闹的人应该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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