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听纳威说,罗恩原本养了魔法蛙卵在鱼缸里,正一天天地长大呢……现在一个鱼缸已经装不下了。
作为天生商人,弗雷德敏锐地嗅到了交易即将成功的气息。他竖起两指,十分郑重:“当然不会。我以阿博瑞克·勃朗宁的名义起誓,我绝不胡说八道——”
“如果它们变大了,就罚我这辈子不能再做新发明。”
对于韦斯莱兄弟来说,不能捣鼓他们那些魔法把戏应该算最最严酷的酷刑了!比魔药学挂科还难受一万倍。
艾比犹豫着:“好吧,那我买一个蛙卵肥皂。”
“三个银西可,多谢惠顾。”弗雷德笑嘻嘻地行了个骑士礼,动作不伦不类的。
艾比就把三个银西可塞进他倒穿的兜帽里。
弗雷德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潜在的大主顾,他使尽浑身解数:“还要看看其他的吗?打嗝粉?大粪蛋?”
艾比连连摆手说“不要了”,弗雷德耸耸肩膀:“好吧,小姐。弗雷德·韦斯莱,很高兴认识你。”
她小声回应:“我叫阿比盖尔·斯卡曼德。”
弗雷德皱了皱鼻子,鼻梁上的细小雀斑生动地一跳一跳:“好的bunny。”
艾比一头雾水地问他:“为、为什么要叫我bunny——”
“好啦,这没什么的。”弗雷德飞快地从口袋里抽出包装纸,把青蛙肥皂包装好,使它看上去更高大上一点,“没人说你长得像只小兔兔?跑起来也像。”
艾比伸手把肥皂揣进兜里,她吸着鼻子:“没有。”
“那么现在有了!再见bunny,祝你今日愉快!”
弗雷德倒退着冲她摆手,动作十分潇洒;突然脚下一滑,跌了个狗吃|屎。
艾比:“……”
她看着这个大男孩迅速爬起来,手舞足蹈地冲他的兄弟挥舞着绊倒他的假章鱼触手,乔治在不远处捧着肚子大笑。
“你完蛋了老兄!”弗雷德掏出魔杖一划,乔治的耳朵突然变得超大,里面塞满了五颜六色的烟花棒。受难者气急败坏地扑过去,跟弗雷德扭打在草地上。
草地有个坡度,艾比目送着双胞胎越滚越快、越滚越远,最后被巨型章鱼的触手接住,抛到空中,又重重地跌回湖里。
——发出“砰”的老大一声响。
然后他们像落水狗一样疯狂摇晃脑袋,把水花全部溅到对方身上,并指着彼此哈哈大笑。
……
艾比后来光顾——当然,是被迫光顾——过好几次弗雷德的生意,他们渐渐有了越来越多的接触;艾比在某一天突然能分清弗雷德和乔治了,像梅林的一个点悟。
弗雷德是声音稍尖、鼻头也略尖,但气质略文静的那个。这是个非常细微的差别,但足够让弗雷德惊喜,他们的友谊因此更坚固了。
“我们的妈妈有时都分不清我们两个呢!”
他高兴地讲。
当然啦,对艾比来说,双胞胎最明显的一个区分是:弗雷德热衷于给她取各种各样的外号,乔治则不会。“小兔兔”就不提了,跑得慢一点会叫她“小企鹅”,结巴脸红的时候会叫她“小螃蟹”……
但他从来没叫过她“小花瓶”。一次也没有。
他是个聪明又善良的男孩,尽管有的时候有点顽皮,但比皮皮鬼可爱一万倍。大伙都爱他,艾比也是。
他用他近乎直觉的体贴维护了她的自尊。
但对于他古里古怪的发明,以及和魔法商店的各种合作项目,艾比敬谢不敏。至于她第一次买的青蛙卵肥皂,她只有在那天晚上用过,触感滑腻到爆,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来就搁置了,直到某日再拿出来,艾比惊奇地发现——
它没有越变越大,反而是越变越小了。艾比把它拿出来的时候,它只剩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被阳光一照,居然就融化没了。
艾比:“……”
弗雷德,大骗子。
……
“弗雷德,大骗子……”
艾比记得自己做了个很美、很轻松的梦,阳光轻飘飘的,把黑湖里的巨型湖怪都照得亮闪闪,格外好看。但是当她气冲冲地抓着青蛙肥皂的包装盒去问弗雷德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弗雷德的全身都被烟雾盖住了。
然后他又变成了金丝雀,拍拍翅膀就飞上了天空。
艾比在地上追呀,追呀,怎么也追不上。她喊着“弗雷德!大骗子!”,弗雷德没有再看她一眼,它越飞越远,变成天际的一个小点。
艾比跌倒在草坪上。
这一跌把她跌醒了,她迷迷糊糊半闭着眼睛,意识却还没有清醒,咂巴着嘴喃喃:“金丝雀……”
史蒂夫温柔清亮的声音剥开了迷雾:“……怎么了,饿了吗?”
艾比睁开眼睛。
她看清了史蒂夫。他好像也刚睡醒的样子,头发有两绺搭在前面,没有平日的一丝不苟;其中一绺还翘起来了,像小鸭子的屁股。
艾比无意识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前额。
好可爱啊。
史蒂夫这才似有所察地按了按翘起的头发,他重复一遍:“饿了吗?”
他没听清她的话,光看到她咂巴嘴的动作了。
艾比想了想:“我好想吃……炸金丝雀。”
“……炸什么?”
史蒂夫怀疑他的耳朵坏了,艾比又喃喃地重复一遍:
“炸金丝雀……”
史蒂夫掩饰住惊悚,偷偷掏出手机飞快搜索了下,发现“油炸金丝雀”居然是古罗马有名的一道解酒菜。
……我的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
“不行啊。”史蒂夫苦口婆心地劝她打消念头,“金丝雀是很珍贵的一种观赏鸟,它的肉质也不一定鲜嫩……”
艾比忽的笑了,笑出一颗小酒窝。
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跟这个守在她床头的人撒娇了,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项权利。
“我是开玩笑的呀。”她把自己往被窝里藏藏,含糊地吐出一句,“……妈妈。”
史蒂夫会给她做饭,会温柔地说教,在她感冒的时候还会耐心照顾他,好多妈妈甚至都做不到这些的。
史蒂夫:“……”
艾比偷偷看他,发现他没什么表情,有点忐忑地道歉:“对不起——”
但是被打断了,人也被一并刨了出来。
史蒂夫从椅子站起,突然俯身,把她两只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脸就在她头顶上方,艾比被困在凹陷的被褥里。
艾比想动,但手掌倏地发麻。他比她大了不止一号的手覆盖住了她的,仿佛随时准备十指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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