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勇利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说真的他蛮绝望,因为他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事业也做不好,也不能找到真心理解他的伴侣。但这个孩子给他带来了新的想法和希望,他(她)可是维克托和自己的联系了,勇利一想到这里就不忍心把这个孩子给打掉。
他是那样温柔而仁厚的一个人,让他亲手扼杀一条生命,他做不到。
不过幸运的是,他把安琪儿给平安顺利地生下来了,在安琪儿还小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都是自己的妈妈和姐姐在帮助自己,勇利便逐渐地能感受到家人对自己的爱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那是很微妙的部分,可现在看来,他们虽不懂自己的事业,不懂自己的追求,却在他最落魄、最像个怪物的时候,温柔无私地朝他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有这样的家人,就已经足够了吧。
勇利看着怀里的宝宝,然后把手指伸到安琪儿那紧握着的小拳头那儿,闭着眼的安琪儿便立刻把他的手指给抓牢了。力量是那样小,可从相触的指尖皮肤所传来的温度却又是那样的炙热。
勇利就想,啊,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那个人的孩子,他要把她抚养成人,让她健康快乐地成长。
从那之后勇利就变了,他变得更开朗,也更坚强了些,在安琪儿一两岁的时候,他的生活基本都是在带女儿,练习方面算是落下了。后来安琪儿长大了些,开始懂事了,勇利便又不由自主地把重心重新挪回到了练习上。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到底是要怎样,但他认为除了努力之外,他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请不到很好的教练,也没有人会为他编舞,所以他就只能练习其他选手的短节目和自由滑的舞蹈。他是那样的倾心维克托,哪怕对方退役的时候,他都能看出尤里的节目是由那个人编舞的。
他反复地看视频和练习,安琪儿在旁边默默地看他或者是读书,然后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就牵着她的手,踩着落日、听着海浪声,慢慢地走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停止,但当他在现场听到如雷贯耳的掌声的时候,他就觉得,他所付出的一切汗水和泪水都是值得的。
啊!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都这样坚持下去!
维克托微笑着表示了赞许,他说勇利表演得很好,让他感到很惊讶。
勇利很开心,尽管他什么都不说,但脸红扑扑的,眼睛一闪一闪,就跟看到了蛋糕的安琪儿一模一样。
维克托忽然很想低头亲亲他的唇,然后看小猪是怎样的大惊失色和害羞不已。
不过他害怕吓到对方,所以还是忍住了。
安琪儿也是很兴奋,在回去的路上一直不停嘴,她跟勇利在后座坐着,然后说着些乱七八糟的。她说话英文混着日文,大概是因为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会和她说英文,偶尔勇利也会说,但是其他家里人都是说日文的,所以安琪儿就混乱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维克托不完全能听得懂安琪儿在说什么,只是他每次都很耐心地询问,或者是试图去理解。
在回到家以后,喋喋不休的安琪儿就已经犯困了,勇利帮她擦了擦身子,然后换套睡衣,便把安琪儿抱到客房的双人床上。安琪儿拿出了故事书给他,勇利跟他讲《三只小猪》的故事,还没讲到一半她就已经睡着了。
勇利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维克托坐在饭桌边上敲手电。家里没有开几盏灯,周围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饭桌上方的那盏灯是亮着的,照耀着穿着短袖的维克托,露出的手臂的肌肤颜色胜雪,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会发光似的。
维克托不胖,身材保养得当,样貌也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就是斯拉夫人天生骨架比亚洲人的要大,所以就容易显得勇利相对娇小了。维克托抬头看到正在擦头发的勇利,勇利也看到他了,那人便拍了拍旁边的高脚凳,“要坐下来聊聊吗?”
勇利便“嗯”了一声,他刚洗完澡,脸蛋还泛着微红,坐下后他才留意到桌子上放了罐啤酒,大抵是见他似乎把目光落在了这啤酒上,维克托就问:“想喝吗?冰箱还有。”
“不用了不用了,明天要坐飞机回国,而且我酒量不是特别好。”
维克托便笑了,勇利觉得他笑得另有深意。
“不介意的话,你要是想喝那就喝我的吧,日本应该没有这个牌子,还挺好喝的。”维克托把酒往他的方向挪了几分,然后又去敲手电了,大概是在写邮件。
勇利有些好奇,便轻轻地拿起罐子,并抿了一口。啤酒苦苦的,不过小麦味很浓,确实挺好喝。勇利想着又喝了几口,灌得有些急了,不小心就打了个嗝。
糟糕!勇利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但已经慢了,维克托便扭过头来,笑着说:“是很好喝吧。”
“唔,嗯嗯!”他赶紧把罐子放下来,低着头又觉得自己很傻很好笑。
“冰箱还有很多。”维克托再次提醒,勇利说:“我知道,不过,我真的不喝了!”
“是因为害怕喝醉了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吗?”
勇利便抬起了头,“欸”了一声。
“5年前GPF的宴会上,勇利可是出尽了风头啊,我还保存着照片呢,你要看吗?”
“有这回事?!”
维克托在电脑上翻出了一个相册,然后勇利就发现了他在宴会上和其他人斗舞的黑历史了……
“天啊!”勇利站了起来,差点儿踹翻了凳子,惊叫道:“原来我还做了这种事吗,天呐,好羞耻!”
“我这里的照片不是很多,可能克里斯那里还有,你还要看吗?”
“够了够了维克托!”勇利拼命摇头:“我不想看,真的!”
“别害羞嘛,这不跳得挺好,哎呀,那时候勇利可真瘦。”
“好啦,我知道我现在很胖……”
“没想到勇利居然忘了自己在宴会上斗舞的事情,不过,那之后的呢,勇利又还有记忆吗?”
“我……”勇利呼吸一滞,心想维克托该不会发现了什么?不,不会的,他可能只是随口问起?不管怎样,不要自乱阵脚。勇利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才道:“我、我不记得了……”
“但我可记得。”维克托道:“那时候勇利求我当你的教练,然后,我把你带到房间里去了。”
“有、有这样的事情吗?”
“是呢,那天晚上的事情,勇利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勇利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抱歉,我不记得了,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维……”他说着就转身想要走,维克托却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力气很大,硬是把勇利给扯到了自己的跟前,“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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