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揉揉鼻子,重新回到浴室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上前去盖到白童子头上,开始慢慢揉搓。头部的穴位他也大概知道,同样是关照一些揉弄着舒服的地方,这样再三动作过后,白童子不痛快的表情很快变做了满意舒适,收回了看着安室的眼神。
夏生这才斟酌着问道:“你们在干嘛?聊天吗?白童子你哦,早说过多少次了,洗漱完要擦头发,明明刚才还受凉嗓子疼,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白童子闲适的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享受头顶时轻时重的摩挲。他也不嫌夏生唠叨,随意接话道:“反正有汝帮吾擦,吾懒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汝介意吗?”
夏生:“……你大爷的,我当然不介意,我就介意你啥时候也能伺候伺候我,让我也享受一下。真是个祖宗。”
白童子志得意满的哼笑了一声,语调里是显而易见的愉悦,人都是越惯越过分的,妖怪也不例外。而显然,目前看来,他暂时还没有要反思一下自己并且悔改的自觉。
夏生不再理他,转而看向一边默默看着他们的安室透,上下打量了一下。卧底先生方才还有些发青的嘴唇现在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毕竟伤口已经被他给治好了,也暗搓搓输送了一点倒钟石的能量给他做补充,要是再不好,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恰巧安室透正想问这个问题,他确信自己的脑子没有收到什么不得了的打击,记忆也好好地在海马区存着。然而明明昏过去之前还明目张胆杵在自己肚子上的弹孔此时却半点痕迹也没留下,甚至连失血过多所带来的晕眩感都已经不是很明显。这种种异常的反应都无疑在告诉他一件事情——不是他见鬼了,就是救了他的那个小鬼头有什么猫腻。
身为一个科学主义论的支持者,前半句猜测当然是在开玩笑,弹孔消失他还可以勉强认知为伤口太小,治疗手段太先进。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小鬼到底是如何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做到这么多事情而不被那些追踪自己的人发现的,不管是在旅游途中找一位这样能做主使用先进医疗手段的医生,又或者是不动声色在被叫来的警|察那里瞒天过海,没有深藏不漏的背景的话,肯定做不到这些事情。
趁着周遭似乎已经没有让夏生顾忌着要保密的人存在,唯一一个另外在场的白发小孩看上去应该与夏生关系亲密,在试探性的暗示过自己有话要讲,而对方并没有转移话题或者让另一个小孩离开之后,安室终于忍不住开口把这些疑问都问了出来。
夏生摁摁自己似乎总在听到同样问题的耳根子,无奈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不再纠结这些问题了呢,治好你难道不好吗?身为卧底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哦。”
“那就只问一件事,那些警|察你是怎么摆平的我就假装不知道了,但是关于我肚子上的枪伤,这件事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我才昏睡了不到一个晚上,又不是一个月,怎么可能连枪眼都看不见了,你做了什么?”
“……!”艹!忘了把这件事让他忘掉了!
夏生无语的看着安室透凝滞了半晌,一时想不出自己该怎么接话,之前看他一副病弱的样子就大意了,只顾着疗伤,也没想起来处理一下后续事宜。现在怎么办?临时给他一锤子,再补救一下来得及吗?
他语塞的小模样特别为难,看起来还挺叫人不忍心逼问的,不过作为卧底,安室足够铁石心肠,愣是撑住了没动摇,死死地盯着夏生的双眼,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两人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做深情状互怼片刻后,干巴巴坐在一边被冷落半天,连头顶按摩服务都失去的白童子有意见了。别当着他的面玩对视行吗?看起来莫名很碍眼,而且我们自己的事凭什么告诉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大爷毫不客气的开口道:“睡觉去了,夏生,不必理会他。”
“呃?可是……”
“没什么可是,汝与他又无甚关系,为何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放着不管,之前就说汝多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白童子冷睨安室一眼,再次用森冷的眼神警告了他一番,具体警告什么他也没想好,总之是不许这个人登堂入室还敢给他找麻烦,被救的人只有感恩戴德闭嘴的份,还想为难主人家,哪有这样的道理。
被瞪了一眼,且完全从其中了解到白童子的中心思想之后,安室透果断默默地没有再多发表什么意见,以免自己这个同样有点暴躁的脾气被那臭小鬼彻底点起来。
寄人篱下确实应该多收敛,对象是夏生的话,仗着柯南的关系,他还能这样稍稍逼问一下,但有这个小孩在场显然就不那么顺遂了,怪不得夏生没有支开他,合着是下意识的给自己找了个护盾啊。
安室郁闷的微微举手表示了放弃问询,看夏生夸张的大松一口气,不由得好笑道:“你们关系还真好,是兄弟吗?哥哥真护着你啊,就是性格不太好相处。”
“没有的事,”夏生开心的说:“我只认同你后半句,不过他不是我哥哥,是我(未来)的男朋友~”
安室透:“……”
嗯?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吗?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也就算了,居然还特么的找男朋友?
关键是找男朋友的这位小朋友,你自己也是个男孩子啊,难道我看错了?
不不不,没看错,刚才另一个更小的孩子有叫他哥哥,所以……是我太low了?_(:з」∠)_
安室囧然的神情很好的娱乐到了夏生,他哈哈一笑,从沙发背上翻身过去,挨坐在了白童子身旁。然后把手里湿掉的毛巾搭到一边,自己人靠在白童子肩上,以他们现在的身高差,靠起来是正正好。
安室无语地看着对面做瘫痪状的两人,心说够了,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了,我能睡觉了吗?毕竟虽然伤好了,但我姑且还算是个病号,就这么受你们的虐待,我也很心酸的。
然而刚腻到一起的两人谁也没有想要动弹一下的意思,白童子用这个姿势窝着正舒服,反正暂时不困,坐会儿也好。夏生则是因为白童子没有推开自己而正在明着乐呵,白童子离开之前他是不打算轻易挪窝了。
由于他们全然对自己二人释放出的某种伤害性极大的气场没有自觉,安室透只得默默地将一口老血生生从嗓子眼里咽了下去。
与白童子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起时,不管周遭的气氛有多沉默,夏生也不会不自在,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将这种氛围保持了下去,静静享受这种难得没有互相怼话的日常。
安室则稍微有些尴尬,对面的小屁孩们显然不打算说话也不打算搭理他,他贸然开口,可能反而会自讨没趣。虽然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对他来说有点诡异,但他仍旧明智的选择了假装自己是个哑巴,或者正在睡觉。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外面的大门再一次传来被打开的声响,有什么人漫步走了进来,伴随着塑料袋被放置在地时的窸窣动静,那人很快便进入了卧室里面,一边动手脱着外套,一边朝夏生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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