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斑吧,这是夏目。”作为老相识,十多年不见的一人一妖此时心情都十分复杂,说真的,他们早就默认了夏生出事的事实,没想到还能再次见面。
夏目让斑往前飞近了些,仔细打量夏生少年的模样,心里徒生感慨,眼睛有些潮湿,“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夏生,这些年你还好吗?”
“好不好的,我也没什么印象,”夏生轻描淡写道:“我失去了一段记忆,包括与你们相处的那些日子都不记得了。”
看着对方全然陌生的目光,夏目心中一涩,微笑道:“没关系,你回来就好,记忆可以重新填充嘛。你现在回到家里了吧?我改日能不能来拜访一下?”
夏生看他小心斟酌词句,一副怕说错话的样子,不由失笑:“当然,你随时都可以来啊,别介意我,我只是因为没有记忆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而已。主动点嘛。”
“嗯!”夏目松了口气,跟着一起笑出来,目光柔柔罩在夏生身上,带着他特有的温和。
夏生挺喜欢这个少年身上温柔的气质,尤其是那种无害而平静的灵力波动,毫无疑问,他有成为阴阳师的资质。
虽然被阴阳师封印了十年,夏生还不至于乱撒地图炮,阴阳师也不是群体腐烂。这个时代里能有如此灵气精纯的人本就稀罕,又是过去的友人,日后重新相熟起来,提个建议也未尝不可。
这些思绪只在脑海里随意转了一圈,夏生没说太多,把场合留给白童子应付。就跟第一次回家那天一样,他是真的不知该跟昔日旧友说些什么,有点尴尬。
夏目自幼想得多,当然也发现了夏生似乎有些不自在,缩在白童子身边做倾耳聆听状,看起来不大想开口。他马上明白过来为什么,心下暗笑一声,主动拍了拍猫咪老师的脑袋。
“老师,咱们走吧?这么晚了,塔子阿姨会担心的。”
“不跟夏生多说说话吗?”斑没发现对面久违的龙崽子正在闹别扭,他们原先姑且也算损友来着,打过几次架,此时难免有些手痒。
夏生朝他笑了笑,主动开口道:“夏目应该是累了吧,他是人类,精力不如咱们。你有这么想我吗?明天过来喝酒啊~”
斑:“……”这个臭小子,不管有没有失忆,都是一副贱贱的德行。
大概是明天夏目有些什么其他事情,斑没有应下喝酒邀约,忍痛放弃了夏生家里的好酒。他跟着夏目拜访时喝过几次,奈奈亲手酿制,虽然不烈,但味道很不错。
相处十年,如今不知不觉间,他也开始事事以夏目为优先了。
这一场匆匆再会很快便以各自分散作为结束,夏生望着大妖渐渐飞远的毛尾巴,歪歪脑袋,转身趴在白童子肩上。
“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还有这么个人?我们名字里都带着一个‘夏’诶,以前关系应该很好吧。”
白童子反手把他搂在怀里,让崽子靠得舒服点,故作无辜道:“吾忘记了,吾跟他们本来也不熟。”
“真的?”夏生眯着眼睛打哈欠,随口道:“刚才斑可是对你态度很不客气,而且能一下子认出你的结界光辉,应该常见面才对吧?”
“……”料想到这事也糊弄不了这臭小子,妖怪索性假装略过去,直接道:“要去看日出吗?应该快到时间了,吾往东边飞。”
“唔,好啊,走吧。”
本来也并不是很在意,夏生从善如流,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扭扭身子,突然变回了小龙的模样,整只盘进白童子怀里。
这一招妖怪没料到,不过反应还算快,一伸手将其连爪兜住,往胸口一塞,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摸摸我嘛,背上有点痒痒。”恃宠而骄的夏生开始耍任性,甩着尾巴闭目养神,在饲主怀里自得其乐。
白童子也不嫌他烦,伸手抚上龙背鳞片,低声道:“这里吗?”
“嗯嗯,捏一捏,还有这里,这里……唔,上面一点~”
勤勤恳恳的妖怪无限给予夏生耐心,听从指挥在龙崽身上摁摁揉揉,左捏右拍,满足他一切要求。时不时回答崽子关于夏目的几个问题,帮助他了解过去失落的回忆。
两妖依偎在一起,静静等待日出到来。
时光匆匆,等这二位在外面野够了,天色已然大亮。白童子抱着夏生小龙不好回家,盖因这种状态甚为舒服,夏生变化以后暂时不想动弹,由着白童子把他随便带到哪里去,也不怕到时候迷路。
两人干脆直接在外面寻了一处清净地,倚着树桩子打算睡一觉。晚上肯定还得陪同纲吉去参加争夺战,没有精神可不行。
夜晚校舍内,将近深夜,争夺战再开。
夏生和白童子一起睡过了头,倒时差似的,分不清黑夜白天。好在两人飞行速度够快,堪堪赶在最后面追上了纲吉,此时的少年们正在聊着之后比赛的问题。
“哟夏生,来的够‘早’啊,约会去了?”里包恩坐在纲吉肩上招招手,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夏生额上挂下几道黑线,摊手:“没迟到就不错了,昨晚一夜没睡……啊……”
“一夜没睡?”里包恩上下扫视一遍半妖灵活的身姿,赞道:“体力不错,加强锻炼。”
“……我觉得你想多了。”夏生诚恳地摆摆手,打掉对方这个不靠谱的猜想。
他往周遭看了看,目光触及狱寺和了平身上木乃伊一般缠着各种绷带,皱起眉头,“怎么伤势还很严重吗?我记得之前应该……”
狱寺道:“不是啦夏生哥哥大人,这是罗马里奥那家伙,说什么男人就要用这种绑法……恶趣味的家伙。”
……夏生哥哥大人是什么鬼?
夏生不想理会这个真心实意的笨蛋,叹口气上前又帮他二人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严重伤势才作罢。好歹是自己治过的人,老不好怎么行。
众人慢慢行至比赛场地,昨晚收到夏生信件以后,里包恩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将这一有利条件告知了山本。他们本就实力有些落差,知与不知,不过是先做个心理准备的差别。
身为雨守,必定跟水有关。这一点是他早就根据前几场模式料到的,不过能把教学楼生生封成一处灌水池,的确算是切尔贝罗煞费苦心。山本知道后还调侃,说自己水性不错,应该淹不死。
这种话听在纲吉耳中自然是百般不顺耳,死不死的,偏在这种时候说,当下便难得拉下脸说教一通,让山本好好保护自己,别着了道。
挚友这番变脸实属稀奇,山本陪笑道歉的同时,也更觉责任重大。他想要胜利,但那是在自己安然无恙的前提之下,有过之前狱寺的教训,雨守暗自决定了要好好珍重,不叫人担心。
很快便到了比赛时间,大家紧跟在巴利安众人身后步入场中,四下打量了一圈。窗外玻璃的密封性看起来很好,天顶像破了洞的泳池底部,真要积起水来,绝对会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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