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几个主动认罚的婢女,长安就觉得宫里的人等级观念太深了。
“要我说…最可怜的是银王子了,被比的一无是处,要学问没有,要武功没有,要志向……也就喜欢玩……明明外公家那么有势力,却被这么指指点点的”。
‘银王子’脑海里搜索着记忆,印象挺少的,好像是今天看到的王子中,那个最像小孩子的男孩吧。
‘作为王子……有那么差吗?’听着两个内官的描述,长安还是挺疑惑的,她不清楚几个王子的真实能力,但是作为一个王子……也不会一点能力也没有吧。
但是想想今晚碰到的王尧,嘲讽的一笑‘是个人都会比那个强很多吧’。
“就是他外公家的势力,才会让对手觉得,有这样不成气候的外孙,也可以通过他来打击他们家族”大高个说。
“真是可怜啊!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文武大臣面前被这样奚落,肯定不好受”瘦子挺怜悯的。
两个内官没有谈论太久,被人发现也不好,小心的看四周没有人,也就离开了。
“原来做王子也并不是那么自在啊”王子本身也是和自己的母家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荣辱与共。
祁长安真是越来越感觉到王宫的黑暗,果然……尽快解决好父亲大哥的事,带着母亲早早离开这个吃人的王宫,才是最好的。
“师傅?!”。
!!!
突然身后出现疑惑和略带惊喜的声音,长安转身,原来是十四王子王贞。
王贞是从宴会上偷跑出来的,那里气氛太压抑了,他很不喜欢,本想逛逛后回母亲那里,没想到竟然这么幸运,碰见了祁长安。
他的样子很是高兴“师傅不是早就离席出宫吗?这么巧啊,竟然在这碰见你了”。
‘师傅?’听眼前比自己高很多,而且比自己大一两岁的男孩,一口一个师傅的叫自己,真是感觉怪怪的。
“王子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师傅…可是担当不起的”。
“怎么会?”王贞一本正经“你要是担当不起,就没有人担当得起了,再说了,大丈夫愿赌服输,我是心甘情愿的”。
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无奈,张张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态度坚决的少年…
‘算了…也要离开这了,就随他吧’其实也是长安本身不想再跟这个执着的少年,就这个称呼的问题一直纠缠下去。
她现在就是想知道,宫门的出口在哪“你知道…”。
“对了,师傅,你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王贞突然打断了长安的话“就是在训练场上,你觉得我哪里需要加倍练习,哪里更需要注意,动作?速度?还是力量?”。
“我想问一下,这宫门…”。
“我总觉得我的力量不能跟速度很好的结合起来”王贞的自言自语又再次淹没了祁长安的声音,甚至直接打起了动作“这样,在这样,是不是感觉不协调”。
王贞转过去,打几下拳,踢几次腿,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啊。
“你看,就像今天我攻击你的时候,总是差一点点,差一点点,然后balabalabala……”。
“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活力充沛的在眼前打拳,祁长安感觉到心好累,直接丢下这个不停自言自语的王贞,转身离开了。
‘还是自己慢慢找吧…’
过了好一会,王贞打了一套动作,好像隐隐约约知道问题出现在哪了,兴奋的回头“哦~~师傅你看出来了……没有?!!!”。
笑容凝住了,他收回了动作,才发现祁长安已经不在原地了。
“师傅,师傅?师傅?!”他连假山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疑惑的抓了抓头“这…去哪了?”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击掌一下,崇拜的说“不愧是师傅啊,走的悄无声息,够神秘!”。
此时还在找路的祁长安哪晓得,那个十四王子,对自己的崇拜更深了一层。
停在又一个岔路口,祁长安又惆怅了,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无奈的一瞥,一个小小的灯火逐渐在左面的小路上缓缓飘过来,那个灯火跳动的舒缓,照的旁边的身影温暖如阳。
祁长安微眯着眼,灯火逐渐靠近,原来是一盏灯笼,那掌灯的黑影也逐渐清晰,轮廓渐现,白衣翩翩,笑容浅浅,那双含笑的眼神里还能看见灯中烛火的跳动。
长安从不是个肤浅的人,但是眼前的人,真的让她微微一怔,一是他那俊美的样貌在烛火的映射下,暖暖的。二是,他那双含情的双眼里…倒影出了戴面具的…她。
灯光照在他们二人之间,一白一灰,把冷色都照暖了。
“夜这么黑,为什么留自己一个人”。
这句话,她永远记得,记了很久很久……
☆、11 你不知道的心与战
小小的灯火照在他们俩人之间,脚下的路走的十分顺畅,王郁时常用余光仔细打量旁边的她。
本以为没有连系的两个人,此时在这月色下,静静地,相处的如此融洽,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近了很多,想到这,不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祁长安自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侧头看他,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王郁被发现了,却没有觉得尴尬,还是看着她。
“记住了这条路,以后就不会迷路了”王郁特地带她走了一条最宽敞,最畅通的路。
‘也不会有以后了’当然,这是长安的心里话“谢谢”简单的道了声谢。
他们之间只是一个今后没有关联的关系,不用跟他解释太多。
就一问一答,结束了这个话题,看着越来越近的宫门,王郁不禁放慢了脚步。
“明天就要走了,这场仗要打多久”。
“不久,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啊……感觉好久’
“战场上,刀剑无眼,可能会受伤,可能会感染,可能会生病,可能……会危及性命”。
“放心,会赢的”。
王郁的步伐突然止住,浮上一丝苦笑,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握着灯笼的手指感觉渐渐冰冷。
祁长安也随他停了下来,平淡的看向他,她知道王郁指的是什么,但是她能回答的,只有这个。
王郁看向她总是喜欢背在后面的左手,转而又看向她的眼神“重要的是……要平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情绪。
那认真的眼神十份真挚,祁长安不自觉的嗯了一声,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答应了,即使是这样,王郁还是放心不下,笑容都失去了半分色彩,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她“外面太黑,这样会好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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