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祁长安已经把碗放在唇边,吹散药的温度,与往常无异,解树才应允着离开。
余光送解树出寝宫,祁长安起身将一碗的药汁倒进窗边的盆载之中,看着浓重的色泽渗进土壤后,祁长安面色如常的一点碗底的药汁抹在唇角。
解树回来时,看见祁长安已经用完药,擦拭着嘴唇,将一小碟蜜饯递过去,祁长安取出一颗却放到了解树的唇边。
解树愣了一下,张嘴接过,酸甜的味道由舌尖蔓延到腹部,刺激着唾液与食欲,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看她喜欢的样子,祁长安也取了一颗放入口中,酸涩的味道使她皱眉,再次看向毫无异样的解树。
“你都吃了吧”小碟子递还给解树。
解树接过,茫然了一下,还是行礼答谢一番,又取了一颗含着。
祁长安看着碟中越来越少的蜜饯深思。
第二日的早朝,朝堂上的氛围突然严肃的与往常不太一样,王昭刚一落座,大臣们的进谏依次响起。
“陛下,臣等觉得应关注子嗣问题,早日诞下王室血统,册立正胤”。
“爱卿是觉得我二十五岁已经到了禅位年龄了吗?”王昭冷眼看过去。
又有一大臣呼应“殿下正值壮年,太。祖在您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有了五位王子”。
“我父王那时可是有妻妾二十九人,而我只有一位王后,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诸位爱卿想要我再立妃子,繁衍子嗣啊”。
“第一位子嗣当然是由正统的王后所出,恕臣直言,陛下选妃也必须是王室宗亲,高贵血脉,若是随意找一个贫贱出身,戴罪之身的女子为妃,就是违背宗法”。
眼下说话的人正是皇甫莲花的外公皇甫谦,是典型的顽固派,思想古板,最看重皇甫家族的荣耀。
“哦~那就好办了”王昭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冰冷都褪下了几分“我马上就快有第一个孩子了”。
王昭的话让底下震惊,议论纷纷,尤其皇甫谦一脸诧异加惊喜“可是王后有喜了?!那就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可是为何莲花昨日回家没有提起过?还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怨恨模样’。
大臣们也是这样猜测着,喜事的喜悦之情迅速蔓延开,还有的已经准备向皇甫谦祝贺了。
王昭却摇头“喜是有了,但是其母是…我叔叔的长女…柳氏”。
喧闹之声瞬间止住,众大臣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那位长女不是五岁的时候就走丢了吗?哪里又来了一个柳氏?!’。
皇甫谦先是震惊,再是愤懑“陛下在说什么呢,这柳家的长女幼年便走失,怎么又突然出现,还怀了孩子?!”。
“爱卿也说是走失的,这不又找回来了吗,早期我还是四王子的时候,身受重伤,就是被华萱所救,现在我让她回归王室,授予妃位,又有何不可?”。
王昭的理由理所应当,他先是引诱着他们把选妃的标准说出来,再是直接宣布结果,全部都是应允了他们的标准,若是有人敢质疑,那就是真的是在质疑王室宗法。
皇甫谦被噎的面色如土,本来只是想逼着王昭宠幸莲花,却没想到半路出来一个柳家长女。
两位老人早就过世,见过柳华萱的人早就没了印象,眼下任凭王昭怎么说都行。
底下的议论依然不止,但是已经没人敢阻挠质疑王昭,王昭满意的一笑“过两日就是今年最吉利的日子,我会隆重的迎娶华萱为妃,也是我第一个孩子的母亲为妃”。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纵有千言万语,也都汇成了一句话。
王昭欣喜地接受祝贺,眼中满是心满意足的狂喜‘长安,我说过我会把最好的给你,你只能是我的,冠冕上我的姓氏’。
☆、74 什么是爱?
全高丽都知道王宫要纳入新妃子了,而且这位妃子还怀有身孕,孩子一出身就可以母凭子贵。
而被所有人都高度重视的主人公此时正倚着门框,仰望天空的繁星。
解树端着药碗“娘娘…该吃药了”。
突然地称呼让祁长安怔了怔,看向有些虚弱的解树“你怎么还来侍奉我?”。
“我请示了陛下,特地再来见你一面,今日一别…要一年才能见面了吧”想到这儿,苦笑一声“陛下将我安置在一个宫殿里,没有命令不得出去半步,直到孩子出生”。
“我现在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牢笼,一样的枷锁,我是极力的想出去,你却是一股脑的往里钻”。
“你要是想离开,王昭怎会拦你?”一激动,解树没有顾忌的开口了,之后才懊悔自己说了什么。
“呵~~”自嘲一声“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当年所向披靡的延邵王了,三成的武功连这宫殿都走不出去,就算我能离开,又能坚持走出几步?我和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生死、悲欢离合,如若我死了…他的世界也就没了”。
‘曾经有一个少年,言笑晏晏的称我是他的全世界,我只不过有一条平凡的性命,没了就没了,可是他却失去了全世界…我不忍心’。
疲倦的合上眼睛,不想再看这纷扰的黑夜。
解树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深情与无奈‘我的世界也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哪怕一直是替身,哪怕这个孩子是是为你而生,我也希望他能跟我牵绊在一起,以前这个牵绊是你,今后注定还是你…’。
晚宴结束后,王昭屏退了一路护送着他的侍卫、婢女等,晃荡着脚步走进自己的寝宫,想到过两日的婚礼,欣喜之色跃于脸上。
撑在桌边,醉醺醺的倒杯水,刚要抬头一饮而尽,微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红色的倩影。
喝水的动作顿住,水杯随意地撂在桌子上,王昭朝床边的那个身影走过去,那是一个婀娜的背影,侧坐床畔,红裙披身,长发如瀑,仅用一支粉色的蝴蝶发簪束缚。
烛光映在那支发簪上,粉色的光芒引诱着王昭一步步踉跄着前行。
几步就走了过去,王昭能闻得到属于女子身上的沁香,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把她拽起,贴近自己的胸膛,王昭低头嗅着那白皙的脖颈,淡淡的栀子花幽香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双手松开想要去碰她的脸颊,女子没了束缚,身上的外衣刻意落下,里面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抹胸纱衣,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
女子含情的目光注视着王昭的手,它越过嘴唇,越过眉梢,直到…一下子取下发中的簪子,长发披散,而王昭…他嘴角扬起桀骜的弧度,眼中恢复清明。
“王后这一幅娇媚的模样真是让人好生怜惜啊,只是…没人告诉你,穿戴上不属于你的东西,像极了丑陋的戏子吗?”。
“你!”皇甫莲花没有了刚才的魅惑多情,睁大双眸看着清醒的王昭。
“扮也不扮的像一点,她戴着的可是栀子花槐木簪”再抓起她的手指,摸着几个珠宝戒指“只有一个朴素到极致的木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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