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土的地方都长草了
大师本想找到丐太的尸骨
但挖了几下,觉得自己在扰他清净
七
丐太死后大师会做什么呢
应该会去一趟君山
帮他找找师门还剩下什么人
他本来是想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的呀
而他,本来是想一辈子待在他身边的
☆、4
投奔师祖的毒萝一直待在苍云等师父,可之前盾娘回来太匆忙,两人错过了。得知军娘死讯后,毒萝想起之前很多次被军娘抓进号子,花钱赎人,到后来她家当所剩无几。军娘提出,看在咱俩是熟人的份上,先用凤凰蛊先抵着,有了钱再赎回来。
毒萝觉得行,先给你种着,有了钱再□□。
可没等毒萝把钱攒够,边关出事,军娘被召去支援。
所以军娘身上种着一个骗来的凤凰蛊。
盾娘得知消息后,带秀姐掉头往太原。
在太原一战中,□□断裂,穿心而死的军娘确实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毒萝的设定是奶里有毒。
捡回一条命的军娘被毒傻了。
军娘的马载着她离开战场,铭牌和枪都掉了。
马驼着军娘走到有人的地方,遇上长歌门弟子,终于获救。
军娘醒来后就傻了,但即使傻了也不忘要撩花哥,可惜误把长发会治疗的琴爹当成花哥去调戏,于是悲剧了。
之前盾娘在西域进修时有过一段情缘。
两个人处的挺好,可因为盾娘要回去就分了手。
结果喵哥不死心,卖羊肉串攒够路费千里迢迢从明教跑到苍云找到了盾娘的师父。
苍爹表示让女大不中留,遂差遣毒萝带喵哥去找跟盾娘会和。两个官话说不利索的外地人,一路充满交流障碍,会和的道路极其艰难。
琴爹从小长在52书库,特别嫌弃军娘舞刀弄枪不修边幅,身材还特别结束,他扛回来的时候差点累瘫了。偏偏军娘似乎还知道是琴爹救了自己,整天跑他跟前傻乎乎地笑,弄得琴爹没法跟暗恋的琴娘师姐献殷勤。
等到军娘身上的伤好了,琴爹把她混进其他痊愈的伤患中送出营地,给了她点碎银,扔在路边。
没了军娘跟在身边,琴爹一下子就清净了,落寞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琴娘也敏感地发觉军娘不见了,询问下,琴爹老实交代军娘被自己送走了。琴娘毕竟是师姐,很了解自己师弟是个暴脾气,他说的送走多半就是给个饼扔路边。当即提人去找。
街边没了军娘的踪影,琴爹有些失落,问旁边卖饼的小哥,说是军娘等了很久,围上来几个小乞丐,军娘就想买几个饼。可是来了几个混混想抢钱,哪知道军娘的武功还在,拿了根竹竿把混混全都打趴下了。混混们为了报复,向附近的狼牙军举报遗落了天策的士兵。其实军娘身上一点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几个混混纯属报复。军娘还在原地等琴爹,结果等来了抓她的狼牙叛军。
☆、5
旁边卖饼的小哥只看到一个大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被群兵痞给抓走了,他们普通老百姓不敢跟当兵的怼,唏嘘了几下替她可惜,然后接着过自己的小日子。
琴爹虽然脾气坏了点,人自我了点,但从没想过害人。他第一次觉得是自己害了一个人,顿时懵了。
他嫌军娘傻,嫌她累赘,嫌她让自己没工夫追师姐,所以他把她丢到路边自生自灭。
如今她真的丢了,他发现傻的人是他自己。
狼牙的营帐也有军医,还维持着没叛变前的编制。
牢房里也总关着几个各种由头关进去的平民,可以通知家属花钱赎人。
平日里,琴爹喜欢干净整洁,心情好的时候,会连带着把军娘也收拾干净。狼牙军把人抓回去后,看她脑子傻里傻气,但衣服穿戴整洁,身上还带有钱财,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傻小姐,就给单独扔到一个牢里。
琴爹看到她时,她孤零零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墙角,下巴嵌在两个膝盖中间,脸色阴沉。好赖没受伤。
狼牙军问琴爹是她什么人,琴爹心说我是她的主治医师。可主治医师算哪门子亲戚,非亲非故凭什么领人,琴爹脑子一热:我是她相公。
琴爹交了钱,狱卒开门朝军娘说你相公来接你了。军娘抬头看看琴爹,有点生气,琴爹怕她乱讲什么话,一把公主抱抱了起来,闪瞎一众单身狗狗眼,还絮絮叨叨地讲软话哄她。为夫错了,为夫不该把你扔在路上,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呀,上次送你的花花喜欢不喜欢呀。blablabla。
坚持着走到门口的时候,琴爹放下军娘,累得气喘吁吁。
躲在外面的琴娘见人被带出来了,连忙朝他们走来。琴爹连忙向师姐邀功,说自己如何大费周章才把人带了出来,军娘静静地听他吹完牛逼,拽了拽他的衣袖,用三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谢谢相公。
然后“吧唧”一下亲上去。
☆、6
再说秀姐和盾娘那一边,到了太原之后,她们一路沿着汾河走,有许多地方陷入了战火,史思明的营寨周围尽是狼牙军的残兵败将。
过了很久都没有军娘的消息,盾娘的信心渐渐熄灭。
她虽然比秀姐年纪小,可是常年戍边的军旅生涯,将人磨砺地成熟和坚毅。可以说一路上都是盾娘坚定地相信军娘还活着,她们才能撑着走过了漫漫长路。
但这个念头随着时间的拉长也动摇了。
盾娘想,纯阳有点远,随便在主城找个算卦的道士,再不济方士也行,占块风水宝地,断枪铭牌一埋,大家索性断了念想。
死了就死了吧,她自己指不定过几年就死了,知道那人埋在哪里,还能托朋友清明节把死讯捎给对方。
于是她决定晚上吃饭的时候告诉秀姐自己的决定。
可是快到吃饭时间了,秀姐仍旧没回来。
盾娘问了旁人才知道,她今天打听到一处地方的草料特别肥沃,抄起家伙便兴冲冲地跑过去了。
那块地方在东山矿场附近,跟高秀岩的营寨仅一河之隔。
秀姐主修冰心,况且能教出军娘这样的徒弟,自己的本事应当不弱。可盾娘不知为什么,仍旧担心,她这种北方大老爷们儿养出来的人,对娇滴滴的女娃娃一边嫌弃一边又生出保护欲。
就像对军娘,平时总要争苍云跟天策谁更厉害,口头上还占便宜似的叫她“城管”,可每次出了什么事,都想挡到她前面去,替她拦下来。好像她守好了雁门关,就守好了东都,守好了东都的人一样。
天色已经渐渐昏沉,东山矿产杳无人烟,盾娘很容易就找到了秀姐。
她印象中,秀坊的女子一向娇滴滴粉嫩嫩的,可眼前的秀姐,衣摆和双手都沾满了尘土,草料的清香取代了脂粉的味道。
秀姐想给军娘娘挖点马草。
当年收军娘的时候,她自己也刚出师没多久,什么都不懂。得知军娘入伍,连夜挖了五十框马草送去天策府。
“阿思她入伍之后,我们很少能见面,而且两个人不同阵营,逢年过节也都各自回帮会领地。仔细想来,跟她过的第一个节竟然是七夕。送她的出师礼,也只有几框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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