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您可真是淡漠呢。”电话的那一边是经过变声软件改变的声音,不过一看可以听出这声音主人的不着调。
“有话快说。”夏沐歌不怎么喜欢这个emperor,实在是太狡猾了,一点把柄也不让他抓到。也是,如果那么好抓到的话,早就进监狱了,那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到处晃悠呢?
“我可是刚刚帮过你呢……好吧,你是给我钱了。”与此同时,在电话的那一头的emperor虽然也是一阵郁闷,他自己滑不溜丢的,何书同又好到哪里去了吗?虽然说这一次他帮了何书同忙,但是何书同也给他了超过正常值的报酬,可以说是两不相欠。
“你从来不主动找我。”夏沐歌推开会议室的门,往楼下走去。“你可别告诉我你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有啦。”电话那头的emperor咯咯笑了,“只是给你一个提醒。像张哲光这种人能走到这种地步,未尝不是背后有人,就算你干掉他了,你也活不久了。”
“小心报复。”这话刚说完,emperor就挂了电话。
夏沐歌听到了电话里“嘟嘟”的忙音,看了手机一眼,沉默半晌,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他在心理学上比较擅长的方面还是观察表情和身上佩戴的物品,如果不是面对面,更何况声音改变了,他的能力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emperor说得对,关于这方面,的确是他大意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太阳慢慢地滑了下去,唯留残色。街边亮起了霓虹灯,街灯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昏黄的颜色的让夏沐歌有一点恍惚。
他慢慢地从警署走出来,看看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伸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在这时,一个长相略显稚嫩的实习警察从警局里跑了出来:“何教授等一下。”
“怎么?”夏沐歌刚打开了出租车门,就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小警员。
他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有一点害怕何书同,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何教授,署长让您不要忘记吃饭。”
夏沐歌眼睛黯淡了一下,那么为什么何书平不打电话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对什么都疑神疑鬼的,这样是不是精神病的节奏?
果然这么严肃不是他的节奏。夏沐歌捂住自己的脸,果然自己以严肃起来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难道自己真的被何书同这个身体的记忆影响了吗?
坐到出租车里,夏沐歌立刻报出了何书同记忆中最好吃的一家饭馆。用脑过多怎么办,多吃一些奖励自己。一想到这些吃的,连之前紧张的心情都没有了,慰问一个吃货的最好方法莫过于用食物去安抚。
南方的小吃还是甜了一点,不大适合夏沐歌这个北方的汉子。虽然他是喜欢甜食,但是这种甜度还是过了一点。又不是在吃糖……
他当初手贱买了一个马卡龙,甜的掉牙,他差一点没把自己掏钱的手剁下来。
夏沐歌如果钱包充裕,他早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了。何书同虽然有钱,但是本身很克制自己,从来不吃高脂肪的东西。有时候会买两根棒棒糖补充糖分,但是在当上教授以后为了自己的形象也不吃了。
这就是屌丝和高富帅的区别了。
他挺怀念兰州拉面的,虽然牛肉有一点少,但是他最喜欢的莫过于汤啊,再加半瓶醋,简直绝配。
重点其实是半瓶醋吧……
#醋桶#
夏沐歌从餐厅里出来,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思考着自己要去哪?纠结了好半天,他也没想出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决定干脆吃完饭压马路,顺便看看街边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
街上十分嘈杂,还有几个街边小摊的老板在大喊大叫,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会耳聋的吧。夏沐歌不合时宜地想着,在口袋里的手里震动了起来,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并不是调到了震动模式,而是这手机的音量不足以盖过街边的声音。
夏沐歌低头把手机掏了出来,低下头看去,是何书央的电话,他正准备划开,却一下子撞到人了:“范斌?”
范斌还是一脸笑容,不过神色有一点焦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抱歉,教授,我是来找你的……”
他的声音比平时提高了好几个度,不过周围都很是嘈杂,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夏沐歌勉强从他的嘴型中判断出来他所要说的话,然后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他要接一个电话,有事等会说。
范斌点了点头,看着夏沐歌拐进了附近一个安静漆黑的小巷。
“哥,有什么……”事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书央粗暴地打断了:“小心范斌!”
“什么?”夏沐歌嘴角一抽,卧槽,不会这么坑吧?范斌他……
“他是叛徒!”何书央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在电话那头,他听到了电话撞击到地面的声音,“喂喂!同同!”
但是注定,夏沐歌没办法听到这句话了。范斌已经把一把水果刀捅进了夏沐歌的肋骨里,穿透心脏。像范斌这种对于生物学有极其深厚研究的人,想杀一个人,那人基本不会有什么活路了。
范斌十分冷静,完全不是因为一时热血上头想要杀掉夏沐歌,而是有预谋的。
夏沐歌脸贴在地上,他的眼睛掉在了远处,白色的衣服上沾上了鲜血和灰尘,显得脏兮兮的。他整个人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样,四肢完全不属于自己。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看向范斌,却只看到了范斌手里的黑色箱子。话说,电影里露西被强迫去送的箱子也是一个黑色的箱子,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这段仅仅只有两天的人生就此结束。
远处的命运之书翻开,上面也沾上了鲜血。而最后一页,象征着何书同的那页纸画着何书同倒在血泊里,而张哲光正把□□收起来。
这基本上没什么差啊!
七天后——
何蔚把五个苹果摆在墓前,看向边上两个失魂落魄的哥哥,嘴角一抽:“你拿酒干什么?三哥不喝酒。”
何书央晃了晃瓶子:“我自己喝。”
“同同那么自律的人怎么会喝酒呢?”何书平的表情诡异地平静。
何蔚打了个哆嗦,总感觉三个死了以后大哥和二哥神经都不正常了。也是,她当初不也是。
那天晚上,她在和同学泡酒吧,虽然未成年,但是她总是有办法打扮得很成熟。酒吧里的音乐是那么劲爆,充满了激情。她总感觉这种时候自己才能从自己哥哥的阴影之中逃离出来,得到自己的一片空间。
就在这时,何书央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一件她永远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三哥死了。
她是不相信的,对于她来说,自己的哥哥们都是那么强大,每一个聪明地就像是不会死一样。
而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享受他们带来的荫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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