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还有,言峰绮礼把那份否认间桐家收养樱的文书丢给了我来写……嗯,求人办事不得不低头。
我做那么多事情的目的,哪怕为此花费周折也要去做的原因,是为了在我离开之后,还需要有人能够想起我来,也许是间桐家那个为了别人家的女儿而参加圣杯战争的可怜虫,无论是什么评价,能够被人念叨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人之一生,也不过是寻找存在感而已。
我在这个世界留下来的痕迹越多,能够证明我——而非单纯的间桐雁夜存在过,我就越发能够感到满足。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真正的世界,那么作为世界的旅行者,在每个世界都留下自己的足迹也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我现在很忙,但忙的最厉害的一定不是我。
正好在rider和archer对决,恩奇都旁观的时候,卫宫切嗣炸掉冬木中灵脉最充沛的地方——拥有天然大洞窟“龙洞”的圆藏山。那边基本上也没什么人出没,但却是御三家专门拿来召唤圣杯的灵格。
时间之凑巧总让人觉得rider组和saber组已经合作了,但这也没什么,毕竟rider组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
在间桐家动了的手脚让我知道间桐脏砚为此气急败坏地砸掉了几本书,甚至不惜离开了间桐家去进一步确认情况。
至于言峰绮礼——别忘了他还是圣堂教会的人啊,为圣杯战争打掩护是他的职责之一,现在动静闹得那么大,善后工作肯定也要花费不少工夫。
卫宫切嗣这个行为说明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已经相信了圣杯被染黑的事实,所以才要炸掉大圣杯所在之地。
没等我为言峰绮礼的忙碌幸灾乐祸多久,他就以盟友的名义要求我去确保小圣杯的安全,他也告知我卫宫切嗣的炸药没能使大圣杯受到损伤,尽管短期之内那个灵脉不能使用了。
自从言峰绮礼学会享受“愉悦”之后,他的语调已经不复以往的平淡,我甚至能够清楚地读出他言辞中的兴奋,甚至可以堪称狂热。
这让我有些好奇。
从已经被他掐死的卫宫太太口中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卫宫切嗣表面的“真实”才是,明白了他们本质上的虚无并非同类,还是说看着不惜舍弃妻子却得知奇迹不会发生的卫宫切嗣令他又充满热情?
可总感觉不仅仅如此,毕竟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我和他十分相似,特别在某些阴暗面。
越是幸福的东西,越是别人拥有自己没有的珍贵宝物,越是想要掠夺而去。
不过我自以为没有言峰绮礼这么变态,还不至于以别人的痛苦作为自身愉悦的来源,我不会折磨我所恨的人,也不会想要全力伤害所爱之人。
我本来以为言峰绮礼已经没有所爱的人了,也许他已故的妻子是,也许他死去的父亲是,但存在世界上的,应该没有了。
可现在我有些怀疑。
他言辞中充斥着的狂热,凭我精神力的感知和直觉,除了看着宿敌走向灭亡之外,剩下的热情还有些贴近于“爱”。
如果他真的还有这种情绪,是对什么事物产生的呢?
想到他提及的“小圣杯”,我感觉自己隐隐找到了源头。
作为一个神父,他可是爱着神啊,而圣杯,不就是传说之中神(耶稣)的器皿吗?
为神赐之物的降临送上祝福。
听起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38:34:17——
我深深地感觉到同恩奇都分开就是个错误。
我出门也是个错误。
不,也许告诉卫宫切嗣圣杯的状况就已经出了问题。
这种刚一出门就看到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还有saber堵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我能用令咒叫恩奇都出现,久宇舞弥的枪一定会先崩掉我的手,就算我的速度更快,恩奇都最多对上saber,我一个人同时对上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饶了我吧。
由于当时是偷偷带走的爱丽斯菲尔·爱因兹贝伦,久宇舞弥仍然活着,现在她的枪还抵着我的腰后,冷冷提问:“切嗣,要不要毁掉她的令咒?”
“不必,她的servant和那位archer在一起,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卫宫切嗣的话刚刚说完,久宇舞弥给枪上了膛,威胁道:“做什么小动作就杀了你,配合我们会让你活下去。”
我耸了耸肩:“能先把保险栓上么?我怕你的格洛克17式走。火——你们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杀掉我,不是么?”
如果他们想要除掉我,在我出来的瞬间就死了。
我现在还是很郁闷。
假如不是我给这间民宅布下了太过细致的防御,我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虽然精神力可以,但我也不会无聊到家里还要这样浪费精神力吧?
结果我布下的防御完全没有用,谁能想到卫宫切嗣完全没有触碰它,反而是在等我出现。
我甚至怀疑,用炸药炸掉了最重要的一处灵脉的卫宫切嗣,并非是出于毁掉大圣杯的目的,他应该清楚没有那么容易,而是为了引开言峰绮礼。
从而能够胁迫我。
“在你中枪死去之前我会救你。”卫宫切嗣拒绝了我的提议,语调平平,“‘圣杯之器’在哪里?”
他用了“圣杯之器”,而非“爱丽斯菲尔”。
我眯起眼:“找到了如何?毁掉还是许愿?”
“这与你无关。你别无选择。”
“并非如此吧,如果你想得到圣杯并许愿,为了除去我的servant,我必定会死,那么我告诉你不过最多苟延残喘几日。”感受到身后的枪更用力地抵着我的腰部,久宇舞弥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的话太多了。”
我看着卫宫切嗣,满意地看到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久宇舞弥的呼吸变化了一瞬,却没有进一步为难我。
“我会毁掉它。那么你可以选择了,带路,或者现在死去。”
我为人一向审时度势。
“那跟我走吧。”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卫宫切嗣说出“毁掉”两个字的时候,saber身躯有着轻微的颤抖。
这一点会成为我逃离的突破点也说不定。
其实我没必要一定要逃离,哪怕只是顺着saber组的所为,已然没有和卫宫切嗣利益冲突的我活下去的概率也不少。
可我一贯比较喜欢自己掌控生死,而非被人胁迫。
我带着他们行走在冬木市地下水道中,随处可见的污水溅湿了身体,同时伴有浓浓的恶臭味。
三位没有任何一个对此表达不满,这让我打好的腹稿完全付之东流。
不过我没有故意带错道路就是了,应该来说在卫宫切嗣连我的藏身处都找到了的现在,随便故意带错路只会加速我的死亡——我不知道他还有哪个地方没有找过了。
也许只有这里了。
曾经的caster组的魔术工房,越往前走越能够闻到明显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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