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被我摆了一道,因为她没有办法解决,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至于她要怎么做才能达成我的要求……我管她呢!
我不知道疼痛持续了多久,时间长了,便也觉得麻木。
主神那边的积分我早就见了底,也没什么能够减免疼痛的道具。
最能够分散我注意力的,就是任务面板上,原本恩奇都的任务从显示的“已完成”,解锁了新的进度条,那缓慢移动的速度,足以让人欣慰。
伊士塔尔没有办法毁掉我,宁孙早就告诉了我这点。
就算是神,也无法毁掉本不应该存在世界上的东西。
“异世的灵魂……你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恍惚之间,我听到伊士塔尔冷笑道,“你想要的,‘是不想被遗忘’?”
我没有力气去回答,她也绝对不会为我的回答而改变主意。
所有的一切只是徒劳,我现在也只不过是等着时间流逝,等到恩奇都真的好起来。
“我诅咒你,莎姆哈特——只要在我伊士塔尔的神像被供奉的土地上,就不存在任何一个人能够铭记你的名字。”
我相信她所言不虚。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就算这些人会记住的名字,也不过是莎姆哈特,从来都不是卡莉亚。
倒如果真是这样,原先我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动的手脚倒是多余。
在我原先亲身经历的四战,我知道他不记得我的存在,本以为,这是我所导致的事实,我也借用主神的道具这般照办了。毕竟,我完全也是这般希望的。
我想要被许多人铭记,但这些人之中,绝对不存在他的名字。不是惧怕他小心眼的报复,只是,不想要再记住了。
他曾对我无条件的放纵过,也曾恨不得杀死我,这一切,我都不需要他记住了。
这样就好了。
从此以后,纵使相逢,也并不相识。
我以为我已经不会更难受了。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伊士塔尔对人心的掌控。
这是她想要我看到的景象,她想要折磨我,她会为我的痛苦而快意,作为我冒犯她逼迫她,践踏她骄傲的代价。
纵使知晓,我也顾不得去控制我自己的表情。
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诅咒,如果只是名字不被记住就好了。
原先因为我推崇的政策而获得自由的奴隶,又重新被锁链束缚了双脚;原本设立的像是“科学院”一样的机构突然之间全部消失;我曾经一刀一刀在石板上刻下的印迹,都不存在了。
就连石壁上关于我的画像,也没有了。
我为乌鲁克花了那么多心血才做到的一切,我在这个世界残留的痕迹啊……都被抹去了。
人们还记得莎姆哈特,却对于她除了带回恩奇都,没有别的印象。
就像我从未存在过。
“安心,我还给了你最后的恩典——那个叫做恩奇都的泥人他还记得你……不过,也只有他了。”
这简直是最带恶意的“恩典”了。
伊士塔尔的最后一击,我实在是忍不住因为害怕,浑身颤抖。
只有恩奇都记得我。
但是,他却找不到我任何存在过的证据——日子久了,他会恨我的吧?
我前不久,还留下了那样的那句话,就好像是我强迫他记住一样。
我终于,一无所有了。
我再没有看到伊士塔尔了,或许女神觉得我毫无趣味,反正她已经出了口恶气。
当主神冰冷的嗓音说出“任务二已完成,是否选择脱离”的时候,我看着面板上的两个主线任务,一个是“超额完成”,另一个是完全灰色的锁死,点了点头。
我真是足够失败的。
主神发布过两个主线任务,一是攻略吉尔伽美什,二是使恩奇都免于瘟疫之死。
任务一我从来都没指望过,任务二……其实最开始,我就完成了。
当时我冒冒失失偷偷跟着他们去杉树林,那时恩奇都为了保护我,被芬巴巴重伤,自然就不会迎来瘟疫死亡的结局。
我……如果不是恩奇都死命相拦,我那个周目就不会是自杀身亡,而是被暴怒的王者的武器射死。
我重来了那么多次,最后终于使得“已完成”变成了“超额完成”。
在偌大只有我一人的主神空间,我没有出息的哭了出来。
乌鲁克曾经让我觉得安心,就像是我的故乡,我曾以为,我足够幸福。
不过幸好,一切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正文已完。
这一章字数也就这么多,其实可以考虑和上一章合并来着。
我觉得应该算虐?第一人称我尽量以很平淡的口吻而不是很虐的方式来写……写的比较白,没怎么故弄玄虚。
当然对我而言最虐的绝对是!本来想要存稿的我按成了发送!
我还是比较喜欢晚上更新啊啊啊啊!
目前基本上所有的伏笔都圆了一遍,可能还会有新的伏笔在这一章出没。
接下来是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的番外,先写哪一个呢?
fz活动小安抽的我恶心,140w没出,如果不是老虚剧本我肯定累的不想打。
啊大家出了的就不要继续在我心口上捅刀子了。
☆、番外·束缚一生的誓言
*
“请一定要记住我。”
他被这句话,束缚了一生。
*
睁眼来到这个世界,它看到的就是她。
是她传授了它知识,是她赋予了它名字,她教导它,呵护它,使得它,变成了他。
他喜欢她,是带着向往的喜欢,否则也不会想要变成她的模样。
“恩奇都。”她叫着他的名字,也说出了她的名字,“卡莉亚。”
恩奇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是莎姆哈特,而是卡莉亚。
后来,连吉尔都会对他们关系这么好感到奇怪,奇怪于恩奇都对卡莉亚一昧包容的态度,很少反驳。
破壳而出的雏鸟会对第一眼见到的生物心存依恋,但恩奇都再清楚不过了,这不仅仅是原因。
“因为,卡莉亚是卡莉亚啊。”恩奇都给出了似是而非的答案,迎着吉尔一副“这是什么鬼回答”的表情,悄悄说了声抱歉。
他知道吉尔多少有点看不起卡莉亚,不是存心,而是天壤之别的身份差距造成的必然。
恩奇都总会觉得,他对于眼下的一切,总有或多或少的既视感,往往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似乎能提前感知。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卡莉亚,我们是不是原先认识过?”他曾经这样直白地询问过这个少女。
“是的,我们曾经相识。”
毫不犹豫的回答,毫不吝啬的笑容。
少女一贯平静的双眼笑起来,波光潋滟,美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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