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直说了,”佐藤叹口气,“就目前的状况,您确定还要当审神者吗?”
他想支开加州清光的想法是正确的,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后者面色一变。
堀口千里:“……?”
“您确定还要当审神者吗?”
他又问了一遍,接着解释道。
“对于普通的本丸,结界的意义更多在于如何避免被溯行军追踪发现。日后如果出阵次数增多,不排除会被历史修正主义者勘测到这座本丸的位置并发动奇袭的可能。”
“慢着。”堀口千里沉吟片刻,“‘审神者’,对你们来说是很珍贵的人才资源吧?”
“是这样,”佐藤苦笑,“拥有能支撑整座本丸和这么多付丧神的灵力的人类数量还是比较稀少的。可我们同时要做的还有保护诸位审神者的安全。在确认可以为审神者们提供一个相对稳定安全的居所和足够优异待遇的前提下,借由审神者的灵力与溯行军战斗,算是我们和你们的等价交换。”
“那样的话,这方面就不用再谈了。”
“哎?”
“我个人对安全问题并不在意,而等价交换的筹码——”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实体化后仍泛出些许珠白色的指尖,“有人给我开出过相当诱人的条件了。”
“如果你们不是非要赶我走,我是会继续留在这里当审神者的。”
“……我们会尊重您的决定。那么,”佐藤举起玻璃瓶,“这由我们带回去检查,之后会通知您结果。”
又在四处勘测了一番后,时之政府的几名工作人员收拾了器械离开。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漩涡间,堀口千里才移开了视线。
“刚才的话不用跟其他人说。”
“诶,为什么?”
“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留下来,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加州清光胳膊环过脑后,“主人选择了我们是事实吧?”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结果主义者。”
“说起来。”他想起什么,“之前烛台切跟我说,他昨天傍晚做饭的时候,出现了部分半成品的食材不翼而飞的情况。”
堀口千里皱眉,“不翼而飞?”
“听说是才做好的天妇罗和粗炸过一遍的鸡肉。那时候正好米不够了,他去旁边的库房取,但回来就发现数量跟他印象里的对不上。烛台切也不确定是他记忆有误还是真的哪里出了问题。所以让我向主人转告一句,如果真有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的厨房。
烛台切盯着盘子里片好的鱼生,陷入沉思。
他不过就是去拿个秋葵,回来又发现了和前一天同样的情况。
金枪鱼……之前有这么少吗?
*
“会偷吃东西的鬼?”乱一脸茫然,“还有这样的鬼?”
“金枪鱼的鱼肉是我看着烛台切拿出来的。”
付丧神的恢复能力到底不成问题。腰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长谷部指了指餐桌上的盘子,沉着脸道。
“这量比那时候起码少了一半以上。”
一时间群情激奋。
闹鬼可以忍,吓人可以忍,偷口粮不能忍!
“难道是烛台切先生说过的那个,”后藤狐疑道,“就是那个在碗柜里抓住碗的?”
药研:“那个,只有手吧?”
“连手也看不见,”鲶尾往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搞不好还有其他部位呢,偷拿东西吃完全可能啊。”
连堀口千里也加入了讨论。
“我倒觉得它的活动范围可能仅限于碗柜。”她道。
“我和你们注意的地方可能不太一样,”加州清光提醒,“现在可是中午啊。”
众人一片寂静。
他们之前达成的共识是灵异事件绝大多数都在晚上出现,除此之外的唯一一件也是在黄昏这样昼夜交接的时刻。
“难……难道说,”五只小老虎在五虎退椅子背后缩成一团,“白、白天也不安全了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刻意避开人的鬼……想也不会有什么杀伤力。”
作为审神者,堀口千里一锤定音。
“下次尽可能守在一边吧,如果烛台切有事要去其他地方,记得让另一个人顶上。”
*
晚饭时间。
锅里是正缓慢熬煮着的高汤,面团被烛台切放在一边的盆里醒面。为了避免再次出现食材不翼而飞的情况,他特地选了面条来做。
他打开锅盖,舀了一勺汤,尝过后总觉得味道偏淡。
烛台切伸手拿过调料瓶——空的。
“长谷部君,”他走出门,向院里正在除草的长谷部招呼道,“麻烦帮我看下厨房。调料用完了。”
“我知道了。”
长谷部看了眼正推着的除草机。
他转身把这好不容易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小型机器推回仓库,顺便洗了个手,这就接着往厨房走去。经过窗户时,长谷部透过窗纸看见了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这么快就已经回来了?
他想。
“烛台切,”长谷部推门进去,“你——”
里面的人端着个碗喝得正欢。
身上那打扮,无论怎么看都不是烛台切。
那人听到他的声音,动作一顿。
“啊呀,原来光坊也在这里?”他笑眯眯地说道,“果然,光坊的厨艺还是这么没得挑啊。”
这个称呼,以及这一袭白衣,和他腰间的佩刀——
长谷部的眉头死死蹙起。
“你是——”
鹤丸国永?
仿佛已经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鹤丸国永歪头,扬了扬另一只没端着碗的手。
“哟。”
作者有话要说:
长谷部:……“哟”个头啊!!
第21章 二十一个怨灵
鹤丸国永。
本丸里根本没有这振四花太刀。
而这个闯入者此时此刻还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跟他打了声招呼,这简直, 这简直——
“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啊?!”
正巧走到门边的烛台切听见长谷部脱口而出的喊声不由一怔。
“长谷部君, ”他推开虚掩的门, “怎么——”
烛台切:“……鹤先生?”
“咔哒”一声轻响, 清亮的汤水随着被放在桌上的动作在碗内一荡。鹤丸的眼睛弯成两轮弦月, 脸上绽出的轻笑让那俊秀的面容看上去无端地多出一分柔和。他向着烛台切的方向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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