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瞧了林槐一眼。
林槐心领神会,“奴才明白。这就去查!”
说着自是退了出去。林砚一愣,眼珠儿转了转,呵呵笑着道:“爹,您累不累,要不,我给你捶捶背?”
“不用!”
惹!声音好冷。
“那要不,捶捶腿?”
“不用!”
“那捏捏肩呢?爹,你一路奔波,肯定累了,肯定的!”
看着他这副狗腿的模样,林如海忍俊不禁,嘴角勾笑不止,却又强硬地压了下来。
林砚见他不说话,忙起身挪到林如海身后,给他按摩起来,嘴上却仍是没停。
“爹,您之前说,五皇子身边的人,只涉事的几个死状惨烈,其他人都没深究?”
“嗯!”林如海稍顿,“陛下非是暴君。”
林砚皱眉,“便是如此,可身为幕僚。即使和这件事没关系,以往帮着五皇子做的事也不少。哪有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林如海一听便知,他其实在意的是叶鹤。
“叶鹤是借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侍卫的身份随行的。非是幕僚。”
也便是说,人人只当他是一个小侍卫,无权无势无根底,更接触不到五皇子的这些密辛。对于这等小卒子,自然无人关心。
皇上不会亲自去过问这么一个人。而知道此事的,只有五皇子和他身边的二三心腹。如今心腹都死了。五皇子这等处境,满脑子只怕都想得是怎么脱身,或是怎么让皇上回心转意,自顾不暇,也没心思去纠结一个幕僚之事。
可是……
林砚神色闪动,“不对!行刺之事干系重大,审讯必定十分严格。就算此事与叶鹤无关,可到底一起共事这么久。难道其他幕僚言辞中便一点都没有提及?
再有,就连五皇子坐下洒扫的奴才都被关了,接受过盘问。叶鹤怎会没有?还是说,本来有,可被人给抹去了?”
林如海眼底渐渐浮出笑意。
林砚便知,他想到的这些,林如海早想到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帮叶鹤的,是何许人也!
有这个能力的,唯有两人。便是负责此事的张成业和忠顺王。
如果是张成业,那么他身后站着的是谁?大皇子吗?大皇子曾被陛下派往刑部协理,当初甄家一案中,更是同张成业有过密切合作。而之前也查到叶鹤与大皇子有暗地里的牵扯,这般看来并非不可能。
如果是忠顺王,那么他一介王爷,日日斗鸡走狗,买瘦马养戏子,与朝堂无争,为何要帮叶鹤?这中间又有什么蹊跷?
而他们帮叶鹤,只是单纯顺手捞出自己的人,还是这中间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环节?
林砚突然背脊生出一股冷汗来。此事,并没有完!
林如海站起来,“陛下已经结案,你可明白?”
“明白!”
他们如今所想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论是张成业,还是忠顺王,能够在行刺陛下这么大的事情里面动手脚,那么这手脚就不是会轻易被人抓住的。
没有实证,他们要如何对皇上说?恐怕到时候还会被人抓住把柄,反咬一口吧?
再说,是陛下自己对未涉事人员不曾深究。那么,即便他们有法子证明了叶鹤曾为五皇子所用,只需他不曾参与此事,又如何?
还有一点,如今的局面,对他们,对三九两位皇子而言,都是最有利的时候。时机难得!若是再翻出此事,难保不会出别的乱子。
因而,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免得打草惊蛇,反而给了对方反扑的机会。
现在,对方不知道他们有所怀疑,暗地里查探,才是最佳的方法。至少,总得等他们手里握有更一步的证据!
林砚嘴角一勾,他觉得自己对叶鹤,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第81章 甄贵妃之死
诚王府。
司徒峥笑呵呵拉过叶鹤,举杯道:“前些日子,委屈先生了。”
“能为殿下效力,是我的荣幸,谈何委屈!”
司徒峥眼中更为满意,“先生大才,好一出卧底之计。如今老五是彻底败了。只可惜,没能借此事扳倒老三。”
又是一叹。可惜了。若是按照他们的计划。由老五出面,弄垮了老三老九。他手中又握着老五弑君的把柄,老五便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最好动点手脚,让老三在圈禁中死了,没了祸患,他便能拿着“证据”将老五爆出来。
到时,这天下还能是谁的?
想到此处,司徒峥神色一闪,透出狠厉来。
多事的林砚!他一声冷哼,“老三想借国债出头,本王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不甘心啊!怎么甘心!老三老九受了委屈,难道他便没受委屈吗?
就因为老九的委屈更大,他的委屈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叶鹤劝道:“殿下不必急,陛下千秋鼎盛,我们还有许多时间。殿下且沉下心,此时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司徒峥咬牙,“难道你要本王看着老九得了恩宠,还要看着老三在国债上立功吗?到时,父皇心里,哪里还有我的位子!”
叶鹤却是笑了,“殿下,帝王恩宠最是无常。便是这会儿,皇上再如何看重三皇子与九皇子,焉知往后?”
“你的意思是?”
“皇上越是疼爱,等日后遭遇背叛时,便会越发心痛。”
司徒峥一愣,回过神来。老三老九会不会背叛有什么要紧,便是没有,他们也可以弄出来。就好比这回的老五。
他笑起来,拍着叶鹤的肩,“哈哈哈,先生心计超群,智谋卓绝,本王佩服!”
叶鹤面上笑着,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是淡淡提醒,“殿下若是信我,不如听我一言。如今殿下非但不能在国债上下绊子,还要帮上一把。”
司徒峥不明所以。
“殿下应当知道,皇上之所以大力推出国债,为的是北戎之战。而一旦开战,殿下可请缨出征。”
司徒峥浑身一震,明白了他的意思。兵权!这才是他们能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况且,他本就曾驻军边陲,如今若能重返,必定如鱼得水!
念及此,他的眼中透出亮光来,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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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乾元殿。
司徒坤看着手上的奏折,眼底渐渐浮出笑意,“不错。朕出行这些日子,你代为处理的很好。”
司徒岭站在下首,低着头,不敢居功。
司徒坤又问起来,“国债之事进展如何?”
“一切尚算顺利。虽有些阻碍,却也都解决了。二哥行事圆滑,效率极高。便是十六大票号,也多亏他出面说服。此前为取信于民安排的人和戏,也都是他着手准备的。”
半点不为自己请功,只说勤王。司徒坤看了他一眼,眼底笑意更甚,可瞧见身边的加急军报,又敛了下去。
“边陲来信,北戎的扰边又开始了,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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