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公子林砚_时槐序【完结】(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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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沅拉了拉沈云舟的衣袖,“父亲!”

  沈云舟微愣,面色缓和下来,见林砚恭敬模样,又觉得自己这气生得好没道理。人家一心为他,偏他还将人给骂了一顿。

  “坐吧!”

  林砚重新入座,沈云舟脾气易怒,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这番话看似训,可哪一句不是再为林家着想。

  他看着沈云舟,“伯父说得句句在理,可大丈夫在世,有可为有可不为。伯父,你便这般认定我们处理不好吗?”

  南北争斗,如今引发的旋涡而连锁效应太大,满朝文武都被惊住了,这是事实。

  沈云舟一愣,呆呆看着林砚。林砚笑起来,“伯父便不想听听我的主意。”

  他自怀中掏出那张四方折叠的纸来,打开顺着桌面推给沈云舟。那上头写着四个字,正是南北分榜。

  沈云舟张着嘴,眼中忽而闪烁出亮光来。

  这……

  南北分榜,古往今来科举之道,乃统一命题,统一考试,统一发榜,绝无分榜之说。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因此,谁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可一旦这方法摆在眼前,却也谁都能看出,这是目前解决南北争端之局的良策。

  沈云舟抬头看着林砚,瞬间便明白了,他早就想到了法子,却不拿出来,便是存着让自己献策换取功劳的心思。

  他轻笑,将纸张推了回去。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这计策不能由我上奏。”

  林砚皱眉,“伯父,皇上未必想对沈家……”

  沈云舟截断他的话,“你也说是未必,那便是说你也猜到了,皇上让我做副考,想要掩人耳目行南北平衡之术是真,可也难保不是存着压一压沈家的心思。”

  林砚张着嘴,还未说话,沈云舟又道:“即便不是,沈家也该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这是个好机会。”

  “父亲!此次事件闹得太大,至得现今已经失控,即便解决,考官也必须付出代价以平息民愤。可有眼有心之人会知,考官无辜,与父亲名声无损,与沈家无损。不失为退下的时机。但唯有一点,父亲怎知皇上不会……不会……”

  她是怕皇上狠心下杀手。

  沈云舟握着她的手,“你把皇上想得太狠了。皇上非是暴君,更无杀戮嗜好。而且便是他当真打算压一压沈家,却还不至于对沈家生了杀意。最多不过是罢职免官。正好,我卸甲归隐,你两个叔叔也可再进一部。便是你两个哥哥,也能回来了。”

  沈沅心神稍松,只需性命无碍,沈家并非退不起。如沈家这般的名望之族,已见惯了风云骤变,也曾经历几次没落复起。

  沈沅舒了口气,嗔笑,“父亲说的好似因着自己哥哥才不能回家一样。他们借着游学的名义,和嫂嫂在外头不知有多潇洒呢!二哥上回才写信同我说,最是喜欢这般快活的日子,还没人揪着他的耳朵逼他进学入仕。”

  沈云舟一声冷哼,沈沅低头嗤笑。气氛瞬间松快起来。父女俩将此事轻轻揭过。可林砚心里却明白。古往今来,帝师之家不少,沈家何至于此。林家未有这么大的阵势之前,沈云舟还是下任礼部尚书的热门人选呢!

  可偏偏就有一个林家。两家关系太近,几乎可成一家。而林家势猛,偏又不能退,那么也就只有沈家退了。沈沅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说起兄长之事转移他的思绪。

  这番心意,林砚哪会不懂。他笑起来,重新给沈云舟倒了杯酒,“伯父,狱中不便久留。您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计策不能由我上奏,也不该由林家上奏。”

  林砚点头,“伯父放心,我会找个合适的人选。”

  “你可是打算交给康王?”

  林砚一愣,应道:“是!”

  沈云舟怔了半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也好!”

  又道:“南北分榜可解决南北相争之事,但一甲前三都为国子监生员实乃前所未有,如今流言四起,质疑漫天。此等风波不平,与你往后仕途名声不美。你可曾想好了应对之法?”

  “伯父放心,我已有打算。”

  沈云舟这才点头,“那便无事了。回去吧!”

  “是!”

  林砚起身告辞,领着沈沅出来。行至狱卒休息处,便听三五个衙差在闲聊。

  “林状元身边那小子是什么人,细皮嫩肉的,长得那样好看!我见林状元很是护着他!”

  “何止护着!还很贴心呢!这牢里头比外面冷,林状元直接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人披的。”

  “呦,这林状元大名鼎鼎,我也听过好多回,可没听说他还有养兔儿爷的癖好啊!”

  牢头一个巴掌拍在这名狱卒头上,“蠢货!什么兔儿爷不兔儿爷的!没瞧见人家一身脂粉气还有耳洞吗?明明就是个女子!

  也不想想林状元是来看谁的!摆明了那是沈家大姑娘,林状元未来的媳妇!林家沈家都是什么样的人家,这话若叫他们听去一点半点,我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目瞪口呆,一转身便见林砚与沈沅站在身后,吓得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林……林公子,沈姑娘,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胡说八道!”

  “啪”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小的胡说八道!你们大人有大量,莫同小的一般见识。”

  小市民的八卦,人之常情,林砚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他回头去看沈沅,沈沅只是笑了笑。林砚护着她离开,秋鸣落后两步,“起来吧!我们家大爷和沈姑娘都是好说话的,不欲计较。可你们说话也注意着点,别没个把门。也该晓得什么话能说出去,什么话不能!”

  那衙差连连赔笑应了,捏了把汗。

  刑部大牢门口。林砚才出来,却是撞上了柳尚元身边的小厮。

  “林大爷,我们家三爷晓得您今日要来刑部大牢,特让奴才来这寻你。你若是没什么急事,便且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一躲。总之,现在别过朱雀街。”

  这话却是说的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林大爷不知道,叶探花让人在状元楼门前架了台子,请所有质疑他才学,自认比他强的人上台斗诗。状元楼乃此处回林府的必经之地。那边现在乌怏怏一堆人呢,您若是去了,叫人瞧见,难免要被拉上去。

  我们家三爷说了,诗赋非你所长。叶探花摆明了是早有准备,且寻的还是自己的长处。你不可以己之短去攻人之长。因此,我们家三爷叫你忍一忍,明儿他另开个台子,邀你一起。”

  “你们家三爷现在在哪?”

  “在清雅书局。”

  清雅书局是柳家自家的买卖。距离状元楼不过两百米。他不擅诗赋,可柳尚元是擅长的。这等情况,他相信以他了解的柳尚元,倘或拿出十分的本事来,便是没有叶鹤的早有准备,也不会落入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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