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穷怕了,也被排挤怕了。恐有一天因着自己血脉问题再不受人所容。便生了心思。回春堂明令不让干的买卖,她私下里做。因着回春堂拿药方便,又有许多客人。她倒也掺杂了不少内院阴私。”
“据她自己招供。林府确实有人同她买过东西,却是催/情/药,不是什么砒/霜。因她自己也知道,做这等事恐有一日被人反咬一口。因此每个向她买东西的,她都会记下来。以作证据自保。这里是账目。”
林砚接过来翻看着,不必找,最后一页便是红曲的买单。确实是催/情药。然而上头还有一人,虽然买的也并非砒/霜,可这名字却让林砚愣了愣。
绿珠。
秦勉见状,续道:“这位绿珠姑娘想必王爷和林大人也认识,醉红楼鼎鼎有名的头牌。因绿珠也是北戎人,一次偶尔机会在回春堂见到阿青,便有种亲切之感。
两人因着同样的血统关系,在京里过得都有不如意之处,一来二去便熟识了。交往频繁。绿珠身在勾栏院那等地方,要用到药物的地方也多,素来都是同阿青拿的。”
“因事情就发生在数天前,阿青还有些印象。据她回忆,林府婢女来拿药的当天,绿珠正好来找她。在她那里也拿了一份催/情药,走时还和林府婢女不小心撞上了。”
怕就是这一撞掉了包吧!
催/情药?怕是借着和阿青的关系便利早就换了吧。若都是催/情药,怎么会突然成了砒/霜?看来,他们盯他很久了。不然怎么会知道红曲,知道她对他的心思呢?
司徒岳似笑非笑看着林砚,“看来咱们这次是非得去会会这个绿珠姑娘了?你只怕是不想去也得去!怎么,用不用我先去同林大人报个备?”
林砚斜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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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楼。
顾妈妈什么场面没见过,饶是风云见惯了的,瞧见这架势,还是唬了一跳,“呦,两位爷这是有什么事?咱们楼里的姑娘也都在休息。大家都知道,我们这生意与别人不同。白日关门,晚上营业。不过两位爷若是有要求,我倒是可以破个例,把姑娘们都叫起来。”
司徒岳吊儿郎当地笑,“顾妈妈可真会说话,但我们可不是来照顾生意的。绿珠在不在?让她和我们走一趟吧!”
顾妈妈脸上的笑容没了,看了看林砚,又看了看司徒岳,“两位爷怕是不常来,不知道我们绿珠的规矩。我们绿珠啊,只接客,更不上门。”
司徒岳冷哼,“那正好,我们也不是来请她上门的。她现在扯着一桩人命官司呢,我劝妈妈爽快些,否则,待得我身后这些人闯进去,你这醉红楼还保不保得住,我可就不管了。”
顾妈妈眼皮大跳,“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人命官司可不是说的玩的。爷可得拿出证据来!”
证据?不过是林砚的几句推测,哪来什么证据!
司徒岳笑起来,“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问我要证据的!”
本王二字一出,顾妈妈抖了抖,就知道这架势不是好惹的人,却不知竟是位王爷。
“顾妈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能在京里把烟花柳巷这档子生意做到这么大的总有些后台和底子。可那是对别人。不论你这后台和底子是谁,本王都没看在眼里。本王好声好气和你说话,是给你几分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便示意身后衙役和侍卫硬闯,便不料顾妈妈挡在身前,赔着笑,“王爷且慢。王爷,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只是你这……你这若是抓别的姑娘也就罢了。这绿珠,这绿珠……”
顾妈妈十分为难,咬牙觑了司徒岳身后众人一眼,压低了几分声线,“不瞒王爷,绿珠早便不接客了。只每月上台跳一次舞,也不陪酒。她如今虽还在我这楼里,却是我也得客客气气,让着的。”
司徒岳明白,这是被人看上给包了。
“谁啊?名头这么大,能叫顾妈妈连本王都拦着。”
顾妈妈强笑着不说话,伸出手,指了指天,又比了个“一”。
大皇子?诚王?
司徒岳与林砚四目相对。这……
如果司徒峥只是看上个把女人不算什么,可若他……
那可就不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的留言了。草,玉,都是贾家用过的,我不想重。鸟字旁发现可适用的字不多,林哥哥如果多生两个,还有下面的弟弟往后的子嗣也是要从同偏旁的。不太好取。
从日不错。我上篇红楼文最后一个篇章林哥哥篇里头用的就是暄,晞。在没想到其他更合适的之前,就这个吧。
第127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妈妈,这是怎么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清脆灵动,宛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林砚与司徒岳转头望去,便见绿珠自二楼扶栏处缓缓走下,身姿袅娜,曼妙娉婷。发髻未立,不过轻轻挽起,身上也只着了件墨绿色拖地长袍。
一切都好似才起床的模样,眉目间还带着惺忪未醒的慵懒之态。但就是这份慵懒,配在她身上,反倒更添了几分风情。
这样的女人,也难怪诸多男人臣服。
“原来是有客人啊。我说这大白日的怎么这么吵呢。”绿珠笑着,“妈妈这就不对了。虽说咱们这馆子素来只做晚上的生意,可既然客人白日来了,也没有将人往外轰的道理。”
顾妈妈面上焦急,若叫绿珠就这么被人带走了,她怎么向诚亲王交待?以如今诚亲王对绿珠的稀罕劲儿,还不扒了她的皮!
她推搡着绿珠,“昨日诚亲王过来,闹了你一夜。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起了?快回去歇着,不然,诚亲王可要心疼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司徒岳和林砚听的。
司徒岳冷哼,“顾妈妈怕是还不知道本王是谁吧。这京里,本王何曾怕过谁?”
京中的王爷不少,除了当今的几位皇子,还有宗室。因此一句本王的自称,顾妈妈虽惊诧,却也没十分在意。总归没人比得过诚亲王去,便是康亲王也得顾忌几分。然司徒岳这话一出,顾妈妈心头开始打鼓。
绿珠却先开了口,“见过宁王殿下!”
还真认识!司徒岳挑眉。
绿珠解释,“倘若绿珠没记错,绿珠竞价初次之日,王爷曾来看捧过场。可惜不曾出价。喝了几杯酒,便被人给请走了。”
咳咳。这个“请”字用的还是客气了的。他是被司徒岭派来的人给揪走的,在醉红楼还闹了场不大不小的动静。
林砚斜眼瞄过去。司徒岳很是不自在,“我……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戏。三哥……三哥也不知道打哪儿听说我的行踪,想岔了。”
林砚翻了个白眼。
绿珠捂嘴轻笑,“宁王为皇室贵胄,绿珠自是不认得的。偏那日是诚王殿下抢了我,恰巧就在我身边,也恰巧便瞧见了那一幕。同绿珠说了两句,绿珠便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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