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蓝染队长说他待会儿就过来。”墨染闲依盯着传令机里的讯息说道。
“……是。”听见几个讨厌的音节,铃木堇几不可察地皱眉。
毕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墨染闲依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瞇起眼:“堇想待着就留下,无须回避。”
她今天的目标很明确,见老朋友、购物、然后才是给蓝染的时间。
得到家主允准,铃木堇内心欣喜,面上仍是一贯的冷淡。
之所以讨厌蓝染这男人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没来由地觉得对方会让家主伤心,偏偏家主喜欢他。
真是太郁闷了。
怀着这般心思──尽管在家主大病时略有些改观──铃木堇总无法发自内心热络地对他。要她说,四大贵族的朽木家主肯定更好些。
“我本来并不是妳所喜欢的模样。”突如其来的强风刮起墨染闲依飘逸的长裙,她随意地压下帽缘与裙襬,轻声笑道。
家主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这让不明所以的铃木堇十分疑惑,不过基于不过问主人私事的职业操守,她并未出声。
当蓝染出现时,她们正巧走上百货公司的台阶。墨染闲依笑盈盈地迎上去,问了几句虚袭的情况。
铃木堇收起伞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无意间与蓝染对上眼。对方很快地收回一扫而过冷漠的目光,转而面对身前女子时倒是温和许多。
最终铃木堇并未选择跟在两人身边,而是待在一楼大厅的咖啡厅里检视本月产业运营资料,顺了家主的意在现世稍作休息。
贵族总管要做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多,其中一样便是让家主稳定心神。论战斗素质,她比不上蓝染;论感情,或许她也比不上他俩深厚。
“默默地待在家主身后,只想着守护这小小单薄的背影,当妳终有一日能够担起对方的肩膀,便是那个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铃木堇很喜欢她祖父给她的期许,如果能做到就好了。
铃木家并非是被迫成为墨染家的下属,他们只是被这爱花的贵族深深吸引,然后自愿成为他们的园丁。
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上今天出现了一名眼神锐利、态度冷淡的短发大美人。
“妳好,请问可以坐这儿吗?”很快地出现了第一只飞蛾,雄性。
大美人指着店里其他空着的座位默不作声,视线仍定在文件上。
“妳没说不行,那我就坐下了。”飞蛾自以为帅气地顺过浏海,嘻嘻哈哈地拉开椅子。
轻轻地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铃木堇眼角一挑,上下打量对方后,嘴角微扯冷冷喝道:“滚。”
伸手不打笑脸人,但笑起来特别烦人的不在此列。
铃木堇不晓得人类对于骚扰该怎么处理,她只知道在随手扭了飞蛾朝她探过来的手后,在回尸魂界前她的咖啡厅休憩之行过得很宁静。
* * * * *
“朽木队长私下交代的,”墨染闲依把一只粉色毛绒绒的兔子玩偶递给店员结账,笑瞇瞇地对身旁看了售价扬起眉毛的男人说道,“露琪亚似乎会喜欢。”
“原来如此。”顺势接过女人手中的保养品提袋,蓝染笑着看她愉快地接过装有兔子布偶的纸袋。那金额确实不像一般人负担得起的。
他们刚把清单上的物品买齐让铃木堇带回去分装,手头只剩墨染闲依自己的份。
蓝染微笑听她说各种女人保养经,其实还挺有趣。经过服饰店时见她心动,亦有耐心地在试衣间旁等她反复试穿。
“技术开发局什么都好,就是不在女人化妆保养品上下功夫。”与蓝染端坐在公园长椅上等待,墨染闲依打开小册子在自己的欲望清单上打了几个勾,“可惜了,商机无限呢!”
不着痕迹地压下女人的裙襬,蓝染颇为同意:“我很好奇妳们光是这些瓶瓶罐罐就花了多少。”
闻言,墨染闲依瞇起眼,食指抵唇露出十分制式的微笑:“好男人不该问这么失礼的问题。”
“哦?或许我该换个问法。”见对方真为了想显老戴上一副平光眼镜,蓝染心上觉得好笑,“这些是必要的吗?”
深沉地摇摇头,鼻梁上的眼镜随着动作缓缓滑下,墨染闲依把它扶正,语气沉重:“何止必要,简直是女人的圣品。”
如果找到的是百分百适合自己肌肤的保养品,甚至都想把它供起来膜拜。
见男人唇边噙着揶揄的笑,墨染闲依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其实不贵啦,趁特价买挺省的。”
“今天有特价吗?”
“没有。”
中午天气正好,尽管日正当中亦不觉得炎热。
公园里有许多家长带着学龄前的孩子到亲子游戏场嬉戏,以前她也曾牵着春名麦的手到空座町的公园玩耍。
他们在沙坑停留的时间最久,她身为姐姐会负责为孩子们取水让他们盖沙堡,不过城堡通常都在插上旗子后被兴奋的慕咪毁掉。
那时她一头短发,还被路过的高中生搭讪,春名麦见状便跳出来喊她妈咪,换来高中生满脸呆滞。
“想什么?”
“想着其实我已经看着好多孩子长大了。”轻轻地把右手覆上蓝染的左手,墨染闲依注视不远处的男孩把球扔向他的父亲。
小麦、由希、尤妮、三胞胎、青山、兰花……
或许再算上她的千寻与慕咪。
“无灵力的魂魄不会长大,亦无法生育。我们享有生老病死的权利却总逃避呢。”强大的魂魄生命长得不见尽头,借助外力还能让自己的外表停在希望的时间点。
“觉得不公平?”反手握紧她轻颤的手,蓝染问道。
墨染闲依摇摇头:“只是突然觉得能被生下来真是太好了。”
别人家如何她不晓得,但能以父母爱情的身分诞生于世,她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听着男人说了“我也这么想”,她咀嚼其中意味,感觉不该只是幸福,而是幸福得得天独厚。
“如果我见到小麦后没忍住大哭怎么办?”眼看离约定的时间愈来愈近,墨染闲依已是紧张得无法言喻。
将女人脸上不合适的眼镜取下,蓝染无视她的抗议微笑道:“放心,妳可是能冷眼看着一艘沉船让男女主角天人永隔的女人。”
“……别说得好像您看完有哭一样。”冷血的才不只她一个。
才说着,一颗球滚到墨染闲依脚下。
听见对面的孩子们喊着让她帮忙丢过去,她反射性地想抽回右手好捡球,没想男人似乎不想放开,无奈之下只得单以左手笨拙地把球滚回去。
“我还以为墨染小姐会请我帮忙。”蓝染笑笑,一边动动右手的手指。
“哪怕只剩一只手,女人也得当自强啊!”墨染闲依斜睨他一眼,“您就只会说说,真想帮忙早在我之前就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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