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是驱散围绕于她的春名医师身边的小蜜蜂蝴蝶就抽不出身了。
“骗人的吧,我还以为春名医师瞒着我偷偷带年轻女孩出来用餐。”真宫寺撑着半边脸颊咕哝道,卷翘的睫毛上下扇呀扇,眉目流转间尽显风情。
爱看漂亮女人,并不代表喜欢漂亮女人被自己的男人温柔对待。
若非那女人的男伴出现,恐怕她还得继续一头热地把人当情敌对待,现在想想真有些丢脸。
“尽管真是妳多想,但就算想瞒着,也不会傻到把人带来妳的餐厅。”春名麦一脸“妳无药可救”的表情摇摇头,一边招呼他的客人用餐。
“啊,说得也是呢!”真宫寺豪迈地笑了几声,似是才想通这回事,“我是听说你要带人来给我认识,但我没想过你嘴上总念叨着的闲依姐看起来这么……唔,年轻?”害她误会。
轻轻地放下刀叉,墨染闲依浅笑道:“我刚与小麦认识时大概十六、七岁。”
身旁的男人闻言不禁笑出声,她斜睨对方一眼没有理他。
“那时我都还没上小学。”聪明人算算就知道他俩的年龄差。春名麦内心想着他明年生日就满三十了,光阴真是可怕。
真宫寺掰掰手指,忆起适才的肌肤触感,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不禁有些羡慕:“我还得意于身处油烟中仍能将肤况维持好,见了你的闲依姐才知道不知天高地厚。”
墨染闲依用餐时不太喜欢说话,重新拾起刀叉后很快地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同桌的两名男士对她的小毛病已十分习惯,微笑对看一眼后便专心地解决自己的餐点。
只有首次见面的真宫寺不懂,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沉默顿时有些疑惑,不由得扯扯未婚夫的衣角。听了对方的解释她才放下心来,趁着空档回厨房交代事情。
二十分钟后,当两名男士早早用完餐,而墨染闲依还在与肉排奋斗时,春名麦笑着对过去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说道:“闲依姐从以前就是这样,不管说了几次都改不了。”
“平时挺机灵,用餐就迷迷糊糊的。”在见着三胞胎后的隔天早晨,大家一道用了早饭。孩子们对于家主的沉默还以为是要他们保持严肃,吃得战战兢兢。
春名麦上下打量眼前笑容可掬的男人,无论是那身剪裁合宜的深色西装、还是唇边不时挑起的那抹嘲弄,都与他记忆中好好先生的温厚模样不同。他的闲依姐好像挑了个不得了的男人。
“说来奇怪,见到蓝染先生时我竟没有感到多惊讶。”将水杯放下,春名麦推推眼镜,语气平稳地陈述道。
“哦?”蓝染手指撑着下巴,唇边勾起一抹笑,“我倒是有些意外你还记得我。”
视线扫过边上细嚼慢咽、偶尔停下喝点水的女人,春名麦不禁扯开笑容:“闲依姐还拿你的名字为我做过汉字教学。”
什么异体字、字义都一道讲了,最后还说她总写不好底下那个心字。
当时他还小,不懂她为何突然提起那个,如今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确实很像她的作风。”蓝染不以为意地笑笑。
看不出来。
除了刚到时那显而易见的不悦,春名麦无法从这男人身上看出他有任何喜爱墨染闲依的地方。正想再说些什么,未婚妻换下一身厨师服,捧着托盘笑盈盈地回到座席。
“闲依姐的水果芭菲、还有两份备注外带的甜点。”
听见关键词,墨染闲依反射性地抬眼望向托盘,再低头看看自己奋斗的结果后,毅然决然地抛弃肉排接过甜点。
舀了一小匙水果与冰淇淋放入口中,她不禁笑瞇起眼,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滋味。
“果然这点也没变。”春名麦笑着摇摇头。
“没办法哪,”墨染闲依捧着脸颊细语,“如果可以三餐都吃甜食就好了。”
“想想妳好不容易才换得上的长裤,墨染小姐。”蓝染撑着下巴微笑。
“有些话您可以放在心里就好,蓝染队长。”墨染闲依皮笑肉不笑。
真宫寺视线在对座两人间游移,终于发现她总觉得违和的原因:“你们对彼此的称呼好生疏呢!特别是闲依姐总用敬语。”
“艾莉!”见墨染闲依皱起眉,春名麦以为对方不快,便出声制止她。
“啊,没事,”墨染闲依在微愣回神后摆摆手,又舀了一匙甜点笑道,“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解释。”
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蓝染倒是率先开口了:“真宫寺小姐似乎也只称未婚夫‘春名医师’。”
“那不一样,那是我对他的爱称……啊。”才想解释,真宫寺艾莉突然就明白了。
“是吧?”蓝染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瞇起眼,“这问题多余了。”
瞪大眼看着身旁的男人,墨染闲依什么都没说,继续默默地吃她的东西。
明明什么都没回答,却能让对方以为得到了回答,最后再下一个似乎很有道理的总结──啧啧,她现在果然还是写不好那男人的心。
“那为什么你是队长啊?”真宫寺又问道,对他们非常好奇。
“他是公司里一个小组的领导者,”墨染闲依放下用毕的餐具,这些事情还是让熟知现世公司制度的她来回答比较好,“我们都昵称他队长。”
真宫寺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们是办公室恋情呢!”
墨染闲依与蓝染对望一眼,微笑不说话。春名麦亦是颇为理解地点点头。
话题在春名麦有意为之之下转为彼此的近况,总算让未婚妻稍微消停下来。
“对了,”视线扫过春名麦送给她的相册,墨染闲依趁着还记得赶紧从提袋里取出要给对方的东西,“小麦,我‘又’养了狗,她叫慕咪。”
相片、五册绘本、还有祝贺他们结婚的婚礼娃娃一对。
紧急麻烦技术开发局帮她把东西具体化,虽然花掉两个月的薪水,不过如果对方喜欢就好了。
“慕咪?”春名麦瞪双眼圆睁,迫不及待地打开相册。
圆滚滚的大眼、憨厚的微笑、以及一身雪白的毛皮……
与记忆中那个总黏着他的大白犬一模一样。
十年,很多事情改变了,但能够知道他们还在的感觉真好。
随手又翻了几页,春名麦与一道凑过去的真宫寺目光定格在一张身着樱色和服的女娃身上。
漂亮的棕色鬈发、以及像极墨染闲依的乌黑双眼──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对面。
“我外甥女,”平静地微笑,墨染闲依就不懂为什么大家总误会,及川尤妮的眼睛她真不觉得像自己,“隔壁页那个是她哥哥。”
“喔。”这对未婚夫妻随即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两人意会地对看一眼。
春名麦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也隐约知道这不是他们能过问的。本来还有些担心未婚妻这个直肠子会说出不该说的话,还好相簿翻到底后她都未再提起相关的问题,只是兴奋地直嚷绘本与婚礼娃娃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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