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可是蓝染队长……”
蓝染微笑:“我滞留在现世时需要妳主持队务,其他人我不放心。”
这意思是五番队里,蓝染队长只信任她吧?
雏森如此想着,感觉十分开心,没什么心眼地就应了声好。
待她踏进穿界门,蓝染与刑军打声招呼后便离开顶楼四处探查。
同样的情形他与墨染闲依也经历过,只是那女人在他一声不吭地瞬步离开后,很快地跟到他身旁,亲眼见他徒手制伏罪犯。
那时她对于两人间的力量差距特别气愤,问她怎么了,她说没比较没有伤害。
晚些他随口一句“都没让墨染小姐表现”,她便赌气地说总有一天她也能追上他,制伏个让他得拔出镜花水月才能对付的敌人。
他的闲依小姐其实是一个,看似对胜败淡然处之,实则胜负欲强烈的女人。
一回她难得撒娇地要他换上现世风的高领毛衣与长裤,还兴冲冲地拎了套长版风衣搭配,说是要拍照留个纪念。
他当时只顾着读她从现世买回来的侦探小说,毫不留情地拒绝她那可笑的请求。
后来她大概是气极,抽出他手中的小说往边上扔,把他按地上说他不愿意动作可以,她亲手帮忙换!
结果在处理腰带时她理智突然回笼,腆着脸说还是算了。
那时他想到现世这桩,就笑说她确实已经追上他了,还徒手制伏他这个强大的男人。
“哎,这不是没能制伏完全么?”女人双颊泛红赶紧起身。
“就算妳继续我也不会在意的。”
“……哼!”
看惯她害臊的羞红,其实恼羞成怒的模样也不错。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似乎是得了,只要是闲依小姐一切都好的病。
而他的闲依小姐与他约定,桔梗花开的时候,她将会完全属于他。
很期待啊。
偏偏有人在这种时候捣鬼。
蓝染目光一凛,直觉让他锁定一个方位。
现在时间凌晨二时三刻,在三个小时内逮捕罪犯的话,他还能来得及在她睡醒时道声早安。
他是个执行力极高的男人,三小时后他也确实出现在墨染宅、他女人的卧房里。
只是留给他的除了一张伪造得精密的远征通知、与上头一行娟秀的字迹,什么都没有了。
桔梗花开的约定,让她欠着好么?
蓝染瞇起眼笑了笑,把通知书随手给扔进纸篓,瞬步离开。
不好。
☆、第五十八章、四十六室
一切都十分荒谬,却又如此合情合理。
比方说她早知道那通知是伪造的,仍毅然赴约;再比如队伍行经到西流魂街五十区后绕树林折返那么明显,她也装作没发现。
绕了一大圈,只为秘密与一群数字人会面。
墨染闲依曾经想过,如果地点设在地下监狱,或许慕咪搬救兵时她真能得救──可最后还是回到了清净塔居林。
这是一个外人绝对禁止进入的领域,就连山本总队长没得到允准也不得接近。
顺着地道绕过七番队守卫,确实是让人消失最好的选择,他们脑子不笨。
“我们又见面了,墨染小姐。”苍老威严的沙哑嗓音从最靠前的一号板子后传出来,因着房间构造几近密闭,造成些许回音。
墨染闲依眉眼微弯,双手交叠置于宽大的袖袍里:“各位大人想见晚辈直说便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她也不是真想问,就是走个过场。
“见到吾辈竟未行礼!”
“是是,成何体统!”
“那是什么态度?四十六室威仪岂容质疑!”
淡淡地环视审判场,他们未有任何人露出脸,全部隐身在各自的数字与建筑的黑暗里。
在她身旁与外围都部署了菁英护卫,无一例外手都示威性地摆在刀柄上,似是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墨染闲依兀自轻松地笑了笑,从善如流地简单行礼才垂眸敛目道:“如果您们是想纠正晚辈的礼仪,尽管以金印贵族之名至墨染宅下达命令即可……”
“晚辈收到通知,还以为是要至未开发区域远征。”
这是为什么呢?宁可如此大费周章也要让人误以为她真去远征?
大概是因为,远征受伤死亡失踪,都是极其平常的事情,死神在习以为常之下,不会有人深入探查她发生什么事。
“哎呀哎呀,都先缓缓,”另一道年迈女性的嗓音从三十号传出,一反其他人的高高在上,反而温柔亲切地圆场,“墨染小姐要不先坐下喝点东西?”
说着便让身旁的仆役把托盘送到墨染闲依旁边的小桌。
“口是有些渴了,”墨染闲依微笑,拎起陶壶给自己倒了一点顺势拿起,却在杯盏碰唇后又放回托盘,“似是有些酒味,晚辈不喝酒的。”
“哪来这么多毛病?小酌可是贵族的风雅。”
“哼,小崽子。”
不意外引起众多指责。
“风雅与生命相较下,”墨染闲依抬眼不以为然,“晚辈注定得当个俗人,而关于这一点,您们该十分清楚才是。”
“……伶牙俐嘴。”
“总被说嘴笨,您这话晚辈就当赞美收下了。”偶然听见一号的咕哝,墨染闲依笑瞇起眼。
她一直都知道这是贵族高层的世界,打着为尸魂界好的大旗背地里干坏事,就算真做了明显错误的决策,也没人能提出质疑。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质疑,这才是问题。
在他们眼里,只有王族与贵族的命称得上高贵,护廷队不过是高级些、有组织的小混混,被赋予正式职权后该专为贵族服务。
至于流魂街的魂魄,低等得连入他们的眼都不配。
就算同为贵族,在四十六室眼里仍卑微得如草芥。
墨染闲依无法窥探他们的面容,但是从适才那些鄙夷、气愤的字里行间,她也清楚自己正被看不起。
他们想看到的大概是临时被抓过来,面对高高在上四十六室瑟瑟发抖、什么都说好的小绵羊,但她现在的身分是墨染一族的家主,愈在此时愈不该示弱。
双方又周旋一阵子,墨染闲依想着时机差不多了,装作随口说道:“几年前晚辈家族一个长老受您们照顾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自己提起,总是代表发言的一号先是咳几声清喉咙,接着才镇定道:“墨染小姐指的是什么,老夫不怎么清楚。”
“不晓得他是谁无妨,并不重要,”墨染闲依由左至右扫视一圈,一字一句道,“重要的是您们为了取晚辈的血,无所不用其极,着实令人惶恐。”
“哦?此话怎讲?”
墨染闲依没打算继续跟他们打哑谜:“比方说赏月祭上派出伪装成南云族人的死士,以此为契机,抽掉我三管血……甚至还找上墨染一族的长老,让他给您们再取些家主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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