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是否有任何需要六番队协助的地方?”头也不抬地着手处理下一份文件,朽木白哉仍是那一贯的冷淡。
墨染闲依闻言,在脑中组织活动流程后,也不客气地提出需求:“下官需要您联络技术开发局引进最先进的投影设备。会场布置由我们十三番队全权负责,届时还得麻烦您多加关照。”
“好。”朽木白哉放下笔,抬眼看向桌前一脸平静、公事公办的女人,“妳还打算在现世待多久?”
“说不准呢。”墨染闲依微笑,“下官希望自己在现世那可爱的家人可以长命百岁。”
说的是那只大白犬吧?
“我已经收到观礼邀请了。”清俊白皙的面容看不出情绪,朽木白哉只是冷着一张脸陈述,“别忘了贵族义务。”
继位仪式定在年底,从此她必须一肩挑起家族的兴衰荣辱。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光是杂事就够她忙了。
墨染闲依叹了口气:“您别提醒下官这残酷的现实呀……”
本来她决定待现世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再继任,可去年家族里一名位高权重的长老因病去世,多少打击了家族士气。为了稳定族人的心,长老会议便一致通过让墨染家这位唯一正统继承人于今年底前就位。
虽然最新的贵族规约──家主与其夫人不得长期离开本家──她因未婚钻文字漏洞完美避开了,但刚接任的第一年肯定得费尽心思现世、家族蜡烛两头烧,光想想她就觉得可怕。
朽木白哉见她满面忧愁,嘴角微微上扬。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身体会了,才能毫无同情心地幸灾乐祸。
“说到贵族义务,”将未来可见的悲惨暂且放到一边,墨染闲依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过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朽木副队长,接下来下官要说的事,可能让您得再伤一次脑筋。”
“但说无妨。”
墨染闲依往前踏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放低音量:“我找到她了。”
朽木白哉闻言不自觉地睁大双眼,心跳鼓噪如雷鸣。
“在真央,外表几乎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明白对方内心定是波澜四起,墨染闲依也不多做评论,“想怎么做决定权在您。”
轻轻地往后退一步,墨染闲依行礼准备离开。
手指才刚碰上拉门,身后便传来那男人复杂的声音:“谢谢妳,墨染。”
“不必谢我。”墨染闲依背对着他,不自觉咬了下唇:“副队长,我只希望您能保重自己。”
就算再怎么掩饰内心的伤痛、再怎么故作冷静,也瞒不过关心他的人。
他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此时无关风月的,墨染闲依希望他能够一直好好的。
“妳也是。”这个小时候难过时就自己躲起来哭泣的女子,如今也即将成为一家的支柱了。朽木白哉望着她略显单薄的背影,蓦地回想起那段彼此都还很不成熟的青葱岁月。
深吸一口气,墨染闲依拉开拉门:“我会的。”
当一切已成定局,很多人、很多事情将不再单纯。
早在她踏出这扇门那天开始,她就不是原本那个只能憧憬着他的墨染闲依了。
轻轻关上门,玻璃窗外的景色是她看了几十年的贵族街。
她曾想过,墨染家的首代家主或许也是身不由己的吧!因此才会把墨染大宅盖在离贵族街最远的地方。
摇摇头将脑海中的臆测抹去,随手扬起及肩的发丝,墨染闲依再无留恋地离开。
* * * * *
“斩拳走鬼”,死神的战斗基本围绕着这四种技术。
更加精确的名称分别是斩术、白打、步法与鬼道。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墨染闲依眼也不眨地从掌心放出雷爆弹攻击对面满面笑容的男人。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蓝染身前凭空出现一面防御壁,轻巧地挡下,“威力不够,也就原本威力的一半。”
墨染闲依皱了皱眉,接着瞬步到他身后举起斩魄刀往下砍──蓝染只是微微侧身,只手持刀便挡下她的攻势。
“下手再果决些,敌人不会给妳机会犹豫。”蓝染一脸余裕地避开或挡下墨染闲依的攻击,一边提点她该注意的地方,“身体重心偏了,如此就算成功砍中,也不能造成足够伤害。”
“多余的动作只会中断攻击的流畅度。”蓝染挡下一击后,立即瞬步到墨染闲依身后,以刀背轻点她的腰侧,轻声在她耳边耳语道,“妳紧张时右侧防守漏洞大开的习惯还是没改掉。”
额上一滴冷汗滑下,墨染闲依敛下眉眼,撇撇嘴直接将身子往后靠,低声咕哝:“可恶。”
任着对方靠上自己胸膛,蓝染低下头看她一脸不甘心,低声笑道:“墨染小姐,别太小看我。”
“您可是蓝染队长,闲依怎敢小看您。”墨染闲依顺了顺气,从他胸膛离开,“我的斩术与白打多年了总不见长进。”
还在真央时,她的步法与鬼道虽然名列前茅,但论起身体素质总差人家好大一截。另一方面,也因为那优柔寡断的个性,往往导致错失最佳的攻击时机。
“人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蓝染笑了笑。
“这种话从您嘴里说出来真是毫无说服力。”将红蝶收进刀鞘,墨染闲依缓缓走到一旁拾起毛巾擦拭汗湿的发与脖颈。
这个由蓝染主动提出的额外训练已经持续了四年,四年来只要有机会见面便会来上一场战斗指导,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到流魂街用完晚餐,回程时互相交换近期的读书心得,一路上倒也惬意。
待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便到五番队训练场伸展筋骨。
通常是墨染闲依单方面攻击,蓝染防守,结束后再选择一个高级鬼道作为下回见面验收的课题。
偶尔蓝染会主动攻击让墨染闲依练习防守,只是一个力道没拿捏准,她便免不了挂彩,因此他很少担任攻击的一方,仅在墨染闲依抗议时,丢些鬼道让她练习缚道八十一。
“下回还是破道六十三吧!”蓝染接过墨染闲依递给他的帕子,取下眼镜擦拭,“至少得到八成威力。”
“真那么惨呀?”墨染闲依叹口气,“练习时我还洋洋得意呢!”
将眼镜挂回鼻梁上,蓝染眼笑瞇瞇:“墨染小姐如果把我当成虚,或许那威力就不同了。”
“您说得容易。”墨染闲依瘪嘴抗议道,“尽管知道伤不了您分毫,内心对于攻击同伴还是有些抵触。”
蓝染摇摇头叹道:“真上战场是顾不了这么多的,妳得舍弃这种天真的想法。”
明白对方言之有理,墨染闲依乖顺地点点头。
将训练场地整理好,两人拿着毛巾与茶壶往回走。
“我可以借用您的专用沐浴间吗?”回房后,墨染闲依提起装有换洗衣物的袋子询问道,虽然并非第一次使用,但基于礼貌还是得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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