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准……不准离开我,答应我,你不准!永远……不准!”他不断重复着,不断强调着,仿佛将这样的警告当成了誓言和威胁,他需要被肯定,需要被接受……
宫野志保的手胡乱地缠着他的脖子,紧紧的缠绕,却不一会儿又松松垮垮地滑下,再次缠上,她的意识被他撞得支离破碎,仰着头,似是无力支撑,任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胸脯间吮吸,啃咬,隐约有种陌生的或是经年不觅的欢愉冲上脑际,她无力地喃喃:“只要你想……只要——我能!”她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再也压抑不住那冲破喉咙的声音,也顾不了此刻的姿势有多么令人难以直视,她只觉得慌乱无依,拼命地抱着工藤新一的头,“我真想告诉……清醒以后的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宫野志保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却到底没晕过去,但那羞人的地方却疼得厉害,烫伤一般的撕裂过后的痛意,工藤新一却还不知餍足的像只刚开荤的野兽,再一次纠缠上她……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奴已经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哇呜呜呜呜呜
第38章 谁在自卑
工藤新一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暗红色的晚霞余光散发出迷离的色泽,如曼妙缤纷的鸡尾酒,撒满了天际。
窗帘半合,稀疏落到床上困倦转醒的男人脸上,睫毛微颤,片刻的回神后蓦然睁开,那柔和的光线竟教他有一丝不适的刺痛感,本能地闭眼,摸索着撑坐起来,刚醒过来的男人尚分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现实抑或是另一个个梦境,头有些胀痛昏沉,他皱着眉去按揉太阳穴,终于稍稍能睁开眼睛打量这个屋子,出去那一线的昏黄光亮,是黄昏,其他都笼罩在一层灰暗中。
依稀……熟悉。
触及柔软的绒被,他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不是他原来本该呆的地方,谁救了他?
他扯起被角轻嗅,玫瑰花香以及淡淡的中药味,他不应该陌生!
贝尔摩德说的是真的,至少他脑子还没坏,他能清晰地回忆出这是在灰原身上的闻见过的气味,也只有她的味道能让他一嗅辨识。
这是种奇异得近乎诡异的默契,仿佛他们被该是一个人,彼此的相知相识是命中注定。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初逢也不过是个偶然。
他也想起,这是博士家,而这是她的房间,但是却已经成了宫野志保的房间。
他从未想到,到头来,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被她给救了。
呆在那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充塞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无边无际的幻觉,他从浮沉到沉沦,从一开始地拼命想逃脱,到最后留下唯一一个念头,等死就好了。
几乎不再奢求有人能找到他,带他回家。
因为停止使用数小时可出现用药渴求已经让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脱离他的掌控,全身极度疲乏无力、精神压抑疲惫、困倦嗜睡或躁动不安,动作拘泥仔细、行动缓慢、动作刻板等情况是毒品上瘾的病症啊。
他怎么会不清楚,那一刻,他笑了,感叹贝尔摩德选了个好方法折磨他,足以摧毁他所有的自信和那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意志力。
脚上的伤被处理过,但是贝尔摩尔却用了什么药让它无法愈合,鲜明的痛觉每时每刻都在刺激他昏厥的意识,刺激他想要放弃的心思。
他死不了,贝尔摩德也不会让他死掉,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目标从来不是他,她如今也只是为灰原而来,自己莫名地成了替死鬼。
当然,想要自己死的人不是贝尔摩德也是有人的,Gin,这个至死不休的男人非要他不死不休。
那种知道自己被算计还没办法反抗的人该多悲哀,该多后悔,他隐约有点明白,因为他正在感同身受。
漫无边际的黑暗,只有贝尔摩德冰冷的针管有一种诡异的温度,那是他那个时候唯一向往的虚假光明。
幻觉是自我放逐的人最好的慰藉品以及奢侈品。
可是,他的幻觉却是有边际,是有界限的。
他不知道时间,因为一直是黑暗,可是兰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出现的时候转身离开的动作越来越多。多得他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或许他比享受幻觉的人悲哀,因为他是以一个入梦者的身份去捕捉幻觉的温暖,而不是以一个做梦者的身份去感受他幻想出来的天国。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梦魇,却逐渐被恐慌迷惑了神智,变得不清醒了,变得害怕了。
而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要死在幻觉里的时候,仿佛有一双冰凉的手从虚无中伸出,慢慢地抚摸他的脸,自额头而下,一双带着冰霜的手,冷得像是冬夜里的一场雨,却让他莫名地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兰离开了,这双手就出现了,一直,一直这样……
他一开始看不见这双手主人的模样,渐渐的,却有了一个轮廓,茶发,白衣,都在微微飘动,虚无得如同一场秋风。
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樱花开了,她站在樱花树下,一手扶着树身,微微仰着头,在看飘落下来的花瓣,飘零的樱花仿佛在牵动着女子的目光,她的视线随着花瓣翻飞,他却从未看清楚过她的眼神,也不知道那道目光落在何处……
只是每到那个时候,他就会一阵心悸,然后醒过来,大口的喘气,像是溺水后的人接触到了可供他自由呼吸的空气。
忽然,他一只手猛地抓紧了被子,另一只手绞住了胸口的衣领,喘气剧烈,像是呼吸困难,而他周身渐起一阵湿热,不只是汗湿还是幻觉。
正当他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掉的时候,胸口的手被一掌冰凉覆上,掌心传来刺痛,那只手竟然用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后用冰过的毛巾覆上,压住,另一只手却在轻柔的抚着他的背部,顺着他的气息。
他咬牙抬头,宫野志保心无旁骛地专注着两只手的事情,完全没有看他的意思。
“你怎么找到我的?”那么长时间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找到,脑中有什么东西怦然炸开,他盯着她:“贝尔摩德告诉你的。”不是问句,是完完全全的笃定,贝尔摩德的执着本就在于她,怎么可能不通知她关于他的消息,她料定灰原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她有没有要求你什么,还是威胁你了?”他语气有些着急,宫野志保却还是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一派扎眼的镇静,近乎惑人的淡然。
工藤新一恨死了她总是在不该平静的时候平静得像是什么危险都没有,总会给人风平浪静的错觉,然而事实却是事情早已天翻地覆,暗涛汹涌。
“你说话啊!”
她终于拿开毛巾,从上到下打量他确保他已经恢复原样后,撕开一个创口贴将他掌心的伤痕贴住,然后在工藤新一抽搐着嘴角的视线中拢好他敞开的睡衣。
方才终于慢条斯理地抬眸,淡淡看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52书库推荐浏览: 千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