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跟别人打赌?”宋雅问,反正不相信此时的金在钟大脑是正常的。
金在钟崩溃的叹气,“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和姐姐聊了,再见!”
挂了电话,金在钟疲惫地闭了下眼睛,他没有喝酒,也没有跟谁打赌,只是心情差到了谷底。
自从金其范生日一别后,这二个多月来,金在钟反反复复地琢磨着宋雅对自己说得那句话。他不傻,也明白自己性格中的弱点,可是究竟要怎么改变呢?
毕竟只有十八岁,对于改变,金在钟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也没有坐以待毙,他试着去改变性格中那些令他看起来不太稳定,不太招人待见的因素,试着开始关心弟弟们的生活,甚至还帮着金其范补了一双袜子。
平日里除了允昊和金希澈,与金在钟关系最好的,就只剩下了金俊秀。对于金在钟改变,俊秀有些疑惑,也有点恐惧,“怎么?在钟,你要做大家的贤妻良母吗?”
“我一直都是贤妻良母。”金在钟笑着回应道。“如果俊秀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会尽力帮助俊秀的。”
“啊,不,不用……那个,谢谢,我暂时没什么困难。”说实话,望着与平常拍若两人的金在钟,俊秀很害怕。“不会是因为从特别组刷下来,在钟想不开,脑子出问题了吧?”俊秀相当担忧地对允昊说。
“不会的。”允昊觉得金俊秀小题大做了。“在钟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可是他真的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既然允昊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可金俊秀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呢?”短短的一个月,既让一个人的性格有了天壤之别?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允昊实话实说,对于金在钟突然的改变,最开始他也很是惊讶,他们同岁,是朋友,两人的性格虽南辕北辙但却出奇的合拍,是真正的心有灵犀。金希澈曾说过,如果允昊与金在钟两个人里,有一个是女人,那么他们这辈子,肯定是会结婚的。
“不要多想了,俊秀,人长大后,多多少少都会改变一些。在钟现在变成熟是一件好事,我们应该支持他,而不是躲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最后,允昊慢慢地说。
金在钟的变化也引起了经纪人的注意,本来形象气质颇佳的他,就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经过一番考察,就在三天前,金在钟重新回到了特别组。
也许是太过高兴了,一是得意忘形的他,拿出攒了许久的私房钱,大半夜带着朴侑天,沈昌珉,还有金其范跑到一个小酒馆里去喝酒。结果回来时,喝得宁酊大醉的四个人,被来突击检查的经纪人逮个正着。
喝酒。
未成年喝酒。
四个未成年半夜偷跑出去喝酒。
上述三条,随便拎出来一个,在S/M公司都是要被打入冷宫的罪名。没办法,最后四个人都被关了禁闭。
经纪人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尤其是对金在钟,“在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连个做哥哥的样子都没有。说实话,你让我很失望。”
“我也对自己很失望。”独自躺在床上,金在钟喃喃自语道。想未来刚刚看见一丝曙光,转眼又一落千丈回到了原点。心中除了懊悔就是郁闷。他的手机已经被经纪人收走了,但是早上允昊出门去公司练习时,偷偷将自己的手机给了他,“如果想找谁聊天,就打给谁吧。一个人呆在屋里,别闷坏了。”
允昊并没有点出话里那个“谁”的名字,但金在钟清楚,允昊一定知道,他想打给谁。
可是,电话打过去后,雅美姐似乎不是很高兴。一定是嫌弃我打扰她拍戏了吧?
一阵一阵的胡思乱想中,金在钟渐渐有了睡意。朦胧间,仿佛回到两年前,他在楼道里被一群年长的练习生欺负,然后一个女孩清脆又威严的声音从走廊尽头处响起:“你们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那些人吓得四散逃开,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抬起头望过去时,看见一个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楼道一束温暖的光线里。
“你没事吧?”女孩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摸摸他脸上被打伤的地方。
“别碰我!”金在钟倔强地撇过头,颇有些厌恶地对女孩说:“你多管闲事了。”
女孩却不生气,笑吟吟地说:“怎么?不感谢我,反而对我发脾气?胆子够大的。”
金在钟咽了口唾沫,躲开女孩似笑非笑的凝视,昂起头,倔强地保持着沉默。挨一个女人的打,他应该支撑的住。
女孩扑哧一笑,从书包里掏出一条干净的粉色手帕,放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小鬼,欢迎来到S/M。不过在开始练习前,我劝你还是先去洗把脸吧。”
转身走出几米远,女孩又于那束温暖的光线中回过了头,笑容莹亮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选拔赛冠军金在钟吧?我叫宋雅美,是你的师姐,也是你的前辈,下次看见我,希望你能对我客气点儿,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再见。”
金在钟看着女孩垂在脑后的马尾辫在阳光中一甩一甩的直到消失在楼道尽头。忽然,他笑了,将手帕小心翼翼地叠好然后塞进上衣兜。吹了声口哨,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一首歌
挂了电话,宋雅临窗而站。“刚才,我是不是对在钟太苛刻了?”心中有些自责,想回拨过去,可手指刚触碰到按键,又想起金宝拉说的——
“雅美,你维护金在钟也要有个度,你以为你是为他好吗?不,你错了,大错特错。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你是不能惯着他的。我家里有两个弟弟,我比你更懂他们,十七八岁的男孩,就是一匹野马,你若一直谦让,他就一直得寸进尺。雅美,如果你真的关心在钟,真的想让在钟好,那么,你就要对他狠一点。你也是从练习生过来的,想要成为明星,不吃苦不成材,不经历挫折,就难以锻炼心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叹口气,宋雅将电话收了起来。窗户敞开着,十一月了,可傍晚的风一点也不寒凉。然后,她就听到对面教学楼的天台上传来一阵轻拨吉他琴弦的声音。
只听前奏,她就明了,那是Krauss的《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她最喜欢的歌。《当你什么也不说》,在每一次恋爱与失恋后,都必听的歌。
不过,令宋雅多少感到意外的是,抱着吉他的居然是一位年轻的男孩子。穿着这所学校的校服,头发随风向后扬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男孩子长得很俊朗,手指轻盈地弹拨在琴弦上,顺畅如高山流水,刚一开口,就让宋雅感到惊讶,因为他的英文发音出奇的准确。
不是宋雅看不起韩国人,但他们说的英文真是太烂了,仿佛是另外一种语言,简直能把欧美人逼疯。
Krauss版的《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是一首抒情的流行歌曲,而少年却将这首歌改成了更适合男声演唱的轻缓民谣。配上他还处在变声期的略带小沙哑的嗓音,听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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