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霸天抚须道:“也好,你们尽早输了,也能利用一晚思考对策,待明日重整旗鼓。”话下之意三人是来打探消息的,待明日再由镖局的另外几位前来破关。
晓蝶不惧轻视,自信笑道:“多谢。”
陆霸天座下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领命:“在下陆家子弟吕清,奉命镇守第一关,请。”
三人跟随那人快步前往院落之中,院里围起一片方圆不过二十尺的土地,地上插满了一拳粗的竹竿,竹竿之间间隔四五寸,顶端均被削成尖刺,不亚于杀人利器。
吕清使出轻功站立于竹阵,却不取任何武器:“第一关为草长莺飞之阵,被逼落地者为败,是三关考验中最简单的一关,但这关一旦落败,便也没有了下两关的资格。不知哪位前来应战?”
“我来。”袁晓蝶上前一步,“小女子武功最弱,这又是最简单的一关,当然由我来对付了。”
“晓蝶姑娘……”司马无情低声道,“此战对轻功与内力的要求极高,那人定已看出以你现在的功力无法在竹阵上坚持太久,一旦他使用拖延的战术,你就要当心了。”
晓蝶点头:“晓蝶有数了。”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上了九成的内力,飞上竹阵,只求速战速决,九残剑出手刺向吕清面门,剑的方向忽左忽右,银芒四射。见对方闪避,她反身又是三招,身手矫捷非常。
但果然如司马无情所料,吕清没有正面相抗,只利用轻功闪避以达到耗尽晓蝶体力的目的,他的动作游刃有余却不失大气,而与之对比,晓蝶刺出十招不中,显得更为心急慌乱。
晓蝶身体忽然一沉,眼见一个踏空就要摔在地上,却硬是咬住牙将剑当作撑杆,勉强没有落地,再度飞身直立,体力的消耗已让她的四肢都开始了细微的颤抖,司马无情与欧阳无敌见此均露出担忧的神色。
吕清见时机成熟,即刻反守为攻。他的掌风不弱,眼看就要命中晓蝶,晓蝶竟没有往旁侧闪避,反而身形往上,同时将剑身护在胸前硬挡。
小姑娘,往上躲可是躲不掉的啊,吕清心道大局已定,他只要再踏一脚竹竿,一旦近身,晓蝶必败。
他毫不犹豫落脚的一瞬间忽然察觉不妙,本以为是绝佳借力点的几根竹子忽然啪地一声断了,当他想稳住失掉的重心,晓蝶从高处出剑,招招迫使他的身体不得平衡,吕清还是先落地了,晓蝶也无力再撑住,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她已很久没有这样拼上所有的精神和体力应战,甫一放松,感到全身都要虚脱了。
“是我输了。”吕清定睛看了一眼令他失足的那片竹子,这才明白,原来晓蝶第一次差点摔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在隐蔽的位置挑了几根竹子,用剑鞘砍折了它,并在最后诱使自己中计。是自己没有注意对手掩藏的动作,规则也并未不准在竹阵上动手脚,这场输得心服。
欧阳无敌伸手拉起晓蝶:“干得漂亮。下面就交给我们吧。”晓蝶有些出神地瞧着他。
陆霸天右掌果断一挥,观战的天王府人群中又出了一个男声。
“在下陆家弟子庞彪,领教中原镖局高招。”
声未落人已现形,来人却和名字有所矛盾地,既不庞大也不彪悍,身形瘦弱到令人怀疑他会不会武功的地步,然而欧阳无敌却一眼看出,这位不止身法卓绝,或许还是一位用剑高手。
庞彪道:“第二关名为千折百回,地点设在这院落后方的石室内,石室仅一个出入口,通路狭窄仅能一人通过,共有七七四十九条岔路,我会藏身其中,若一个时辰之内制住我,就算过关。”
晓蝶心道难怪这人个头瘦小,能镇守这样的关卡,想必身法也不弱。
欧阳无敌看了一眼司马无情后,笑着往前一步:“欧阳无敌对走迷宫很感兴趣,请这位朋友带路。”
晓蝶本以为司马无情和欧阳无敌会在谁先谁后的顺序上商议一番,没想到两人只互递交了一个眼神就已经定下了,欧阳无敌闯第二关,也就是说最难一关交给了司马无情。
天色渐渐暗了,怕是待到第三关天就要完全黑了。燕翎那边怎么样了呢,晓蝶想。
一个时辰以前。
袁晓蝶与司马无情、欧阳无敌三人启程之时,贾湖土正坐在燕翎床前着急看着他这位依然昏迷不醒的三小姐,湖土是第一次见到燕翎如此苍白无力的样子,也不管她是否能听见,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说:“唉,三小姐你受苦了,被邪门的功夫偷袭,一定很不甘心吧,湖土懂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背包中取出一个药瓶:“湖土我呀,并不是心血来潮想离开三小姐的,而是想到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镖队此后面临与铁衣卫的主力决战,重伤难免,便找了我那位好朋友的一位叫做‘医盗’的高人,和他要了些活血解毒的药来。”
湖土倒出一粒药丸塞入燕翎口中,细细观察变化:“这第二件,司马大侠和欧阳大侠先后与云三娘、令天愁等高手交手,伤势积压一路,也是不太好的,湖土知道这两位从三小姐习武之时开始就帮了三小姐你不少的忙,也就拜托我的好朋友帮他们打通经脉,并灌输了点内力进去。”
赵燕翎无意识吞服了药物,额上开始浮汗,紧闭的双眼也开始微微动了。
湖土紧绷的表情这才舒展些,接着说:“陆霸天的确厉害,但他那三关考验却未必高明,少爷与二小姐多半是将陆霸天的实力与那三关考验的难度等同,心理上先怯阵了,但晓蝶小姐、司马无情、欧阳无敌三人和三小姐一样,皆是越在绝境越能成长,湖土看哪,他们的实力就算老朋友不指点,也完全可以克制天王府的战法,所以三小姐你也不必担心了。”
不知是湖土的话还是药物起了作用,燕翎的面色由起初的苍白死灰,开始渐渐泛起了浅红色。
湖土认真说道:“这味药只能在短期内帮助三小姐你补充三日来流失的气血,云三娘的分筋错骨掌将你经脉封死,血气停滞,外人奈何不得,只有靠你自己扭转。幸好三小姐你在关键时刻护住心脉,要是按照我那位朋友万见愁的内功慢慢调理,应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是现在已练成邪功的云三娘准备对镖局其他人下手,而天王府那边的幕后黑手还潜藏着呢。三小姐,时间紧急,你必须快快苏醒,大家在等着你啊。”
他说最后两句的时候不自觉提高了音量,门外的梦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紧张地推门进来, “湖土你在和谁说话?燕翎醒了吗?”
木门撞得砰地一声
湖土皱眉道:“回二小姐,三小姐没醒,湖土想,三小姐像是睡着了,如果喊一喊的话,是不是就会醒了呢?”
梦娇无语,如果随便喊就能醒的话,她都不知道喊过多少声了。
却又听湖土拍手笑道:“哎呀好了,看来湖土没喊醒,但二小姐刚才闯进来的声响,怕是吵醒三小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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