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捧着热好的伏特加一边随意地问勇利关于比赛的事。
黑发的青年点点头,然后又马上开始摇头,“嗯,大概短节目已经有一点想法的。”他乖乖地像只小绵羊一样,说着还对对手指,“可能会以一个来自东方的读者视角,去展现吧!”
思考了一会儿以后,勇利迟疑地报出一串英文来,“[Halfway Through The Earth]?”
“‘跨越半个地球’吗?”维克托的右手又托在了下巴上,“勇利是说,以一个东方人的视角去解读和感受莎士比亚?这个想法很不错哦!”他首先肯定了勇利的思路,然后就喝起酒不出声了,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他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才忽然眼睛里一亮,“勇利的自由滑,想一想以某个人物为主题好不好?”银发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十分认真地问勇利。
确实,勇利一直考虑的都是关于整体的内涵什么的,这样从某个人物的角度思考,虽然并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但没有想到的时候就像始终隔了一层纱一样。现在被维克托的建议一点,他就立刻想明白了这一点。
现在选手们大多从电影什么的宏观角度寻找灵感,如果在这个时候可以做出什么突破,大概就可以让人耳目一新了。就如同一个记者,在其他同行千篇一律地写消息的时候,他能够写出一篇优秀的特稿或者是深度报道,那么,他无疑是比其他人要技高一筹的。
于是勇利就这样直接陷入了沉思。维克托也就坐在一边,日光从维克托的背后投射过来,带着暖意,照在勇利的脸上。勇利的脸上被温暖的阳光照耀,晕染出一种认真又可爱的色泽来。
维克托安静地欣赏眼前的景致,没有去打扰勇利。
没想到的是,不打扰是不打扰,身形犹似少年一样的青年认真的样子确实是十分耐看的,不过这一看就惹出了事来。维克托保持这个动作托着腮过了一段时间,就闻见了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勇利勇利!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维克托伸出手在勇利的面前挥了挥,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勇利听到他说的话之后,轻轻地嗅了嗅,小小的鼻尖微微动了几下,然后向一个方向看了过去。下一刻,勇利就露出了一个大事不好的表情。
维克托一边顺着勇利的目光回头,一边和他说话,“怎么了啊勇利,好像有一点怪怪的感觉……”他跟着勇利将空气嗅进了鼻子里。唔,怎么说呢?香香的,但是那种忽视不了的诡异味道是怎么回事?有点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焦了冒烟的味道?
等等!
烧焦了……冒烟的味道?
这下两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精彩了,“维克托!那个、这个……我忘记了红薯……红薯还在烤箱里啊!”勇利撇着两只小眉毛,像某种小动物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想要拔腿就往料理台边上冲。
“诶?”维克托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有点“惊恐”的样子,“都怪勇利啊!刚才的勇利真是太迷人了,红薯似乎被烤糊了啊!”银发的男人埋怨地看向似乎立刻就想加速的某人,还及时地抓住了勇利的手腕。
勇利疑惑又不服气地瞪着拉住自己的男人,“放、放开啊……快点去看看红薯……”然后他就想起来了维克托似乎说了什么,“为什么是因为我啊?明明维克托自己没有发现,虽然我也太入神了啦……”勇利说着说着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转了身去瞪那个男人。
“哇哦!勇利不能不承认呢!”维克托的速度绝对不亚于勇利,但他还是镇定地走向了烤箱,“就是因为勇利刚才实在是太迷人了,一不小心就一直盯着勇利了嘛!”他理直气壮地接着解释,“盯着勇利就忘记了时间,于是这个就糊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维克托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勇利无奈地不和维克托计较这个,根据他的经验,这个时候不论自己做出什么反应,都会被维克托说的整张脸变红,所以直接抢救烤箱里的红薯去了。
打开烤箱,一股比刚才更加浓烈的焦香味儿扑面而来。不过,说是焦香,也许那第一个“焦”字比较厉害,香味儿只糊得剩下一丝了。勇利急忙想去把那三个不知道成了什么样的红薯捞出来,维克托再次一把捞住了他的手。
“要小心哦勇利,不要被烫到了!”维克托看到勇利直接就想上手,就先拉住他,然后自己有条不紊地拿过一边的餐夹,从烤箱里取出来三个黑糊糊热腾腾的长条物体。
烧焦的木炭气味几乎压住了香味,这下勇利和维克托的表情简直无法形容,“AMAZING!”维克托在勇利阻止之前就拿起了一个黑色物体,“哇!好烫好烫!”
维克托捧着那个表面上还掉着黑色渣滓的东西被烫得不行,但他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欣赏认真的勇利而忘记烤箱里的食物而郁闷,还是快速又好奇地掰开了被烤糊的红薯。
被掰开来的红薯从外到内焦黑了一半,之后中心的部分还带着较为正常的橘红色,仔细闻闻,还是挺香的。而且这种香味带着特殊的木质香,勇利一对比就知道季光虹为什么老是咬着被子给雷奥推荐这么一种吃法了。
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算了,反正还没有说出来嘛不是?也算不得泄露了什么。
维克托把掰开冒着热气的半截红薯,取出外层已经被烤糊了的部分,递给勇利,“勇利要不要先尝尝啊!虽然这个……烤得不太成功……”维克托已经被那种“焦香”散掉之后的味道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手上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疑惑地咬了一口维克托递过来的橘红色物体,勇利的眼睛刷得就亮了,“好好吃的……这个、有一种外层硬硬的里面又软又糯的感觉……”说着自己啃掉那一小块可以吃的部分,然后又迅速捞起边上的第二个开始剥。
不止勇利时这样,维克托同样消灭掉两口就可以解决的那部分,摸起最后一只烤焦了的红薯来,两个人在处理自己手中那只红薯的时候,只说出了一句话来,“Вкусио!”
勇利抬起头,才注意到维克托的唇上泛起一种莹润,也是因为这莹润,勇利似乎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开心的时候,总能咧出一个孩子气的心形嘴。这个男人天生的有些薄唇,唇色微浅而有光泽,而且他的上唇中间有一点引人注意的唇珠。
这是勇利以前不曾注意到的。
惊讶之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食物上。
不论是一向饮食以精致著称的日本的青年,还是相对豪放但十分优雅的俄罗斯男人,在如何简单迅速地找到好吃的食物这项上,都是比不过中国几千年积累的经验的,于是勇利好维克托很快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中的食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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