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一方面,作为选手的他却因为第一次和维克托同场竞技即将完成而升起斗志。将近两年的时间,他也要向别人证明,用自己的进步证明,维克托来当自己的教练并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时间。这是勇利想过了很多遍的事情,也是这大半年来支持他完成那么多高强度训练的精神动力。
他突然不愿意正面去问维克托了,勇利这样想。如果有什么可以说的,维克托早就会说的,现在问的话,不论是怎样的结果,恐怕都会影响维克托的安排吧?勇利还是无法抑制地为维克托着想,在他看来,下定决心去试探已经是很过分的举动了。
于是勇利将比赛之后问维克托“这一段时间为什么如此反常”这个选项从脑海中划去。
尤里看看前面身影已经快要消失的维克托,又看看旁边突然坚定起来的勇利,“啧”了一声,大踏步地紧跟在雅科夫教练的后面,走到前方去了。
进入休息室的时候,勇利并没有在那里看见维克托,不过他倒是看见了自己的挚友披集。
披集已经换上了他那件[拉玛坚颂歌]的表演服,从地毯上爬起来。“勇利,我去做热身啦!比赛之后要等我哦!”说完他冲切雷斯蒂诺眨一眨眼睛,就跑到一边去了。
“嗯,披集你加油!”勇利偏过头去看披集的打扮,等他再转回来的时候,雅科夫已经不见了身影。勇利诧异地看向尤里。那个已经开始从男孩向男人转变的少年一脸不满,“哦,雅科夫有事出去一下,先开始活动吧!”他说完这些,又更加不满地小声嘀咕,“该死的长个子,反正这次要给你们陪跑……”
看来,欧洲人迟来的发育期,带来了不少麻烦,尤里和维克托那种渐进式的长个子不一样,他是属于在一个赛季间猛长的那种。这种长个法带来的问题就是无法很好地适应自己突然变化的重心。这一点之前也提起过,解决的办法就是暂时降低自身的难度,好顺利地度过这一段时间。然而,就是这样,也仍然让来自西伯利亚的小老虎十分暴躁。
不过当然尤里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不参加本赛季比赛的。他可是一直往前冲的“冰上的老虎”,才不会像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子一会空掉一个赛季,一会又玩失踪!
虽然空掉的那一年带回来了一个凑合着还算不错的“战利品”……大概很乖很听话就是不错了吧!
尤里撇着嘴想。
哦,没错,尤里说的就是他旁边那个名字和他发音一样的黑发青年。虽然最为早熟的欧洲人,尤里一直不遗余力地吐槽着勇利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度,但他还不是承认了勇利这个所谓“维克托的战利品”还是不错的吗?
只是尤里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而已。
而勇利完全没有在意尤里之后嘟囔的话,他听到雅科夫有事出去了以后,就自己抱着包到一边去了。按照前天的短节目排名,尤里虽然降了难度但还是排在自己前面,虽然只相差不到两分,但今天的自由滑以及一定要发挥出体力的优势更加努力了!今天晚上,他必须要证明自己。
勇利心里的想法是这样的。
想到此处,刚刚因为看不到维克托而产生的不安也渐渐褪去了。说白了那其实也不是不安,就是一种虽然爱他,但一想到他一个人离开的事,就仍然有一种隔阂无法消除的心理。这种心理在看不到维克托的时候,就会冒出头来。
不过现在勇利的脑海中只有比赛这一件事,只有[克劳狄奥幻想曲]了,他换好表演服,又套上自己的外套,向一直很关心自己的切雷斯蒂诺打了声招呼,就到一旁墙边上去压肩了。
他不知道,此时维克托就在他附近不到半米,与他一墙之隔的那一边,男人银色的长发和一地雪光一起莫名有一种让人眼眶发酸的感觉。他将赛场内的声音都收入了耳中,想起去年在长谷津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雪天,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念起马卡钦还有勇利了。虽然他知道,勇利就离自己这么近,近在咫尺。
维克托听到,场内已经开始介绍选手了。
按照惯例,大奖赛的决赛中,尤其是最后一场选手出场比赛之前会先由解说员依据排名,介绍每一位出场的参赛者。
“今天晚上,我们将会见证世界花滑男子单人滑的最终对决,世界第一的荣耀将会属于谁?!”解说员已经开始为之后的比赛制造氛围了。
“名列短节目首位的当之无愧活的传奇——俄罗斯的英雄、冰上的王者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因为转化之后敏锐的五感,维克托在冰场外的路灯下和那温哥华难得一见的小雪中,在他活动肩肘关节的时候,就听见了场内这样对自己的介绍。
他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在意,因为这不是他的终极追求,只能算是同向目标的一条途径。
“同样来自俄罗斯的尤里·普利赛提排在第二位,”解说员用标准的英语念出这些内容,“第三位是日本大器晚成的新星,胜生勇利,他能否以与第二位非常近的差距成功逆袭?”
听到这里维克托脸上的笑容又展开了几分,勇利,你要加油了呢,我还在前方等着你啊!
排在第四位的是克里斯,而第五和第六则分别是披集和奥塔别克,他们两个都是第二次进入大奖赛的决赛。
介绍过选手之后,画面转向了被邀请来做解说嘉宾的布莱恩·茹贝尔。
“大家好,我是布莱恩·茹贝尔,在温哥华为各位转播决赛自由滑。”茹贝尔是来自法国的花滑前辈,是卡尔加里世锦赛的亚军和东京世锦赛的冠军、圣彼得堡大奖赛总决赛金牌,他作为特邀解说也是非常合适的。“诸冈先生,赛场准备得怎么样?”茹贝尔在非常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就将画面交回了内场那里。
诸冈久志出现在镜头当中,他以一贯的解说风格报告了场内的情况,就和外场的茹贝尔交谈起来。
“嘿,今天似乎一直没有看到维克托。”明显的,茹贝尔也与维克托认识,而他此刻也绝对没有想到,维克托其实早就来了。
在简单地聊过几句以后,比赛也马上正式开始了。
首先上场的是哈萨克斯坦的奥塔别克·阿尔京,因为上一个赛季收获了一份“同为战士的友情”的尤里,也难得好脾气地给朋友加了油。
奥塔别克果然还是走的那种刚强的硬汉风格,这在以优美著称的花滑界,一方面来讲是一种别开生面的个人感觉,但从另一个方面,在技术层面也会相对落于下乘,毕竟,这有些异于众人的审美偏好。
事实说明确实是这样,奥塔别克这套自由滑的得分是180.37分,这并不是一个多高的分数。
“下面出场的是,泰国,披集·朱拉暖,本赛季他使用了本民族著名的诗剧《拉玛坚》为题材,编写的新作品——[拉玛坚颂歌]!”切雷斯蒂诺拍了拍披集的后背,把他送上场去。
披集开始表演没多久,雅科夫就回到休息室了,他本来是要去找维克托的,然而这一次维克托却并没有和自己的教练见面,因为中间多出了一天练习时间,让维克托对始祖血液的控制能力,并不是那么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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