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遗憾的失误了,可是手触到冰面的四周跳也是一个四周跳呢!
这一回,勇利是真正全身心地投入了。失误仿佛对后面并没有多大影响。穿梭在迷茫的海雾中的雨燕啊隐约间感受到云层上方光芒的温暖和炫目,这之后的一组联合旋转温柔又有一种坚定。
看到这里,维克托忍不住用抱在手里的马卡钦抽纸盒挡住了脸,“果然是变回三个四周跳的节目构成了啊!”,明明这套节目其实并没有完整地把细节一一构建出来。
在移开眼前的毛绒物品的下一个瞬间,维克托又一次变了眼神。转换心情了?这是对的!
不得不说,很多个勇利身上的第一次都是在维克托的见证下诞生的。今天,勇利第一次在失误之后还可以保持那么好的状态,甚至是变得更好了。
自身、音乐、表演、技术,在此刻开始有了共鸣,旋转之后黑发的青年又开始平滑了,每一个评委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屏幕,等待他后续的动作。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首次看到勇利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维克托同样目光专注,十分习惯成自然地屈起右手食指,抵在唇上。他才不会说,这样的勇利尽管不完美,但是格外吸引人啊!
感觉要自己寻找才能找到,浓雾要自己冲破才能超越。冰上的那个人,在向着远方的目标前进,让自己变得更好的过程中,仿佛明白了,只有不断追求卓越,成功和远方才会靠近哦!
完美的后外三周跳像是触发了何物的开关,勇利张开手臂滑动的时候竟然闭上了眼。他是开始陶醉了吗?
维克托最先发现了,这一段,是一只开始向自己吐露心绪的小猪啊!勇利在经历了最大的打击又振奋起来之后,因为家人、朋友、同乡的人们,更因为这个趴在场边的、平时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银发男人,终于开始察觉到爱这种东西。
因为每天训练的时候都待在一起,对勇利练习的情况不能更熟悉,维克托知道他已经有点吃力了,而这首[YURI ON ICE]的后半就从这里开始。
亚洲人的骨架本来就是偏小的,就算勇利已经成年,做起外刃横一字来也比欧美的选手多了一种柔韧舒展的美。不只是这一点,接下来的鲍步也是同样。
哦,对了,勇利从四五岁的时候开始就跟随美奈子老师学习芭蕾舞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呢!来自意大利和法国的高贵舞种,赋予了他这样干净的气质。
如此的美感,勇利开始感到愉悦了么?维克托竟然抑制不住地收紧了抱着日常伴手物的双臂。幸好被抱着的不是马卡钦本尊,不然就算不是普通的狗狗,也是会被憋死的啊!
直到勇利完美地撑住了后半程的第一个跳跃时,维克托才松开手。他握着拳头,如果不是理智告诉自己还不到欢呼的时候,他简直要开心地跳起来了。对于我们这位冰上的王者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低龄行为,诸君是不用怀疑的,你看,他嘴角的弧度勾起来了那么大,连苍蓝色的眼睛都要闪闪发亮了啊!
而这种情况,我们在维克托自己的比赛或者是说除了勇利以外其他人比赛的过程中,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看见的。
经过了模糊了视线的雾霭,雨燕终于将双翼探入了更高远的天空。那是一种格外旷远的境地呢!在困境的云层之上,鸟儿展开了从前因为有所顾忌而一直不曾完全舒张的羽翼,在这里,星辰万点,月光如银。
银色,是维克托的发色啊!也是雨燕越过大海穿过云层,却不忘追逐的月光。
累是肯定的,但在场的观众们也都知道勇利这次的节目有多么高的难度。在他的后内点冰三周跳翻了身,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之后,被那种让人如临其境的心情感动的观众们仍然报以了热烈的掌声,甚至,比先前的时候更加热烈了几分。
看着勇利的身影,维克托的心情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地变化,为了他的出色而忍不住欢呼,为了他出现的失误而可惜懊恼,在明明知道勇利的急切和不平稳的心态时,仍旧无法停下自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人不敢眨眼。
维克托意识到自己也变得不一样了,除了看着勇利的时候逐渐可以感受到他皮肤之下跃动奔腾的活力之外,心里似乎。有什么封存了许久的东西再一次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
此时勇利也似乎忘记了一切可以成为干扰的事情,微阖着双眼,表情中带上了一种虔诚。维克托知道,这是他陶醉了的状态,而此外,他还发现了收入眼底的面庞上,隐藏在深处的,可以被称之为眷恋的情愫。
只有他发现了这一点,只能是他才能发现!
冰面上,少年的旧影慢慢地幻化成了如今的青年,雨燕也已经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找到了蟾宫的方向。勇利感觉现在自己除了滑冰和维克托,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编排步法不再像起初设置的犹豫不定,从滑行到转体都利落而轻快。
每个人都被勇利吸引了,直到他在一个四周跳的落冰后直接稳准狠地砸到了冰场边缘的挡板上时,才被吓了一跳。
这个稳准狠,可不是说说而已,那一定得是结结实实的。之所以用“砸”这个词,是因为勇利真的是整张脸磕到挡板上面的。似乎,挡板上面还留下了什么红色的东西。
是……血的气息!
在其他人纷纷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时,维克托的感受绝对不一样。从猜到了勇利的想法的那一刻起,维克托其实就做好了发生什么状况的准备,不过,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往见血上想过。
只有两三滴血!维克托没有生气,脑中的第一反应是一个数量概念。
自己什么时候视力变得这么好了呢?这个问题他没有来得及问自己,就感觉到一种温热的、持续不绝的、无法消散的气味。有一点灼烧的感觉,似乎带着甜腥,又有点像是铁的味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半年前勇利因为尤里奥而伤到以后,每次他在训练之中受伤时这种异常就会加重几分。
立刻地,维克托抚上前额抱怨起勇利“不听话”,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快速地把鼻子埋进马卡钦抽纸盒的绒毛之中,想着这只小猪偷笑了两声。
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种明显不在正常能力范围内的异样,联想起越来越频繁的症状、隔三差五的梦境、童年时期祖父异常俊美的面容,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方向,还是要回去翻翻祖父的手记,这件事得抓紧了。
维克托的直觉告诉自己,也许,这就是自己身边之人,包括那对不曾亲近过的父母都对自己的身世和祖父的去向讳莫如深的原因。
这样的想法电光火石一般在维克托的脑海里转过了一圈,他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到了一边,继续被“勇利能不听教练的话到这个地步”吸引了。
并且,一直到勇利把最后一个联合旋转做完,隔着半个冰场远远地抬手遥指自己时,他才想起来“勇利的不听话究竟是像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啊?是像我啊!”维克托低声把正在想的话说了出来,一脸错愕。
52书库推荐浏览: 剑落亦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