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酸酸涨涨的感觉,维克托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是吃了醋。
不甘地想找存在感的俄罗斯教练向披集挥了挥手,对于“冰上的皇帝”主动给自己打招呼这件事十分开心,披集立刻用标准的泰式合手礼问他们晚上好。维克托就又把头转了回去,两个人一起看着勇利。
“我可以把Ciao Ciao也叫过来吗?勇利你也想见他吧?”因为和维克托并不熟悉,披集的这句话问的是勇利。
这个时候勇利终于回了神,和以前的教练切雷斯蒂诺见面什么的,勇利是没有想过的,因为解约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却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对自己很好的切雷斯蒂诺,这样的话,突然见面什么的,真的是很尴尬啊!
然而这一次十分不幸,在勇利从石化状态中解除出来之前,切雷斯蒂诺的身影和他标志性的问候声就出现了。
这下真的尴尬了,勇利有一点不敢看切雷斯蒂诺,但人已经来到了跟前,他只能呐呐地略微低着头问好。
知道勇利纠结的内心,维克托十分适时地举起一颗醉虾帮勇利解围,他询问切雷斯蒂诺要不要吃的时候,那只虾的尾巴还很有活力地甩动了两下。
对于这个,维克托也是毫无压力地,他可是早就从雅科夫那知道,这个来自意大利的教练是不吃这些东西的。
看到维克托又把筷子上跳动的活物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伸过来,切雷斯蒂诺急忙往后面退了几步。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吃这样凉凉的滑滑的、还是活着的东西。
正在这边鸡飞狗跳的时候,那边身为□□学生的季光虹正一脸兴奋地盯着做煎饼果子的摊位。一边等还一边在手中做好了的一个煎饼果子上咬了一大口。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17岁的光虹才升上成年组不久,所以不管是看起来还是实际上都给人一种好小只的感觉。他像一只小动物一样专心致志地啃着手里的食物时,突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个声音听起来阳光而充满活力,和声音的主人给人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你果然在这里吃东西啊!”雷奥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谁这样”的表情。季光虹乖乖地给这位比自己大了两岁的好友打招呼。
今年即将年满20岁的雷奥代表美国来参加比赛,不过因为曾经训练主场有所重合,他和光虹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怎么形容呢,好到了用同一个色系的手机壳,互相了解得就如同一个人一样。比如现在,雷奥就可以在穿过了大街小巷七拐八弯之后,顺利地找到正在觅食的季光虹。可是当事人并没有发现自己和好友的相处模式有什么不对,事实上,两个这么大的男孩子可以要好成这样,就已经是一种不对劲了。
至于雷奥为什么会出来找他,事情是这样的。
在切雷斯蒂诺教练被拖到了维克托他们那一桌,仿佛是嫌人不够多不热闹,披集一个电话又打到了雷奥那里,甚至还打出了让光虹去火锅店做翻译的借口。
本来就爱玩的少年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季光虹一听到这个请求,就立刻委委屈屈地表示自己实际上是不太喜欢火锅的。他总是觉得吃火锅的时候满屋子的热气和油腻腻的感觉一起,不是那么的舒服。
不过,雷奥的下一句话一出口,他就完全不是这样的反应了。
“维克托也在哦!”年纪稍长的少年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就看见季·中华小迷弟·光虹倏地瞪大了原本就是圆圆的眼睛,连嘴巴都完成了一个大大的弧线。
雷奥心满意足地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喔,如果可以忽略他嘴角的一抹事在必成的笑意的话,就看起来真的想那么回事了。
不过他们计划着和维克托合照的时候,就在他们身后的格奥尔基·波波维奇完全不是这么想,已经25岁的他当然知道这个从来没有安分过的维克托会干出什么等级的事情来。
他侧过头去,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转瞬间就被北京初冬的寒风吞噬,消散在了夜空之中,并没有被两个少年发现。
“真是年轻啊!”
至于为什么现在波波正好也在这个位置,难道还不允许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的他出来感受一下北京的夜生活吗?好几年前不是还有一个很著名的中国记者,专门为此写了一篇特稿,叫做什么《北京零点后》吗?似乎,还被很多地方的媒体学习仿写过的样子。
问题是,当雷奥和季光虹从这里赶到火锅店的时候,我们就会知道波波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了。
非常不幸,他们刚才的所有计划几乎全被打乱了,这就是骨感的现实。
毕竟,北京这个城市的堵车可是世界上都罕见的啊!你想想,还有哪座城市会出现传说中“每天堵一次,一堵一整天”的堵车盛况呢?现在的情况就是,当他们急三火四拍掉衣摆上扬起的尘土,一头扎进火锅店里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副难以描述的景象。
时间已经不早了,火锅店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一共只有四个人造成的“作案现场”狼藉一片。除了可以看出来原来分量绝对不少的食物都只剩下了空着的一个有一个碟子、鸳鸯火锅的汤底只剩下了薄薄的一个真正的底子、整个锅里不算用来调味的葱姜以外完全找不到一个固体的惨状,还有极其危险地把自己艰难挂在桌子上,努力地不滑到桌子下面去的切雷斯蒂诺教练。
在场的人清醒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保存教练的黑历史不可自拔的披集,另一个就是红着脸的勇利。
到底还有两个人是未成年,他们一看见眼前的景象就愣住了。
只见维克托赤着上身,把自己整个人黏在勇利的身上。他原本的大衣和浅灰色针织衫都已经完全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并且,看这个架势,维克托似乎意犹未尽,还有要继续脱下去的意思。
这个男人,因为常年的训练和斯拉夫民族与生俱来的优势,身上肌肉的线条优美而富有力量,他两只手环扣在勇利的脖子上,使得内敛的日本青年心情特别的矛盾。
他又是羞涩,又是有一点点的不开心。毕竟,自己才意识到一直暗恋的人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把身体让别人看,就算是朋友,勇利也是不太愿意的。有的时候,勇利简直想挖一个大坑,但他也无法决定,到底是把维克托藏进去还是自己一头躲进去算了。
本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两个人对于勇利所说的“维克托喝高了”这个事情深信不疑,然而在季光虹眼尖地发现了桌子上还没有见底的第二瓶二锅头和看样子被灌了不少酒的切雷斯蒂诺教练,这个问题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问题就是,作为一向以酒量称霸全世界的俄罗斯人,维克托在伏特加都可以对瓶吹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被这两瓶不到的二锅头放飞自我,就到了发酒疯的地步呢?哦他似乎还喝了几罐啤酒吧!似乎不同的酒种一起喝确实会醉啊……
好吧,发酒疯确实是这样,但是是真是假,就没有知道了,除了抱着勇利死活不撒手的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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