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维克托在一起这种事,勇利是不打算瞒着披集的,虽然披集嘴上跑起火车来,常常是收也收不住,但勇利还是觉得,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的挚友。于是接维克托的电话时也就没有回避他。
听到他的反应,勇利只好开始安慰他“受到暴击不好了的心灵”,并且承诺一定带些好吃的东西回去。
这样维克托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那好吧,勇利,我可是很想你啊!勇利你都不想我……”他那边似乎是才昨晚下午的恢复训练,勇利这个时候才听出来这个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些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不是啊,那个,维克托……”勇利瞅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那个一听到维克托的名字,就意味深长地满眼发光,向自己盯过来的披集,只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反应。
“维克托……嗯……其实还是挺想……的!”勇利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然后跳开这个话题,“还有,你的短节目怎么样了啊?”
这样明显的转移话题,维克托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又迅速地在勇利恼羞成怒之前开始进入正题。
这一次的短节目,维克托同样采用了同样曲调两个版本的编舞,他告诉勇利,现在暂时定下的版本,是流畅舒缓的那一版,命名为[Melt before midnight]。他现在也意识到,勇利可能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接电话,于是便没有详细地解释。
他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勇利!”此时他的声音比起刚才郑重了几分,并且有了一点沉隽的味道。勇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着维克托继续说下去。
“勇利,不要慌……”维克托停顿了一下,想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开了口,“我会一直注视你,就算不在身边……”后一句话几乎无法听见,但还是被勇利收入了耳中。
勇利扭头看向另一边,然后点点头。他忽然又想起来,在电话的这头点头,电话那头的维克托是看不见的,于是匆匆嗯一声,就和维克托说了再见。
刚才把手机放下,披集就两眼发亮地凑了过来,见识过披集是如何八卦的勇利立刻就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披集你……”勇利觉得,如果继续下去再不阻止披集的话,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但无论是哪国的神明都没有让勇利如愿。
“勇利!刚刚是维克托给你打电话吧?他说了什么?你怎么脸都红了?还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次都忘了问,你们怎么戒指都戴上了啊?”披集的一连串问话就这样,像冒泡泡一样,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被他的这一大串问题吓得差点向后面仰过去,勇利盯着他缓了缓,就在披集以为勇利绝对不会给自己答案的时候,他的挚友突然出声了,“那个,我和……和维克托在一起了……”
这一回轮到披集目瞪口呆了,原来他祝贺结婚的时候,只是一时激动外加头脑发热,过后才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因为自己这个挚友的性子披集一清二楚,要发展也不会这么快吧?
不过显然,披集·一脸蒙圈·朱拉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成年男人开窍之后,能够产生的巨大变化;他也没有想到,虽然勇利不是很主动,或者说一点都不可能主动得起来,但直到去年的最后一天都住在勇利家里的维克托,他可是一个无比主动的人啊!
头脑发热地告诉了挚友之后,勇利就开始脸上挂不住了,他现在知道,来自披集的“审讯”自己是跑不了了。
果然,当披集咽下最后一口灌汤包,就把勇利拽出来到了大街上,老实地交代了大概的事情,勇利突然感觉脸上发热,“不要告诉别人啊!”他认真地叮嘱自己的挚友。
而披集也很知道轻重,平时他欢脱得不行,但在面对这样的重要问题时,也不会把好友就这样卖了。披集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说出去,又非常搞笑地做了一个在嘴上拉起拉链的动作。
南京路是正对着外滩的一条步行街,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场景。趁着这样的环境,披集像好奇宝宝一样问个没完。比如说勇利是怎么和维克托在一起的、和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受之类的。
直到他认为勇利绝对说不出来什么了之后,才把自己的好奇心吞了回去。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是公开的练习时间,现在跳跃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肌肉从某种意义上是拥有记忆的,一次完美的成功就足以带给大小肌肉群正确的感觉。而且在这十多天里,勇利又加强了这方面的练习。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维克托不在出口的方向,他该如何去适应呢?等以后到了全日全俄扎堆举办的时候,恐怕他和维克托还是要分开行动的吧?这样的话,那么在自由滑的结尾,他的那一指到底该指向什么地方?
其实,从最后的衔接来讲,指向哪一个方向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但问题在于,如何将对维克托的那种主动维系的感觉传达出来呢?
勇利一来到冰场上,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好在他在原本维克托应该站着的出口位置旁,稍微偏了二三十度的地方,看见了不止一台正在调试的摄像机,好几个国家的工作人员和节目人员正在结合看台上下的环境条件,架设明天的直播设备。
这样就很好办了,勇利认出了一堆摄像机里有俄罗斯国旗标识的那一台,离原本指向的位置不远,所以只用在最后,将手的方向稍微转过这个小小的角度,就可以了。
一般来说,世锦赛的公开练习时间之后,按照比赛顺序,男子单人都排在晚上七点半的时间。北京时间的七点半,对于地处于东三区的圣彼得堡而言,正是中午十二点出头的样子。
维克托一点多才捧着自己的奥利维药沙拉坐到电视前面。在他看来,没有克里斯他们那几个人、特别是没有勇利在的组别,根本不能引起他观看比赛的兴致。
但对于勇利所在的这个组别,就完全是不一样的了。维克托吃着已经连着吃了三个月,不管怎么改变花样都毫无感觉了的沙拉,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地看着墙上55英寸的屏幕。
勇利开始六分钟练习了,维克托没有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这就包括了在进入冰场的那一瞬间,勇利回过头,向着镜头露出的一个腼腆又镇定的微笑。
没有维克托陪着的战斗,勇利实际上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想到他刚刚收到的那个,从7020公里以外的某个男人那里发来的短信,他的心里就安定了很多。
恢复镇静地上冰练习,勇利的变化都被镜头那边的维克托看到了。他刚想点头表示满意,就看见勇利又非常不太听话地开始练习跳跃。按理说,维克托不让勇利在比赛前练习跳跃,就是怕他因为万一出现跳跃失败而失去信心。可是勇利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乖乖地听话。
好在这个后内点冰四周跳没有失误地成功了。维克托松了一口气,这个不听话的小猪,弄得人比他自己都要紧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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