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宽子太太立刻就笑出了声来,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意,重新开口,来回答勇利的问题,“好嘛好嘛!勇利记住哦,按照三比一比五的比例,将白玉粉、玉米淀粉还有牛奶混合搅匀后,再加上糖,再次拌匀,然后在锅里蒸上十五分钟,”宽子立刻化身专业的主厨了,“再拿一些白玉粉干炒十秒钟,记住一定不可以超过时间也不要放油和水呐!”
黑发的青年一只手抓着手机,另一只手在一张小纸片上奋笔疾书,还一边嗯嗯地应着母亲的叮嘱。
“切好水果,就去打奶油吧!”宽子还在继续说着要点,“等糯米团晾好了,就开始包就可以啦,勇利以前也帮妈妈做过这个动作的对吧?”
勇利回答完妈妈的话,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宽子太太有些调侃地说不要让小维等着急了,成功地又让自家儿子脸上发热。
“就到这里了,晚安妈妈!”勇利说完这句,就揉了揉自己的脸,挂了电话。
仔仔细细地将记录下来的步骤重新看过一遍,勇利将纸片揣在怀里,就晃到料理台边上,拉开冰箱寻找牛奶。
“哇哦!勇利要开始了吗?”维克托手里举着一块南瓜,放下手里的菜刀就一步到了勇利面前,“好期待勇利做的草莓大福哦!”勇利放好从储藏柜里面拖出来的白玉粉还有玉米淀粉放下,就看到一缕银色的头发从自己的右后方擦过耳畔,落到了眼前。
转过头去,被发现了的维克托朝勇利露出一个和在外面镜头前完全不同的、但勇利非常熟悉的笑容来。“勇利快点做哦,我要看勇利做可爱的日式甜点呢!”说完这句话,银发的男人就微弯下腰,不轻不重地挂在勇利的肩膀上。
“啊,维克托,不要看啦!刚才……才问过妈妈,唔,制作大福的具体步骤啦!”勇利觉得和维克托比起来,自己做食物的技能像是只点亮了属于基本操作的一半,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快去切南瓜了嘛!”
维克托笑得更加开心了,“好的勇利,再说一遍,真的很期待呢!”而后他又补上了一句,“不要害羞哦!”才走回刚刚切过三文鱼的生食板前。
开玩笑吗?你这样说才更容易害羞啊!
勇利只顾着搅拌碗里的糊糊,不再理会自己那“恶劣”的年长恋人了。
因为是第一次从头到尾地自己制作食物,勇利将捏成不是很规则的团状的大福装在食盒里放进冰箱之后,出来就看见维克托已经把剩下的两样食物起锅,端上了桌。
捕捉到勇利的脚步声,维克托就先说了一句,“勇利做好了吗?先来吃这些,来看看我的手艺哦!勇利从来没有吃到过的呢!”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维克托才转向他,准备扬一扬拿在手中的碗。
但是刚一转过头,维克托就笑了起来,勇利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情况,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维克托笑得嘴角都轻轻抽搐了几下。
“啊,勇利现在……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啊!”维克托终于忍不住指了指勇利的脸上,“那里,特别可爱!”
不解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却没有想到这下维克托又开始了,仿佛比刚才的时候还要愉快。
“维、维克托?怎么了吗?”勇利一头雾水,不是很明白。在维克托的示意下,他才去洗手池照镜子。
勇利立刻就反应出维克托为什么一直冲着自己笑了。由于和面并不老练的原因,他在不经意之间,将白玉粉和玉米淀粉糊到了脸上。本来估计只是在哪里沾上了一小块,结果刚才被勇利这么一抹,倒弄得满脸都是白色的面粉了。
他的表情精彩得完全形容不出来了,急忙伸着脖子趴在洗手池边,把自己的脸从脑门儿到下巴都水洗了一遍,才揉着毛巾大概擦擦脸,然后才磨磨蹭蹭地顶着水珠还没有干透的黑色软发走出来。
维克托一向知道勇利脸皮薄,也就好心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勇利,快点来吃东西了,吃完马上就可以尝到勇利做的食物了啊!”然后给勇利盛好一直温在锅中的姜汁南瓜汤,又将三文鱼蘸着酱汁切好,放进勇利面前的餐盘中。
见这个银发的男人还想将手伸向桌子正中间摆放着的那一碟布林饼,勇利赶紧出了声,让维克托自己也去吃。虽然说,他家恋人在做这一串动作的时候,真的是特别绅士也特别帅,被调成淡黄色的顶灯一照,就像是闪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但是骨子里的性格就是皮薄又腼腆的勇利还是会……
说完之后,勇利就乖乖地坐在桌子边上,在维克托也坐下之后,才轻轻地说了一声“我开动了!”,声音又软又糯,让维克托差点又像当初第一次表演EROS的时候那样,吹出一个口哨来了。
不过银发的男人到底也没有这么做,否则,恐怕勇利就会真的不搭理他了,这只小猪虽然性格温和又乖巧,但是光虹不是说过一句中国的老话,叫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什么的,更何况现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兔子,而是——小猪!
勇利夹起一块三文鱼放进嘴里,瞬间眼神就亮了起来,“唔,维克托!”勇利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虽然没有维克托吃到猪排饭的时候那么夸张,但他也是弯弯地眯上了眼睛,享受完之后才惊讶地看向维克托。
任由勇利照着自己瞧,维克托咽下口中的三文鱼,突然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也许勇利是第一次吃到俄罗斯的三文鱼,再加上之前在日本刺身都是生食,因此上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维克托却从鲜美的鱼肉中尝出了一种淡淡的甜腥,还带着海洋生物特有的水腥气。
维克托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做饭的步骤和火候,再三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一个一直以来被忽视了的感觉再次让他想了起来。
似乎,那一半的血统,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维克托不希望这种身份,给自己带来什么意外。
现在看起来还是好的结果吧?至少不用以血液为生,也可以及时地发现勇利有没有受伤!
但他最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到现在,这场转化,仍然没有结束,只是突然减缓了脚步而已。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间,事业和感情都有了的维克托,自然是不会多想这些的,不过,这种已经不再常人控制范围内的敏锐,也在提醒着这个一点都不傻、相反非常聪明的男人,应该带上祖父的手记,再回一趟城堡了。
这些事情,维克托并不打算告诉勇利,让勇利来焦虑,对于不知道是否会有危险的身份和隐秘,他还是认为等到尘埃落定再告诉勇利。此时的维克托,尚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付出什么。
吃完桌上的食物,勇利伸出舌头,卷走了唇边的最后一点覆盆子酱,然后,在维克托万分期待得就像期待亲吻勇利的金牌那样的眼神中,不得不去料理台边的冰箱里,取出了自己做的那一盒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草莓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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