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愤怒地冲扁鹊嘶鸣一声,都是这个人!都是他的错!不然蠢主人怎么可能在他的保护下还受伤?!
“唔……冷,阿鹊,快走吧。”庄周整个人被扁鹊用生疏的动作圈在臂弯里,气若游丝地说道,本就秀美的容貌此时更是多了脆弱的美感,让人怜惜不已的同时也让人想把他摧残。
“那是徐福研制的毒,那几个人也是徐福用魔道手术改造后的怪物,可恶!”扁鹊不由分说地攥紧了庄周的手,“我会治好你。”
如果这毒不是徐福为对付他专门调制出来的,庄周根本不会中毒!
此时此刻唯有他,徐福曾经的徒弟,才可以救庄周——除此之外,世界上别无他人可以解庄周身上的毒。
把脉切诊,走过几具冰冷的尸体旁捡起盛毒的碎片,扁鹊命令鲲背好庄周,脸上的神色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静和淡漠。
好像庄周的生命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东西。
殊不知扁鹊看到庄周为自己挨下那毒液时,整个心都在滴血地颤抖!捡起碎片时整个身体都恐惧得不住地颤栗。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蠢货要为他做这么多!就凭他是贤者,是一个圣母?不,庄周他没有资格这么做,没有资格为自己挡毒!
……既然庄周为他中毒,他就一定会治好庄周!无关任何,庄周不是他意中的实验体,而是他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
愤恨的咒骂不知何时变成了无尽的心疼。
只有他才可以救庄周,庄周的命全在他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解毒的方法是什么呀~是什么呀~
某天很纯洁(个屁)
☆、第 10章
庄周闭着细长的杏眼,眼睑下是一片青黑,可能是他的皮肤太过白皙,毒液的乌黑在庄周身体上分外显眼。
庄周时不时发出交杂着痛苦的软糯鼻音,四肢无力地趴在鲲的背上,鲲急吼吼地把庄周放到一块干草堆上,并没有留意到扁鹊有点奇怪的脸色。
扁鹊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一副针灸,银晃晃的长针正要扎入庄周的穴位时,鲲发出了尖利的鸣声,打断了扁鹊下一步的动作。
鲲瞪着愤怒的小豆眼和扁鹊阴冷的眸子对视,努力地不让自己看起来很怂。
“滚,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更早一点的话。”
鲲看了看生死不明的主人,又瞅了瞅阴冷至极的扁鹊,犹豫不决。扁鹊在鲲犹豫的那瞬,快速往庄周的穴位扎入几根银针。
扁鹊已经熟知徐福制毒手法,只是嗅了嗅毒液的味道,把了庄周的脉,他就已经把一张解毒的药方开得八/九不离十。
庄周的情况立即见效,转醒后他呕出几口黑血,眼睑的黑色淡去很多,迷茫地微眯着眼。
鲲几乎要欢呼雀跃,扁鹊却把眉头一皱。
不对,这个时候庄周不应该吐出那么少的毒血。
扁鹊脑中嗡地一下,手脚冰凉如坠冰窟。鲲注意到了扁鹊奇怪的反应,心也随着沉了几分。
正想碰一碰庄周,鲲就被扁鹊用力地踢了一脚。鲲何时受过这种气!它几乎要气炸了。
不同归于尽它就不是鲲了!
“我要是想害他,他就已经死了。”扁鹊青黑色的手指指着门外,“出去,我要救他。”
鲲哪里肯听?不顾一切地用庞大的身躯朝扁鹊撞去,大有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小鲲……”
庄周细弱的声音让一人一鲲停下来对峙,鲲几乎要被扁鹊气哭了,它正想凑上去求抚摸求安慰,扁鹊一巴掌把鲲拉了回来,冷声道:“毒还没解,出去。”
“想必这是在梦中,啊……鲲,出去吧。”
鲲:蠢主人你迟早要后悔QAQ!!!
扁鹊在鲲夺门而出后,一言不发地在庄周面前蹲下,扯下围巾,脸色有说不出的奇怪。难堪、羞愧……不同往常的冰冷阴毒,还有一点的期待。扁鹊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揽住靠坐在干草堆上的庄周。
庄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懵懂地被扁鹊紧紧抱住。
扁鹊第一次叫出了庄周的名字:
“听好,徐福的毒难以解开,只有这样你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子休,你别怪我,我是为了救你。”
说着,扁鹊生疏却强硬地吻上了庄周的唇瓣。
解毒之法就是和扁鹊进行肢体接触。
这虽然不是唯一的解毒方法,但这是最快的,也是现在仅剩的。
庄周的身体本就有很强的免疫功能,中毒之后,很大一部分毒液都已经被庄周的身体自我排解掉,剩下那些“顽强不屈”的毒才是最变态的,它们难以被免疫。扁鹊常年研究各种毒剂,以至于用自己的身体进行手术实验都是家常便饭,获得了另一种“免疫”,进行结合将庄周身体里残留的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体里,毒才能完全从庄周身上排出。
“子休,我会治好你。”
在细腻的皮肤上落下痕迹,庄周低喘着接受了扁鹊。
意识已经模糊得像是隔着一层砂纸在看外面,犹如梦中的世界。
“阿鹊?”指尖触碰到扁鹊额前的白发,富有磁性的奇妙声线像是最后燎原之火一样,把扁鹊彻底点燃了。
……
……
切开动脉……引流,没错,接下来是缝合皮肉。
调和取量,错误、错误——再来一次。
阴冷的地室,一个全身□□,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少年浸泡在血池里,像是快死了一样。
扁鹊动作僵硬地调和着手中的剂量,给一只又一只的白鼠进行调和的实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下意识地进行一次次失败的调配和小手术。
血池里的少年名叫白起。这个地方是……秦国皇宫!
扁鹊如梦初醒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惊惧,手中的试管啪地一下落在地上摔碎了。
药液变成腐蚀空间的黑色,在扁鹊站着的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上到下腐蚀起了这个“空间”,扁鹊想要逃离却被一根突然出现的银黑色长镰挡住了退路。
像是隔着一个世纪,那个被坚韧盔甲包裹着全身戴着面具的“怪物”道:“酬金已准备好了,来赴约吧,医生。”
“……”扁鹊面色阴冷,看着这个“怪物”的时候,负面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无法忘怀的背叛。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光影充满了视网膜,黑暗褪去,景象即变,“怪物”最后的声音却没有消散。
“阿鹊,别睡了。”
庄周一如既往温柔如水的声音安抚了扁鹊狂躁的心,看着眼前面色正常的庄周,扁鹊怀疑了人生。
“阿鹊,你的梦可真是奇怪。”庄周突然微笑道,“那个奇怪的人,是邀请你吗?”
“你看到了什么?”扁鹊面色不改,咄咄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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