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摇了摇头,他发现扁鹊的围巾位置似乎比往常更上去了点。
这点发现让庄周有些不解——这围巾又丑又旧,扁鹊的脸本来就看不见了,这下变得更严实,又不是丧夫的寡妇,遮成这样真的很让人浮想联翩,影响不好。
庄周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一下扁鹊。
突然,他快速向前几步,趁着扁鹊不备,一把扯下他的围巾,扁鹊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扁鹊冷着一张脸,表情却有了几秒的呆滞。
蒙着脸算是一种装逼行为,扁鹊天天裹着围巾神秘装逼,今天被庄周的突然袭击搞懵逼了。
扁鹊默默地把围巾扯上去,遮住了嘴,伪装成一幅很神秘的样子:“……”
庄周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轻快地再把扁鹊的围巾拉了下去:“你明明长得很好看啊,为什么要遮起来?”问出这个问题后,庄周觉得自己简直蠢到了家,扁鹊日夜逃亡在外,遮住脸不让被辨识是一种保命手段,他怎么会问出这么二的问题。
一定是他被扁鹊美色迷惑了,咳咳。
扁鹊嘴角由下垂的角度变成了非笑似笑,他眼神游弋到庄周犯傻打哈哈的脸上,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庄周每次都能骚到他的痒处,说的话真实坦诚,毫不虚伪做作,也不阿谀奉承。他就是被一点吸引沉沦。
“再动一下,我就废了你的手。”扁鹊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把围巾再拉上。
庄周揉揉自己酸麻的手腕,看到这次教育成功,打算离开去睡一觉,他脸上露出掩藏不住的困倦:“我先回去睡一会,阿鹊再见。”
然后庄周转身朝门走去,扁鹊静静地看着庄周走到门前,软软地用脸靠住门板,接着……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再有所动作。
扁鹊看了庄周足足几分钟,手中端着的粥都有些凉了,庄周轻微的鼾声传入耳中,扁鹊才确认庄周是……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着,庄周着到底是有多强悍。
以前鲲在身边的时候,庄周想睡就睡,没有半点问题,现在鲲不在身边,庄周无法像以前那样逍遥自在。
因为何时何地都能睡的习惯已经养成,庄周不论是在做什么事情,有可能下一秒就陷入睡眠,在美梦中畅游。
扁鹊一把将庄周拉到怀里,抱到了桌旁让他枕着桌子睡觉,期间庄周像条死鱼一样软绵绵地任由摆布。
面前摆着一盆白花花的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庄周这次煮的粥比往常稠了很多——扁鹊不喜欢喝稀粥,庄周是特意煮的稠了。
……似乎庄周比他想象得更关心自己?
看着桌上青年的睡颜,嘴里喝的粥变得更甜了。
在庄周梦境中的世界。
他的梦境能守护稷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庄周他知道自己的梦境拥有预知未来和探知过去的能力。
这个能力是被动的,庄周如果想要主动梦见某一个具体的东西,必须消耗很大的精神力去感知,成功率也只有七成。
梦中的庄周骑着久未谋面的鲲,看清周围后,庄周确认他站在一片槐树林中。
槐花镇,槐树林……庄周知道这次的梦境又要开始预言或者告诉他过去了。
这一次的梦境——和整个镇上之人受到“诅咒”变异有关!
庄周突然听到了人声,他急忙叫鲲藏在一棵高大的千年古树后面,古树再大也没有鲲大,鲲的尾巴和头还在外面露着,这么看都暴露了。
光天化日之下,几个人影在树下鬼鬼祟祟的交谈。
“计划是这样,大人要我们在这里布下阵法,阵法的作用就是让里面的人出不来,就像做一个笼子把他们关起来。”
声音很清晰,庄周可以一字不差地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
一共六人,看上去都是身材高大的男性,他们一个个都身穿黑色的袍子,脸上带着木头做的面具,上面雕刻着属于秦国皇室权利象征的暗色纹样。看不到他们相貌,却能从口音上判断出这几人来自别处——除了一个脚尖一直磨着地上沙土杂草的那个。
“各位先生,那个大人可是要做什么……我今后真的能伺候陛下吗?”浓重的本地口音,那个看起来很紧张局促的人,就是槐花镇镇上的村民!
……又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庄周知道自己遇上了最关键的一幕,也许这场梦可以帮他找到证据,洗白阿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节增加了内容,小天使们不要忘记看哦
☆、第 19 章
庄周和鲲只要没有闹出巨大的动静,这些属于过去的人恐怕永远无法看到庄周。
庄周自然可以上去和他们在梦境中对话,但过去会变得不准确,并且这个梦境会变得非常脆弱,有可能一上去搭讪,梦就醒了。其二,梦中世界的人和物只是在梦中,梦中的陌生人,梦境只能根据一些片段将这个人物支撑起来,形象的比喻,如果说现实中的人是充满气的气球,那么梦境中的人物就是只充了一半气的气球,性格、感情、思想上都是一张纸上死板的文字。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庄周从记事起,就做过无数的梦,这些梦或是预知未来,或是看到过去,庄周都能够在其中自由地遨游。
“不必想太多,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好处,听明白了吗,按照吩咐去做,明日天色一暗将这些瓶子在那几个地方砸碎,速度要快,不能被人发现,到时候自然有人去接应你。”
“是、是是是,一切听先生吩咐。”那个人点头哈腰道,强作文雅的语句十分违和。
“就这样吧,莫要耽误了。”
“敢问大人,这瓶子里是……”身为奸细的黑袍人疑惑地询问道,他并不知道这瓶子里的东西会害整个镇上人变异为魔种,但心中的疑惑还让他问出了口。
其中一个黑袍人隔着一层兜帽瞪了他一眼,奸细马上噤了声。
庄周听出那个奸细语气中的疑惑,心里一震,看来想要明白这原因,还得在梦中多待一会,也许该亲自拿过瓶子看看。
黑袍人互相交换眼神后,像是一致得出了结论般,一言不发地分头离开了。
做梦的并不只是庄周一人,扁鹊也是如此,他的梦被侵扰了。
阴冷黑暗的梦只有点点的荧光照亮,仔细看去那些荧光和庄周变幻出来的极为相似——庄周已经成为他精神支柱的一部分了。
蜿蜒迂回的道路泥泞不堪,周围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像是抽象画一样把这些扭曲了。
鼻间是一股霉味,常年逃亡练成一身条件反射的扁鹊察觉出有一个人,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在不断地寻找他。
而且那是一个可怕的存在,非常可怕。
不能被找到,绝对不能!
扁鹊本能地迈开腿脚开始奔跑,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论他怎么跑,那个人都一直在不断地逼近他,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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