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的病还没好。
啊，三十九度了也说不定。
“那我可以抱抱你吗？”黄少天变得没完没了，连这一步的距离都觉得太过遥远。
你胡乱的点了点头，身前的那个人就把你拥入怀中。
你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没有穿外套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如同几个月前你站在电梯里努力朝他靠近的每一步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令人安心。
雪越下越大了，雪花们在半空仿佛像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现在的话，那一步之遥的距离是否还存在呢？
第16章 刘小别×既然是生日
「蜻蜓。透明。」
「夏天，吊灯，秋天，灯笼。」
「窗外有一只很丑的秋天的蝴蝶，在庭院里爬来爬去。虽然因为个儿很大，所以还没有死去。但是，死，是迟早的。」
「被抛弃的大海。」
「秋天是坐飞机的好季节。」
这是太宰治眼里的秋天。
你好像总是会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就跟你会注意到一些细微的事情一样。
白露刚刚才过去，天气微微转凉，夏天的热情渐行渐远，B市难得没有雾霾，甚至能看清又高又远的天空，唯一能让你抓住秋天影子的大概就是树梢上的叶尖变得微微卷曲泛黄。
没有特别的烦恼，也没有特别的高兴，房间里的少年正坐在地上打着游戏，从你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被薄薄一层布料覆盖住的背部脊线，不像小时候一样单薄。
这时候你才真正的意识到，当年一起玩泥巴的竹马都已经变成了可以依靠的大人。
你撑着床边站了起来，听到动静的刘小别急忙按了个暂停键，停止了游戏，也站了起来。
“你干嘛？”他浅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你，似乎从以前就是这样，你站起来的时候他也会自然而然的跟你一起站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有些无奈，抬头看向他，“就算再怎么没有自知之明，也应该知道今天是你自己的生日吧。”
刘小别放空了两秒，随即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他从来就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他眨了眨眼，没什么所谓的说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说呢。”你笑着耸了耸肩，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件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顺手将夹杂在其中用过的安全套扔进了垃圾桶内，回头看向他，“既然是生日，偶尔在家做做饭，给你些福利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是要做饭的节奏？
刘小别有些惊讶的看向你，自从你们在一起同居以后你就从来没有做过饭，不是不会，而是平时上班都非常忙，难得的休息都会在家里点外卖，今天你竟然说要做饭。
没想到生日还有这种福利。
他很自觉的拿过你手中的衣服，把沾满不明液体的内衣放入盆内，又把其他衣服丢入了洗衣机，做完这一切跑到厨房去找你。
你系着一条粉色的围裙正在打鸡蛋液，刘小别还记得那条围裙是你妈知道你们要同居后硬塞给你的，说女孩子就是要会做饭，总有用上的时候，他想到这笑了笑，没想到还真给用上了。
厨房一角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窗户，傍晚的阳光从外边缓缓照射进来，透而澈，不像夏天那般闷燥，刘小别突然就意识到了，果然是秋天到了。
窗下有一方框子，里面盛满了淡淡黄色的小花，轻盈舒缓的香味即使隔了相当一段距离，他也闻得十分清楚，是桂花花瓣，上次回家时在小区里摘的。
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区里的那棵。
刘小别突然就想起小学的时候你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到桂花树那里玩，当时还只是觉得很新奇，每天放学都要跑到那棵树下一起写作业。
初中的时候你就发现每次他过生日的时候那棵桂花树就会开花，所以你当时还叫过他一阵刘桂花，气的他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理你。
再到高中的时候，你为了给他一个惊喜，还亲自跟你母亲学做桂花糕，不过最后因为太难，你还是放弃了，做了最简单的桂花糖给他。
说起来当时的刘小别还有点纳闷，这种上世纪老奶奶才喜欢的老土糕点你是怎么想的才会送这个给他？
虽然最后还是在你满脸期待的表情当中吃下去了。甜到齁，再也不想吃到这种东西了。
成功逃到微草的刘小别自然是没有再吃到这种东西，不过在大学里每天忙着上课的你也没有时间再做这种东西。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桂花的刘小别感到了怀念，当时的那种甜味好像也不耐。
他走到你的身后看着你熟练的切菜的样子，耳边垂下的发丝显得你侧脸好看又温柔，是经过了多少个九月的你才会成为现在的你。
刘小别从身后抱住了你，你停住了动作，有些奇怪的侧头向后看去，他将头埋在你的肩上，松松软软的发丝让你有一种想要摸摸他头的冲动。
你放下手中的蔬菜，用水洗了一下手，回过身轻轻的附上他的胳膊，“你怎么啦？”
他埋在你脖颈处摇了摇脑袋，声音闷闷的，“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糖了。”
对于他这个回答你愣了半晌，“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嫌弃太甜太齁牙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并且刚刚是你的说的吧，‘既然是生日，给点福利也是可以的’。”他是指刚刚你在房间里说的那句话。
你仔细思考了一下，貌似自己确实说过这种话，“啊，可以是可以啦，但是你现在是怎么啦？”
他还是把脑袋埋在你脖颈处不肯抬头，温热的呼吸喷在你的肌肤上，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
“既然是生日，那还想要桂花糕。” 他继续说道。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我不擅长。”
“既然是生日，那还想要桂花粥。”
“……你到底怎么了。”
“既然是生日，那还想要桂花蜜。”
“……可以。”你对他这般小孩子的举动有些无奈。
“既然是生日，那还想要桂花茶。”
“……可以可以。”
“既然是是生日，那还想要结婚。”
“……可以可以。”
话说出去两秒，空气变得安静，你蓦地反应过来，“等等，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抬起脑袋，扬了扬眉角，语气没有什么波动，“既然是生日。”
“等等，有哪里不对？”
他勾起唇角，尾音微微上挑，“没什么不对，既然是生日的话。”
说完，放在你腰间的手骤然收起，多了一丝不容置疑，探下身子吻上你的嘴角。
比以往还要更加猛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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