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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时间回到傍晚的分割线————
襄阳的雨也连着下了几天了,到了晚上,一点都没有停下的趋势。
小卖店的老板把帆布抖了抖,盖在货架上:“哎,昨天半夜刮大风把外面的箱柜全掀翻了,今天恐怕得看一整夜,不能睡了。”
老板娘从里头拿了一件洗的出了毛的大棉衣给老板披上:“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任由风把货给吹了。都怪那个老槐,提前送货,东西只能堆在这儿了。要不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
老板立即挺起胸脯:“那怎么行,我要守就得守一整夜。”老板有一句至理名言,妻管严的原因不是妻子管得严,而是他听得严。
正说着,外面一辆车呼啸而来,到了门口,“嗖”一声停下。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先下了车,然后小跑着为后座的人开了门,伞适时地举在他头上。紧接着司机也下了车,一共下来四个男人,都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魁梧。
司机冷冷地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女人?”
老板点了根烟:“女人?”
“大概两天前,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老板娘狐疑地看了看这几个黑衣人,又看了看车,难不成那女人跟什么黑道结仇?怪不得她有个朋友叫八爷。搅进这种事里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这里来的女人多了,二十岁的女人也多了。”
“你知道是哪个人。”司机打断她,“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她去了什么地方。”
老板哭丧着脸:“我就说不该帮她吧,瞧瞧帮出了什么事。”
老板娘连忙一个眼刀过去,可惜已于事无补。
最后下车的人一把将老板娘按到在地:“快点说,人到底去了哪里。”
老板娘担心说出来才会被杀,不说出来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老板却害怕这群人伤害老板娘,于是屁滚尿流地拉开把妻子按到的人:“武汉,应该是去了武汉。”
“哦?你还知道什么?她在武汉的什么地方?”
老板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支付宝,支付宝上有收钱方,你们看看收款人的位置,说不定能找到她。”
————我是回到现实的分割线————
轰隆一声,天降惊雷。曼丽整个人都斗了一下,张启山便伸手把曼丽揽在怀里。
正此时,后面跳出来两个身穿黑衣的人,身形魁梧,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长刀。
曼丽忙把张启山推开:“小心!”
两把刀已经一齐劈砍过来,张启山用伞格挡,然后他丢了伞,按住地面,重心向下,横腿一扫,已拔出青铜短刀。
曼丽则向后纵跃,顺手抽出银鞭,去钩其中一人的长刀。然而银钉一碰到那刀,竟然消失在雨中,但银钉明明还有重量感。曼丽连忙向回收,银钉果然又出现了。
曼丽一沉眼,袖中推出金钉,绕在银钉上,冲另一个朝她而来的黑衣人甩出去。金钉触到他的脖子,却没有见血,只有一条黑色的线。
曼丽冲张启山道:“这恐怕不是人,刺他脖子。”
张启山闻言,不再手下留情,一手握着刀鞘防止黑衣人近身,另一手执刀拼刺,招招致命。中了刀的黑衣人在雨中化作一团雾气,消失不见。
张启山环顾一周,没再发现有异端,正要收了刀,到于曼丽这里,却见曼丽忽然窜了出去,向学校里面跑去。
张启山无暇询问,连忙跟在她后面。两人在雨中狂奔许久,到了旧图门前才停下。
张启山这才有时间问:“你发现什么了?”
于曼丽看着图书馆的大门:“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在监视我们。”
张启山指着里面:“他进去了吗?”
于曼丽试探着向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
张启山跟她一起走过去,突然后面打过来一条手电筒的光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于曼丽和张启山扭过头,只见有一个披着墨绿色雨衣的男人,像是巡逻的人,在用手电照他们的脸。
于曼丽问:“你刚才见有人过来吗?”
巡逻人员保持着安全距离:“你们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吧?你们这么晚来这干什么?下这么大雨你们不回家?”
张启山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每天都来这里巡逻吗?”
巡逻人员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赶紧走。”
张启山走过来,掏出□□:“我们在调查一宗案件,需要你的配合。”
巡逻人员的手电筒向下晃了晃,才低沉着声音道:“警官,我有事想向您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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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人员把张启山带到了在小院里旧式单元楼,他家住在楼顶,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有几张椅子。灯还是老式的白炽灯,光都是黄的。
他倒了两杯茶水,放在折叠桌上。
☆、第 46 章
我叫刘山,今年三十六岁了,光棍一条。
我的父母原来是大学后勤部门的员工,所以我就成了武昌大学的子弟,99年中专毕业之后,我直接进了武昌大学保卫部。99年的时候,你知道,一块钱还能卖两根冰淇淋的时候,我一个月能拿好几百块钱,我一没学历,二没手艺,能赚这么多钱已经心满意足,每天想的就是晚上几点出去巡逻,哪天应该值班,哪天应该“上卯”,我都记得牢牢的。
后来有一天,大概1999年前后,时间我记不太清了,有个同事,也是个子弟,突然告诉我说,他那天晚上有事,不能上夜班了,就叫我跟他换班,我就跟他说没问题啊,小事一桩。换个班而已,多大点事,能有什么事。
但是没想到,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那天下午,我先在家里睡了一觉,准备养足精神晚上就去值夜班。临出门的时候,也就是八点半左右吧,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找上了我。
他问我:“你今晚上在图书馆里值夜班吗?”
我刚睡醒,还没完全迷糊过来。就问他:“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压了压帽子:“我想请你做点事情。”
他压帽子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明明穿了雨衣,却还在雨衣的帽子地下戴了一个棒球帽,还戴着口罩,楼道里面黑黢黢的,根本连张脸都看不见。
我就在想,难不成传言是真的,有学生晚上在图书馆里面偷情。嗨,这种事情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心火盛,我也跟他们一样大,都能理解。
于是我趁他提出要求就先告诉他:“图书馆晚上可不让进,去找别的地方吧,别看一本书不太值钱,那一书馆的书可值钱得很,我不能把工作丢了。”我那时候谈了个女朋友,人非常好,非常漂亮,在大学的附属医院里当临时工。我其实很理解他,因为我也在热恋期嘛,所以想事的时候难免要往这上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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