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兢兢道:“我,我一会再来。”
佛爷走到茶几旁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副官这时也进来了,抱着一沓档案资料。
佛爷一挥手,让齐铁嘴坐下:“让你来是有正事要请教你。”
齐铁嘴嘟囔道:“我可一点没看出请教。”
副官道:“八爷,难不成你还想让佛爷用八抬大轿请你。”
齐铁嘴连忙道:“那我可不敢。”尤其在有曼丽在场的情况下,他更不敢了。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翻开档案。
三个死者的资料,已经有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了。
张伟生,男,1994年生人,生命与科学学院大四的学生,死于2017年1月17日凌晨1点到3点之间,阴历正月二十号,死因颈骨骨折,除脖子上有划痕,无明显外伤,无内伤,发现死者地点,山上小树林。
杜佳辰,男,1983年生人,资源与环境学院的博士生,死于2017年1月24日凌晨1点到3点之间,阴历正月二十七,死因,颈骨骨折,脖子上没有划痕,无外伤内伤,发现死者,樱顶图书馆。
今天下午发现的死者也已经确认了身份:商羽,男,1991年生人,化学与分子科学学院研究生,死于2017年1月20日下午7点到9点间,小年夜。死因,颈骨骨折,脖子上有划痕,无内外伤,发现死者地点,新图外树林。
三名死者有一个特点,身上没有发现携带有书包、书籍、电脑或者其他出门使用的物品,也不像是去运动场打球或是去学校外面办事,附近暂时也没有发现类似物品,看起来不像是出门的途中被人劫杀,而像是提前约好了在这些地方见面,然后才被对方杀害。
张启山肃容问:“八爷,你能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齐铁嘴将三份材料重合放置,对比着看了一遍:“仅从现有的资料来看,确实没发现什么离奇的地方。从术数来看,似乎也没什么规律或离奇的地方。不过,第一个死者张伟生出生于1994年,按干支算,就是甲戌年,他死于2017年1月17日,换成阴历,就是丙申年辛丑月甲辰日。第二个死者杜佳辰,他生于1983年,癸亥年,死于辛亥日。而第三个死者商羽,生于1991年,也就是辛未年,死于2017年1月20日,也就是丙申年辛丑月丁未日。一个天干重合,两个地支重合。不知道是我多想还是有什么巧合。”
“有什么说法吗?或者以前有过类似记载吗?”
“目前没有。”
张启山点头:“或许只是巧合,毕竟只是重合了两个字,这个范围太大了,你再多研究。其他的呢?”
齐铁嘴回说:“目前我只见过商羽的尸体,知道他被人抽了魂魄。可前两个死者我还没见过,需要再看看才能下结论。”
此话一出,张启山便指着齐铁嘴向副官笑道:“他现在还学会主动请缨了。胆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齐铁嘴给了三分颜色就要开染房:“是一直这么大!黑尸棺谁进的?长江谁去的?是我是我还是我!”
副官将资料收了起来:“既如此,我明天要去这三个学生的宿舍搜寻证物,记录口供。那八爷就自己去警局吧,我明日找一个警员陪你去。”
不等副官说完,齐铁嘴忙摇头:“哎,那可不行。我自己在那连个探讨的人都没有,他们谁懂五行八卦?谁懂九门里的失魂术?影响了查案进度副官你能负责得起码?”
张启山失笑:“得了,我看你还是陪他一起去吧。”说着站起身,等曼丽一起出去。
副官也站了起来:“八爷,明早7点,我们一起出发。”
然后拿着资料出门去了。
齐铁嘴早困得睁不开眼了,见佛爷不走,问道:“佛爷,你怎么还不出去?”
佛爷道:“等曼丽。”
于曼丽却冷冷道:“我就睡这里,哪也不去。”
齐铁嘴心中有愧,对着曼丽说话也不敢太大声:“曼丽,你要是睡这里那我睡哪啊?佛爷会把我赶出去的。”齐铁嘴的样子颇可怜。
于曼丽退到后面沙发上,吐出两个字:“客厅。反正客厅也是睡沙发,书房也是睡沙发,本来就没什么区别。”
齐铁嘴愈发可怜巴巴了:“曼丽真的忘记我了。她以前绝对舍不得让我睡沙发的。”
曼丽抿了抿嘴不说话。张启山的眸子忽然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声音也没了精神:“八爷,要不去你去副官房间睡吧。”说完,拧开门锁,两步跨出房门。
齐铁嘴也知自己说错了话。若曼丽真忘记了他们,最伤心的,还是佛爷。
☆、第 48 章
同样的夜晚,一间豪华办公室,没有开灯。
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之前通过布下的摄像头、追踪器和眼线追踪到襄阳,从小卖店老板那里打听到了于曼丽的行踪。昨天他们到了武汉,终于得到了于曼丽在武昌大学牌坊的消息。然而他们抵达学校门口时,人已经不见了。之后就失去了所有消息。
他们得到消息,曼丽的还魂门出现了重大变化,所以必须尽快抓住她,把她控制起来。但他们显然错过了这个机会。
在他们面前,一个四方脸、头发稀疏短平、身着和服的男人脊背挺直地盘腿坐在矮几之上。他用戴手套的手擦了擦紫檀拐杖上的和田玉。
他似乎一直在等什么。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女侍迈着小碎步从门外走过来。她的出现令所有人更加紧张,跪着的两个人连呼吸都调整到最低,房间内只有和服拖在地面上发出的摩擦声。
到了他面前,女侍一句话都没有说,只低着头,双手奉上一个信封。等他接了,女侍连忙又走出了门。
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信封上用日文写着:武藤一郎君亲启。落款写着汪。
武藤君沉默着将信封打开,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如果结果不好,那他们就只能切腹自尽了。
众人都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敢将这口气呼出去。
只见武藤君看完信,缓缓放下了信,对他们说:“长谷君,山口君,你们继续追查于曼丽的下落。务必在三天之内将她抓到。长登君,井上君,你们跟我执行下一个任务。”
众人终于把这口气呼了出去:“是。”
——
陈皮阿四早已坐在桥下的茶馆里了。不远处泊着两艘渔船,随着江波上下起伏。
茶馆里本是卖茶的,陈皮阿四非要喝酒。他端着两杯烈酒,一杯又一杯下肚,已穿愁肠。
他的面前摊着一幅画卷,上面画着他的师娘丫头。
长沙那里传来消息,师娘的病又重了。可他却回不去长沙,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一杯酒下肚,暗夜中飞过来一只九门信鸽,落在他面前的黄木桌子上。陈皮阿四放下酒杯,解开信鸽脚上的信。可他还没来得及看,几片削得如刀片一样锋利的金叶子从窗户外“嗖嗖”地飞了进来。陈皮阿四立即抓起一把铁弹子,横手一挥,铁弹子竟不多不少,每一个都精准地击中金叶子,把金叶子全都钉在了圆木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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