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踏在柔软的沙地上,恍若踩着一块上好的织绒毯。
又向前走了十几步,才在岸边发现了一块石碑,分明之前全无踪迹,却在走到近前的时候才显现出来。
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身处浓重的雾气之中,没有靠近的时候,目之所及便只有一片白,只有等靠近的时候,才能看清身前是为何物。
那块石碑式样简雅,古朴,历经风霜的模样,上面刻着两个繁体的大字,奇怪的是,这两个字她居然能看懂。
那两个字是:荒川
奇怪,阴阳师想,就算有写也该是日文的吧,这里怎么会是两个繁体字?还是她能看懂的那一种。
不过,既然这里是荒川的话,就一定会有荒川之主。从传记来看,这条河在哪里他就一定会在哪里,不仅如此,对这条河坏的话,荒川之主就会生气的不理你。
想想还真是有趣,果然老婆他最可爱了~
可是……阴阳师看着水面开始苦恼,就在她想着怎样才能进入水中去骚扰对方的时候,却在石碑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青绿色的衣衫,袍角袖口都是精致的水波纹路,银色的短发,墨色的头冠高束,折扇轻摇,长身玉立,毫无疑问,那是荒川之主。
阴阳师欢欢喜喜的就扑了上去,口中喊着:“老婆~“
荒川之主被她一惊,却还是稳稳的将人接在了怀里,阴阳师刚从他怀中抬起头,就撞进了一双满是温柔的眼眸。
荒川之主刚刚在地上铺好垫子,就听到阴阳师在那边吃吃的傻笑,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梦,笑的居然分外矜持娇羞,指甲还轻轻的抓上了地板。
伸出手在光洁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不禁开始疑惑她又梦到了什么奇怪的场景。
最后还是无奈的将人重新抱起,放到了铺好的被褥间,阴阳师向来睡得不老实,不过还好有些自知之明,身下的垫子足有两米的长宽,睡下两个人都不成问题。
转身背对着阴阳师的方向取下了头冠,之前两人的鞋子就被他放回了进门处,此时自然不用再想。解下腰带,将外袍也脱下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整齐挂好。
只着贴身一件黑衣的荒川之主这才躺到了阴阳师的身侧,两人都去了繁琐约束的外装,虽然无法换上更为舒适的睡袍,但也略胜于仅和衣而眠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有熟悉的气息,阴阳师一个熊抱就扑了过来,只抱住还不够,手脚并用的就要往他身上缠,最后在胸前找了个好位置将头枕下才罢休。
荒川之主只能看着她微微叹气,暗付还好她没有做梦吃东西的习惯,不然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就扑过来咬上一口,那才是真的……
说来这也真是新奇的感受,他们虽然看似亲密,但这样夜间同卧的场景却从未有过,更奇怪的是,分明为他准备了床榻,阴阳师自己却喜欢这种日式的睡法。
但也可能是因为懒惰,现下这种睡法,床垫一铺,被子一盖,还真是便捷。
对他过去的那些记忆来说,眼下也还真是怀念的入睡场景。
阴阳师此刻依旧在梦中,那是她梦中的荒川,因为觉得它应该是湖又可能像海,所以才能在梦境中构造了这种奇特的景象。
而梦中的荒川之主也与现世中很不一样,他总是嘴角含笑,温柔,又妥帖细腻。满足了阴阳师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但也仅仅是幻想。
沉于幻想中梦境的阴阳师已经从喜悦开始转向了疑惑,她分明该是开心的,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看着不远处的荒川之主又温柔的笑着向她招手,阴阳师想也不想的就跑了过去,管它呢,反正我老婆还是我老婆,谁都抢不走~
她在睡梦中玩儿的开心,荒川之主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可能是因为有些冷,也可能是出于本能的依赖,她和荒川之主挨得极近,丝毫都不能有所远离。
但就在荒川之主渐渐有了睡意之时,就感到有莫大的阻力从阴阳师那边传来,推推搡搡,拳脚一齐出力,似要相互配合着让身旁的障碍物远离……
梦境中的荒川之主嘴角含笑,关怀体贴入微,所有她在脑海中思虑过的场景都在梦境中展现,像是一个完美的伴侣,所思所想都以她为先,半点令她气恼或不悦的行为都没有,所以才让人察觉出了不妥之处。
一味的讨好与顺从并不是爱,那是病态的行为,哪怕在梦中,荒川之主也不该是这样的,她喜欢的那个荒川之主不是这个样子的。
生病了他会很关心,但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烦人,也会抱起来丢出去,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是觉得,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存在,有喜有怒,会对你报以关心,但也不会一味地纵容过分的事情发生。
只有两个人都是独立完整存在的个体时,情感才会产生,并且在不断的磨合中愈加亲密。
所以,他不是,哪怕做出了所有她思考过的行为动作,他也不是。梦境与现实往往仅一线之隔,所幸她已经清醒了。
☆、梦魇
但这里就像是独立于梦境之外的另一个空间,在她有意愿的同时,梦境世界却并未作出反应,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身边的荒川之主轻声的问她:“在想什么?”话语轻柔,与幻想过的场景一般无二。
阴阳师转过头笑语晏晏的看着他,很自然的抱上去,面无异色的与他对视:“想你啊~”
“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幸运,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婆~”话语中是满满的自豪,而被遮挡在‘他’背后的咒印已成,“言灵。缚!”
阴阳师在言灵发动的一刻抽身而出,站出了几步开外却还是不放心,默默地给自己上了个‘生’的效果又加了一层结界给对面逐渐显露出本来模样的‘荒川之主’。
五芒星的图案在他的脚下发出淡淡的光芒,身上的衣袍化为墨色的‘人’看着脚下,不知喜怒。他又抬眼看向了阴阳师,眸中两点红芒涌动,虽然是相同的面容,可看上去却十足的阴郁鬼魅。
阴阳师又向后退了两步,想赶快从这个梦境中出去,但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阻止她醒过来。
在没有什么是比熟悉的人忽然变得陌生更令人害怕的事情了,她双手紧握强装着镇定,内心却是压制不住的慌乱。
他不是,那真正的荒川之主呢?他在哪里?
真的很可怕,这种被困在一个诡异的梦中无法醒来的感觉。
而更可怕的事情却还在后面,被困在言灵中的‘人’只轻轻一戳,外面的结界便轻易的破碎了,就连他脚下的缚也跟着黯淡了光芒,转而消失不见。
跑!这是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在这里,她的能力发挥不出一二,可又能往哪里跑呢?唯一的解法就是赶快从这个可怕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如果跑就有用的话,她刚刚就不需要站在那里把对方关起来想办法了。
祸不单行,阴阳师不过只跑出十几步就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给挡了回来,空气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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