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之主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在话语出口时改变了说辞:“可能是吹了夜风的关系,她之前借着酒劲一通闹,发了些汗。”
这个答案自然说服不了令狐非墨,换回了一袭白衣的青年以闲散的姿势坐在走廊的围栏上,抬头仰望着天空。
一片清新的淡蓝,朵朵白白也仿若此间最佳的点缀,他忽然开口问:“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乍听到这个问题,荒川之主还以为他是在说阴阳师醉酒后可能会闹,但对方后面的话语让他明白了,前一句问话的用意并不在此。
只听令狐非墨接着前一句继续说道:“从前,我爹养过一只猫。你知道的,她一向都很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东西,只是后来就没在现世中养过了。”
“可能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吧,总喜欢把猫啊狐狸啊什么的搂到怀里才能睡着,每天晚上都要搂着,但是,”说道这里,青年的面上便浮起笑意来,“但往往,刚睡的时候总是任由猫钻到被子里的各种地方,或团成一团,又或者直接把爪子拍到她的脸上。”
“但到了后半个晚上,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原本睡得正舒服的那只猫就会被她各种推搡嫌弃,开始各种被推出被子。”青年笑的温和,说完后便转头看向了荒川之主:“被推出被子的感觉怎么样啊?娘~”
听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荒川之主不禁也跟着轻笑出声,只是,随后他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对青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过了有一会儿,令狐非墨才在叹过一口气之后开口:“因为那一晚,我差点就杀了她……”
阴阳师安静的躺在被褥间,身上与身下皆是一片柔软。
荒川之主离开后,室内便安静的可怕,整个世界似乎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身体和思想上的疲惫令人提不起任何的精神,但越想睡的时候就越睡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阴阳师继续数着数字想要尽快入睡的时候,却听到了不属于她的,另一个呼吸声……
她将呼吸放慢的时候,那个声音也跟着放慢,她停止的时候,那个呼吸声也跟着停止,正当阴阳师以为这是自己噩梦后的错觉时,那个呼吸声忽然就来到了脑后,近在咫尺!
那一瞬的惊恐逼迫着她瞬间清醒,当她想要再次安慰自己那只是错觉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声低笑。
是很熟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但阴阳师却能肯定那不是荒川之主……
而是,昨晚在梦魇中与她纠缠许久的,那个与荒川之主有同样外貌,音色,甚至着装的‘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
荒川,荒川……昨夜被暂时压下的可怕感知瞬间袭来,她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在心中呼喊着那个名字:快来救我,我怕…
“你是在喊谁呢?我就在这里啊,子夜~”几乎难以辨出真假的声音继续着,声音中带着阴冷与戏虐。与梦境不同,这里却是最真实的现实。
如果在这之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的话,那么现在,噩梦就已经变成了现实……
☆、死亡的感觉
“知道为什么会有我的存在吗?”‘影子这样说着。
看着他步步逼近,阴阳师只能继续向后缩,直到后背靠上了墙壁,再无退路。
她想要求救,可是发不出声音来,想要逃跑,可是双腿也软到站都站不起来。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发现自己的弱小。
“我可是已经存在很久了,在他,变成你‘老婆’之前,就存在了~”阴阳师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只是尽力的贴上身后的墙壁,摆出防御的姿态。
“因为他,讨厌你啊。”对面的人没有继续接近,在说出这一局后,也笑的极为畅快。
讨,厌?阴阳师愣住了,怎么会呢?如果讨厌她的话,直接表现出来不久好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有多厌恶你,幼稚,烦人又吵闹,你自己说,除了装可爱,你还会做什么?”‘影子’的脸上挂上了轻蔑的笑,阴阳师看着他,忍不住就带入了荒川之主,如果是荒川的话,应该也会是这样的表情吧。
就在自己不间断骚扰他的时候,面上并未表露出的,就是这样的表情吧……
真的,很烦人吗……
“不然呢?他只是脾气太好了,见你可怜又不忍让你太难过,”‘影子’说着,手里便多了一柄黑色的纸扇,轻摇慢晃,唇边的笑意也跟着愈加邪魅起来。
“想想你脑子里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自己知道就算了,偏偏还要说出来,做出来,表现出来,我都不想继续看你心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了,真令人作呕。”声音嫌弃而又冷漠,阴阳师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就在门外,你所谓的儿子,和荒川之主,怎么?不想听听他们背着你在谈论些什么吗?搞不好,就是把你一直蒙在鼓里的东西~”他的语调忽然轻快起来,如他这等影魅,并不能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唯一能做的,便是攻心。
从内到外,一点点瓦解人理智思考的能力,同时编织语言的陷阱让人自投罗网。
荒川之主关上了门,可能只是为了让她得到不受干扰的休息,可是,现在门外进行的话题,可是最好的一剂重药。
阴阳师的内心敏感而又脆弱,多次的自我修复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在病弱之时受到接连的打击后会在心中烙下怎样的阴影,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令狐非墨叹了一口气,说:“我差点就杀了她。”
许久之前,就在他诞生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
阴阳师删除了对方的一切联系方式,现实中的,游戏中的,甚至虚拟网络中的,断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然后带着刚有意识不久还不能自由支配言行的他,来到了帮会领地的,唱晚池旁。
初时还在疑惑,随后便被死亡的窒息感淹没。
阴阳师让他走进了水中,下潜,注视着游戏中的呼吸条一点点消失,他的血量也跟着一点点的消失。
代表着他的人物并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只有他,只有被关在那个身体里的他,感受到了被池水包围的窒息感。
无法支配肢体的无力,只能在窒息中感到心肺压力越来越大的绝望。没有呛水的感觉,但却不比有那种感觉好上多少。
他只能无力的注视着水面之上的微光,然后在水中巨大的压力下,缓慢的感受着一次死亡的降临。
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哭得满面泪痕,伤心到无暇再去估计到其他的东西,被一次次浸入到水中的角色才得到了一丝的喘息时间。
那个时候,他躺在冰冷的池底,死亡状态的人物睁着一双眼睛呆呆望着水面上的世界,不会痛,不会窒息,不会绝望,但也只获得了暂时的片刻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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