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魔杖时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几乎是在我将手放上去的一刻,他就松手了。
“对,是这根。”我低头细细抚摸着我的魔杖杖身,“为什么会在你包里?我今天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魔杖重回手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拿到的一瞬间,我的魔力似乎是与魔杖想通了,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正在从魔杖中缓缓淌入我的身体。
握住魔杖的一瞬间,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心安,魔杖就是作为女巫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汉尼拔没有问我这根木棍是什么,也没有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将木棍丢掉,反而放进了行李包。
“今早在你床头发现的,你翻来覆去的,我怕那根细木棍戳到你。”
他含蓄而隐晦地指责了我的睡姿,我猜汉尼拔之所以起的那么早,可能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不规矩的睡姿。
“哦哦……”我装作没听到:“我们该走了。”
在我准备抬起脚的一瞬间,脚停在了半空中,我的动作顿住了。在我面前正直挺挺躺着那个男人的尸体,他脖子上的动脉被切开,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而早先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凝结。
……
我攥紧魔杖的手有些发白。
这是第一次有人死在我面前……
他的血液还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
“不要看了。”
汉尼拔嗓音低沉,他拉过我的手将我拽出门外,一步就跨过了那个男人的尸体。
在我们前去退房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那个先前瞧不起汉尼拔的旅店老板,在这次汉尼拔提出退房时,弯着腰二话不说就将钱退给我们。
是全款,并且是一张崭新的二十美金。
递钱时他的手似乎都在颤抖,从下楼退房到我们离开旅店,他的眼睛都没有敢往我们这边瞥过一次。
旅店老板的反应也充分的表明了刚才我的呼救声所有人都听到了,不止住在二楼的旅客,连一楼的老板都听到了。
可是除了汉尼拔,没有任何人打算来救我,他们都选择默不作声。
“他会报警吗?”在走出旅店后我问汉尼拔道。
“会。”但他却摇摇头,“不过短时间内他是不敢去报警的,可能会等个一两天。”
前往市区时汉尼拔没有选择乘坐顺风车,而是选择做出租车,中途还换了两次车。
在中途等车的时候,我向他问了刚才没来得及问的疑惑。
“你是怎么把睡衣弄开的?我明明看到你把自己的手绑的很紧……”
他对着我扬扬手,我发现他袖口处竟然用透明胶带贴了一片刀片:“平时都可以携带,只是坐飞机的时候就不行了。”
汉尼拔言语之中略表可惜之情。
他竟然在袖口处藏有刀片,就像是我经常把魔杖藏在袖口内一样。
我一愣……
他难道不会被刀片割到吗?万一忘记自己袖口处藏有刀片,在众人面前将衬衫袖子卷上去的一瞬间,岂不是暴露了?
不过如果刚才,在面对那个猥琐男时,如果我袖口处也藏有刀片的话就好了,也不至于让我们处于弱势了。
准备一个魔杖意外的武器防身最好,要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在我心中最理想的武器是枪支,如果没有枪的话准备一个方便携带的刀片也是好的。
“脖子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像是刚才,只需要用力一刀,他就没有任何胜算。”
汉尼拔又一次对我进行教学,他不甘心的再次教学似乎在表明着,直到现在他还在对我捅了艾伯特十几刀这件事感到不满。
我想如果我一直呆在他身边的话,他也许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拎出来这件事嘲讽我一下。
‘哦你还记得吗,上次你捅了一个人十几刀对方都没死,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嗯?杀鸡的时候知道从脖子下手了,不错,我以为你会捅它十几刀然后在锅里水开后,眼睁睁的看着拔光毛的鸡从锅内跳出呢。’
他的教导我记住了,我会铭记于心的,绝对不再忘记了。
我们在下午四点左右到达市区,他带我去了市中心的高档酒店入住,登记身份的时候十分顺利。
看来他关于新身份的伪造十分成功,可谓密不透风。
“我去买些今晚与明早的食物回来。”
一进门他就嫌弃的将口袋中裹着的肥鹅肝酱丢在垃圾桶中,连带着其他未开封的与半瓶酒,无一幸免。
“那些都还未开封呢……”
我有些可惜的看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全都丢掉。
“染上异味了。”
他整理了自己的穿着,虽然没有恢复到以前的定制三件套的标准,但比带着线头的衬衫好太多了。
“这里很安全,你呆在酒店内看电视,不要出门。”
他叮嘱了我两句就走出门外。
经过中午的一番缠斗,又加上下午换住处的奔波,我感到浑身酸痛。进屋时我层照过镜子,现在我的样子就像是被家暴过后的妇女一样……
虽然出门前汉尼拔有帮我将衣服稍加整理,但还是看起来很脏,配上肿肿的脸跟发红的额头边缘。我看起来就像是被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似的,如果入住酒店时我不是站在汉尼拔背后的话,登记人员看到我的样子可能会问我是否被挟持都有可能。
身心疲惫的我此刻非常想要泡个澡,但又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被那个男人差点拽断的头发根部此刻隐隐作痛,我靠在椅子上,拿起魔杖随手对自己用了个清理一新,衣服变回了整洁的样子。
我感到有些渴,从出门到现在我一口水都没有喝过。面前的桌子上就有一个空杯子,可接水的地方却离我还有四米远,我不想战起来……
用了个飞来咒将杯子招到手中,又用清水如泉将杯中灌满甘甜的泉水。
拿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啊……咳咳咳……”
仰头喝水的姿势太过潇洒,我整个人的脑袋都几乎仰了过去,正看到身后门口处,汉尼拔正背靠着门边看着我。
……
水直接呛进了鼻腔,我疯狂的咳嗽。
他为什么突然回来……
刚才我用魔法的时候他看到了吗?
我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把水杯放到一旁,用手胡乱的将脸上的水抹去尴尬地跟汉尼拔说话。
“怎么回来了了?”
我稍将魔杖向后藏。
虽然藏魔杖的这个动作会显得我心虚,像是要隐藏关于这根‘木棍’的秘密。但我却也可以因此测试出,汉尼拔是否对我的魔杖有所察觉与注意,以及他刚才是否看到了我用魔法的古怪动作。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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