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有功夫说话,想来是余下不少力气。”
“你……”徒沐还要接着说,见隐言一转身又要去取水,立刻闭了嘴,只一双眼睛狠狠盯着隐言,仿佛想要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
举了会儿,徒沐便有些吃不消了,胳膊不自觉的落了些下来。
“啊!”隐言一柳条打到徒沐胳膊上,徒沐惊叫一声。
太一见状赶紧跑了过来。“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打少爷?”
徒沐刚要发火,见太一跑了过来,赶紧换上委屈的嘴脸,弱弱的叫了声“太一哥哥。”
太一一听更是心疼,上前就要把徒沐的水桶抢下来,隐言上前一步挡住,虽不说话,却冷冷盯着太一,警告之意甚是明显:要是想过去,先过我这关。
“太一哥哥,小沐好累,好痛啊。”徒沐可怜兮兮的望过去,眼中含泪,到真像被欺负了一般,不过这到不是他有意演的,天晓得,他是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似乎受到了鼓励一般,太一一叉腰道“你这不是教少爷,你这是体罚!信不信我去把这事告诉老爷,看他怎么罚你!”
徒沐心下叫好,“对对对,就是这样,干得漂亮,快去告诉我爹啊!”
“老爷随舟伯尧出去了,最快你能在半月后见到他,这段时间,你打算怎么办?”隐言道。
什么??爹出去了?那他岂不是还要被这人欺负半个月?!一想到这个问题,徒沐顿时觉得自己的左右两个水桶又重了几分。
太一一听这话,顿时气焰弱了下来。听说这人可是魔教的教主啊,不但杀人,还会挖人心的,老爷不在,谁能治得了他,他不会一生气把自己给杀了吧。
隐言出声提醒道“如果你还没有想好对策,最好退回靶子那边,不然……”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太一已经一溜烟跑了回去,临走前还不忘给了徒沐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徒沐再次翻白眼,这个笨蛋太一,怎么就这么怂呢!
隐言转身,徒沐一个机灵,听隐言道“还有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只要你手臂掉下来一寸,我都会像刚刚那么对你,不想挨打,就端好了吧。”
都是徒家人,隐言自然而然用了家规来约束,而且,大概是随了父亲的体制,他看得出来,徒沐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既然是父亲的吩咐,还是弟弟,隐言可谓相当认真,只是这认真,不免让徒沐吃尽了苦头。
什么?!他有没有听错?还有半个时辰?!徒沐这回可是真哭了,号啕大哭,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徒靳即便让他学武,也从来没有勉强过他。一直以来,他可是凭借着聪明才智,把周围的人哄得开开心心,全都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里。无论做什么事,只要开口,或是撒个娇,谁忍心不答应他!便是欺负他的人,他也是瑕疵必报,稍稍使个小手段便能手到擒来。
可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人是专门来克他的吗?陷害不行,卖乖不行,打也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天啊!在徒沐顺风顺水的十二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一个词,那就是——噩梦!
“呜呜,我最讨厌你了!恨死你了!呜呜,我要告诉我爹!他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欺负我!你还打我,呜呜,你个坏蛋!到时候让我爹使劲罚你!!”
隐言一愣,刚刚举起柳条的手瞬间僵住。徒沐的手臂滑下来不少,他本该提醒他的,可……此时的隐言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若清澜还在这里,定会默默偷笑,谁说魔教教主就没弱点的,他们冷酷伟大的教主大人,对于孩子哭什么的……最没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
“我做不到了任由你处置,那我要是做到了呢?”
要收藏要留言!你们太吝啬了,没动力就不更了!
第18章 兑现承诺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天啊!终于到时间了!”小沐心中哀嚎一声,放下手中的水桶,一点点转动早就已经酸痛的双臂,忽听背后一个声音道。
“时辰足了?”
“明知故问”看了看隐言手中的柳条,徒沐撇了下嘴,小声嘀咕“要是时辰不足,你还不早打下来了!”
原来这半月隐言一直只让徒沐提着水桶,每天一个时辰,时间全部由徒沐自己估算,但凡少了或是多了,隐言都会罚他,几次下来,徒沐就能就能做到分秒不差,虽然大部分原因是怕被打,但这么短的时间能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看着徒沐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不自觉的往弓箭台上看,隐言问道“想射箭了?”
徒沐眼中燃起兴奋的小火苗,看到隐言,却又把视线瞥到别处,闷闷的说了句“随便。”
隐言不置可否,只是走到弓箭台旁随便拿了张弓回来,往徒沐的方向一抛。
“你干……咦?”弓一到手,徒沐便发出一声疑问“这弓怎么这么轻?”
“看来是可以了”
“……”
徒沐还没来得及明白隐言这句话的意思,只见他淡淡一笑,对着空气开口道“清澜”。
话落,一个人影落到隐言身边,单膝跪地,双手捧起一物。隐言接过清澜手中之物,扔给徒沐“接着。”
徒沐下意识接住,踉跄了两下,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崭新的弓弩。与普通的弓弩不同,它的整张弓身竟然呈现暗黑色,一看便不是木制,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弓线乍看下没什么特别,阳光下仔细一看,竟然泛着血一样的鲜红。不仅如此,弓弩的重量似乎也比他之前所用沉了不少。
想起隐言刚刚说的话,又看了看一边的水桶,徒沐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这人让自己提着水桶并不是故意捉弄他,而是为了让他练习臂力。这半个月,别说是弓了,他连箭都没能碰上一碰。每日提水提到双臂酸痛,连吃饭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其他,因此哪还有心思去感受臂力有没有变化。
这么说,这人是为了送他这弓才有意锻炼他的臂力的?掂了掂左右两只手明显不同的重量,以往的弓只能用轻若鸿毛来形容,而另一只手,也不过是略微觉得沉了些,徒沐一双眼睛顷刻间亮了起来,但随即又不知想到哪里,眼含戒备的看向隐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兑现承诺。”
徒沐一愣“什么?”
见眼前的人似乎没有明白,隐言便解释道“之前说过,送你张新的。”
徒沐大张着嘴一脸错愕,他当然不是不记得隐言说过的话,只是,那种时候的承诺,一般人会放在心上吗?而且……
“这弓的材料似乎很稀有……”
“还好。”
“那……可是名匠所打?”
隐言想了想,花伯似乎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于是回道“不算。”隐言从不过问人出身和过去,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花伯隐居魔教的原因,当然也就更不会知道,他曾经有个绰号叫做“邪鬼将”,而这个名字,是当初乃至现在仍就被人膜拜的兵器锻造大家之称。多少人为求他一件兵器倾家荡产、肝脑涂地,谁又能想到,他现在不过是魔教的一个养花的老人,偶尔闲来无事,帮着教众打打兵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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