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徽撇了一眼,艺部的大多数人在与南宫绝纠缠,“在乾位。”
“徒沐呢?”
“被护在圈外离位。”
隐言略一思索,挡开横插过来的钢刀,吩咐道“好,我一人对南宫绝,其余人等集中攻击离位,给我杀出条血路,冲出去!”
“是!”莲徽应声与隐言分开,用艺部特有的方式通知大家。隐言直直迎上脱离开艺部围困的南宫绝,擦身间已经过了十几招。
南宫绝显然生气了,隔着几步距离隐言都能感到他身上暴涨的内力,耳边听着离位上的动静,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突然,南宫绝动了,身影似箭,残影交织,若不是因为隐言看不到,使得其他感官敏锐了许多,这一招便躲不过!交手百余招,隐言与南宫绝均是以攻为守,谁也没有回护的打算,但隐言身上的伤势却比南宫绝惨烈得多,一身白衣已经大半被染成红色,每每交手必多填许多新伤。
二人再次一击分开,隐言单手执剑,运气于掌,似乎将全部内力堵在了这一击。南宫绝冷笑一下,“不自量力!”抬手迎了上去。两掌相接时,南宫绝才知上当,隐言手中根本无力,而是生生接了他一掌,伴随着口中的鲜血,人直直向后飞去,正是离位!
徒沐着急之时,见密封的圈子中开出了一条空隙,隐言倒飞而出。“哥!”徒沐大喊一声。隐言一扭身立他身前,踉跄了下,抬手抹去嘴边血迹,回身把他用手臂圈住便向前狂奔,“我看不到,给我指路!”
虽然不明白隐言为何看不见,但徒沐却知道,他们只有逃出去,他才有机会问!尽力抱住隐言,让他不至于太过辛苦,徒沐看着前方道“右侧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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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风声呼啸,徒沐一边指引着道路一边担心地看向隐言。隐言速度极快,然而嘴角的血却流得更快,他抱着徒沐的手虽然有力,却在微微打着抖,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徒沐想让哥哥放下自己,可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跑不快,无论怎样他都是哥哥的拖油瓶。想哭,却不能。吸了下鼻子,徒沐将眼泪生生憋了回去,看着前方,睁大了双眼,想要看得更远。
突然,隐言急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半晌,他微微皱眉。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莲徽也停住了脚步,一脸严肃“主子……”
“告诉我前后山势情况。”
莲徽等人一早便摸清了整座龙影山,比任何人都熟悉山中的构造,她想了想道“再往前可以下山,但是必会经过一片枯木林,没有藏身之处。”
短暂沉默,隐言问道“周围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右后方林子深处有个洞窟,常年被草木覆盖,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好”短短一句,隐言放下徒沐推向莲徽,在徒沐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已经一掌将他劈晕。
莲徽接过徒沐,惊道“主子?”
隐言已经朝着他们下山时的路原路往回走,“我去引开南宫绝,争取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把握机会带他出去。”
想到隐言要做什么,莲徽抢道“主子,我去!”。
“南宫绝杀你不会有任何犹豫。”隐言清楚地道出事实,作为诱饵,莲徽的分量还不够“不能把他活着带出去就不要回天渊了。今日牺牲的弟兄,替我好好安葬他们!”话落,隐言风一样射出,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他太聪明,所以知道每个人想要什么;他太傻,所以取舍之间总是舍弃自己。
在南宫绝看来,他比徒沐更有价值;在父亲看来,徒沐比他更为重要。而母亲……他做不成母亲喜欢的孩子,达不到母亲想要的要求,累母亲受伤,即便救回,怕也损了根基。唯一的遗憾,怕是来不及跟母亲当面请罪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到了几个方位名词,大家可能不太清楚,我来科普下~
震代表东方,离代表南方,兑代表西方,坎代表北方,此为"四正";撰代表东南方,坤代表西南方,乾代表西北方,艮代表东北方,此为"四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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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母亲要醒啦,当年的真相还有些模糊点,都会在下章揭晓!知道有些人可能不关心这些,我会尽量简略,但必须写,就算不喜欢,也请见谅吧!
第78章 璎珞
璎珞像是睡了一个长长的觉, 身体各处都酥酥软软使不上力气, 眼皮涩重却缓缓地抬起。阳光有些刺眼, 她试了几次,才终于将眼睛睁开。一瞬间不清楚自己在哪,下意识起身想要到四处看看, 奈何身体太过虚弱,竟险些跌到地上……
“夫人小心。”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捞了起来, 身体放高, 轻靠在了床头上。
“你是谁?我现在在哪儿?”身体虽然虚弱, 但是眼中却闪着精光, 带着怀疑跟坚定, 诉说着主人的决心,也证明着蓬勃的生机。
白羽这下知道隐言随谁了,淡淡一笑“我是隐言的朋友, 白羽”
“言儿!”璎珞一惊, 急急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身体可好?南宫绝呢?”
“夫人可知道您昏迷了多久?”
“我……多久?”
白羽欲言又止, 将手中的粥碗递到璎珞面前“晚辈猜想夫人也该醒了,特意带了些米汤过来,您身体太过虚弱……”
“我昏迷了多久?”璎珞的声音提高了些许,看向白羽的眼中急切却也执着。
轻叹口气,白羽还是将粥碗向前推了推, “夫人身体虚弱,还是先将这米汤喝了吧,晚辈跟您慢慢说。”
他已经做好了跟璎珞打拉锯战的准备, 没想到璎珞却是接过粥碗一饮而尽,速度不慢,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呛到,这样果决淡定的人,让白羽不由心生敬佩。依照约定,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璎珞讲了一遍,他自然是弥补不了璎珞这三年的空白,但是也不重要,过去的总有人会来跟璎珞说,他能说的,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形势。
隐言并没有交代白羽有所隐瞒,他料想母亲不会关心,也有权知道真相。他把那些当成了自己的错处,若是隐瞒,便成了逃避。而对白羽来说,他不过是个负责传达的第三者。他对隐言不够了解,因此客观;他虽对隐言有好感,却也是个真真正正的局外人,不像卓依或者清澜,定是向着隐言的。
璎珞默默听着白羽的叙述,要不是紧握的双手透露了她的紧张,让人几疑她毫不在乎。即便如此,璎珞的镇定仍然让白羽吃惊,不愧是曾经天渊的主子,也不愧是隐言的母亲,这个人,让白羽打从心底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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