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润雨用另一只手握住陈深的手,轻轻的一带,陈深顺势站起来。
“我有些意外你会在今天说这些话。”汪润雨轻轻的笑着,她的声带着特有的风韵,“我不管别人眼中的你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在我的眼中,你是一个品格高尚、心地善良且极有担当的男人。如果我现在答应你,就会伤害另一个好姑娘。我不希望我们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可以等你。”
刘兰芝再次感动得热泪盈眶,“润雨,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陈深红着眼眶将汪润雨拥入怀中。就在刚才见到汪润雨幸福落泪的瞬间,他发现他的心正在剧烈的颤动,为眼前这个女人。在那一刹那,他猛然惊觉,于他而言,她不仅是不离不弃的战友,更是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女人。
徐碧城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她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从今天开始,陈深的心或许会慢慢的彻底的远离她。内心的疼痛与酸涩像藤蔓一般疯狂生长,转眼间就将她包裹其中。但是汪润雨又是那样一个无一不好的女子,让她连嫉妒都无处安放。
国富门路。
自从家里进了贼,唐山海便搬到了卧室与徐碧城同住。两人一人睡床,一人睡地铺,倒也相安无事。
今晚的徐碧城格外的沉静,从她身上透出一种令人心疼的心灰意懒和孤独无依。
唐山海脱下外套,和她保持一人的距离坐在床上。他觉得此刻很有必要做些什么,让身边的女人好受一些。
他说:“碧城,如果你心里难受,可以和我说说吗?”
徐碧城不想把心事摊开,她垂眸望着地面,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批评我失态了?”
唐山海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说:“没关系。大家都在流泪,不止你一个。今天的计划差点穿帮,多亏陈深随机应变,不然我们就回不来了。”他这是在婉转的安慰徐碧城,今晚陈深只不过为了帮助他们才演了一出求婚的戏码。
“他的确足智多谋,但是我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是真情流露。他喜欢润雨。”徐碧城说着说着,眼角滑下两行泪水,“润雨是个好女孩,她完全值得陈深喜欢。”
唐山海心疼的看着她,“你别这样说,在我心里,你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他极想将徐碧城拥进怀中安慰,但又怕唐突了她。
“山海。”徐碧城泪如雨下,抽泣着说,“谢谢你这么说。我知道我人笨,还老是闯祸。你不仅没有批评我,还总是安慰我。”
唐山海抿了抿嘴,伸手轻轻的环住徐碧城的肩膀,低声说:“你不笨,反而还很聪明,这几次危机你都处理得很好。我能看见你的成长与进步。”
徐碧城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就让她再放肆的为陈深哭泣一次吧。或许,他们的缘分早在民国二十七年的冬季已经断了。
毕忠良正在看报纸,见陈深进来,示意他坐下。
陈深两手放在办公桌上,笑着问:“老毕,你不好奇我来做什么吗?”
“好奇,当然好奇。”毕忠良收起报纸,调侃道:“昨天那个戒指看着挺贵的啊,你小子天天问我借钱,是不是都拿去买戒指去了?”
陈深有些讨好的笑了笑,“老毕你知道我的德行,哪里能攒下那么多?其实,昨天的戒指不是我买的,也不是送给润雨的。”
毕忠良意外的问:“你不是送给她的,是送给谁的?难不成是被你气跑的李小男?”
“老毕,你一句句问的,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啊?”陈深不乐意了,“本来我还想告诉你,那戒指其实是唐山海买来准备送给柳美娜的,但是怕徐碧城发现,所以放在我那里。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时机合适把戒指物归原主呢,苏三省就故意朝我泼了一杯红酒。”
毕忠良接着问:“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唐山海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如此私人的物品他都能放在你那里?”
陈深伸出一根手指,“唐山海平时那么高冷范儿,除了我这个与人为善的能和他搭上两句话,谁能跟他说上话?不放我这儿,难道放苏三省那儿?我是他唯一的选择。”
毕忠良打下他的手指,“那手包呢?”
“手包是畅销款,再加上我和唐山海……品味都挺好?”陈深想了想,自恋的说。
毕忠良看不惯他那样儿,点头:“也对。你们都喜欢徐碧城。”
“错。我是曾经喜欢过。”陈深反驳道。
毕忠良很感兴趣的问:“你当真跟汪润雨好上了呀?”
陈深警惕的说:“我不告诉你,省得你回家说漏嘴,嫂子又天天帮我挑黄道吉日。我走了,还有正事要做。”
“约会吗?”毕忠良对着陈深的背影问。
陈深头也不回的答:“你管得着吗?”
毕忠良笑骂了一句,脸上笑容来不及收起,眉头已慢慢的皱起来。他在想,昨晚唐山海分明是想趁机拿走柳美娜的钥匙。他一计不成,今天会不会又生一计?前几日让柳美娜存档的两份归零计划能否钓到大鱼,一切都将在今晚揭晓了。
唐山海按着昨晚与徐碧城商议的计划,再次约柳美娜共度良宵。柳美娜喜出望外,立刻就答应了。她是个为爱而痴狂的女人,即使对唐山海的接近心存疑虑,仍然毫不犹豫的踏入了这个甜蜜的爱情陷阱。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为何钥匙上会沾着泥渍,为何昨晚陈深身上会掉下一个同样的金色手包。她宁愿一直傻下去,相信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是真心的爱着自己。因为她实在太过爱他了。
唐山海一心想在今晚拿到档案室钥匙,却没有想到,陈深已经在昨天下午借机拓下了它们。
苏三省打电话过来时,手工达人陈深正在亲手车钥匙。随着他不停的挫动,办公桌上落了不少的铜屑。
苏三省挂断电话,很快来到陈深办公室敲门。陈深忙着收拾东西,半晌才去开门。他的迟缓引起了苏三省的注意。
陈深拿出进口咖啡招待苏三省,苏三省的目光却落在办公桌上,他敏感的发现那里有一些铜屑。
陈深看了他一眼,说:“苏队长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哦,没有什么要事。”苏三省收回目光,在椅子上坐下,慢慢的说,“就是想跟陈队长谈一谈李小姐。昨晚陈队长向汪小姐求婚,李小姐中途离场,我跟了出去。”
陈深搅拌着咖啡,一副我洗耳恭听的模样。
“李小姐极为伤心,大哭了一场。”苏三省说,“李小姐为人热心善良、活泼开朗,实不相瞒,苏某很是喜欢她。看见她痛苦,苏某极为心痛,很想来跟陈队长说一说话。”
陈深将小勺子往杯中一放,发出清脆的声音,“所以苏队长今天来的目的是兴师问罪还是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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