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她这样说,连忙坐起来,“这……平安州出事了?”
林琯玉以前还会瞒着她些事情,后来就发现妹妹的脑子比她好使多了,便不再瞒着她,说了平安州太子收押了守城将领,又封锁了消息的事情。黛玉没听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瞧她模样反倒淡然,不由道:“这么大的事情,姐姐你怎么……”
林琯玉道:“我怎么不担心王颀?”
她双手枕在脑后,往床上一躺,道:“他也跟我似得,我什么都不瞒着你,他也什么都不瞒着我,你别看水溶瞧着老实,我觉得水溶肚子里的坏水一点也不必他少。先头他们就借尤三姐,偷出了贾家和平安州往来信件,知道了平安州的事情,似乎是那个副将和太子就有勾结,不可能没有防备。这会儿瞧着下落不明,也可能只是做给皇上看的。”
黛玉饱读诗书,虽然说不是三纲五常灌了一肚子,也没想到看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皇家能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她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布老虎。
这布老虎还是何赤暇给她做的(何赤暇继下厨之后的又一新技能),里头是一些安神的草药,她抱着就能睡得很好,醒来就不容易浑身无力了。
林琯玉鼻尖对着那只布老虎,很嫌弃地翻了个身,说,“一股草药味儿,啧,和何赤暇一个样,你怎么抱得下去的。”
这句话略有些歧义,黛玉一怔,搓了搓自己的耳尖,小声说:“你连香料都觉得难闻呢。”又问她说:“那风月宝鉴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就糊弄了夏太监了?”
她话音才落,何赤暇端着药进屋了。
黛玉皱皱鼻子,抬起眼睛眼巴巴地瞧着他说:“小何,我三岁的时候你和我说五岁就不用吃药了,五岁的时候你又说是十岁,这会儿怕不是要和我说等我老了才不用吃药吧?”
何赤暇安慰的话卡在嗓子里,林琯玉在边上笑嘻嘻的,“词穷了词穷了。”
何赤暇看起来很想捞起勺子砸她,想了想,默默地忍住了,“林大人还在书房,等你过去训你。快滚吧。”
林琯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黛玉想笑,又觉得不厚道,干脆把脸埋到布老虎里面,深深吸一口。嗯,像小何一样,挺好闻的。
她又催促着问:“风月宝鉴到底是什么?给我看看嘛。”
何赤暇想了想,正面朝上递给她,转眼就收手了,“看到什么了?”
黛玉结结巴巴地道:“哇,上次没看完的西厢记!夏太监要这个干什么?”
何赤暇:“……”
他忍不住笑了,用力地摸了一把她的脑袋,黛玉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咪一样一眯眼,就见他又收起了那风月宝鉴,“嗯……他和你这种小姑娘看到的东西差别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 聊斋那本甩了一章上去,不过因为存稿太少,这会儿开文可能有点轻率,所以更新的频率是很低的,有人看的话建议先养肥,等到三月份稳定更新,也就是这边完结之后。
我本来和机油信誓旦旦说2018的目标是100万字,后来一想,那差不多就是一年只歇两个月,天天日3K……算了算了,我说着玩儿的
☆、第一百章 破窗而入
林琯玉刚走到书房门口, 就听见林昭玉咯咯笑的声音。
据她娘说, 她小时候也很喜欢笑, 林如海一抱她就能被糊一脸口水;黛玉则因为生出来就小小一团, 真是从小就捧在手里怕摔了,爹娘轮流抱大的。反倒是轮到了昭昭的时候, 林如海公务繁忙,陪他的时间少了很多。
不过他今天不上朝, 终于可以玩儿子了。
林如海抱着儿子(站着抱不动)批公文, 批到一半,趁着儿子不注意,毛笔一圈一点,把亲儿子给画成了一只花猫。昭昭像林琯玉一样一肚子坏水,看到亲爹忍笑胡子一抖一抖的, 觉得不对, 回过神来把脸在他脸颊一蹭, 然后猝不及防的,亲儿子蘸着墨水的巴掌“啪”一下糊了他一脸。
林如海:“……”
端着夜宵进门的林琯玉:“……”
她想过很多种场景, 就是没想到是这种。
林如海摸摸自己的胡子, 强作镇定地咳了一声,就见那不省心的大女儿憋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说:“爹,你还是先别装了,叫人打水来洗脸吧,一会儿该洗不掉了。”
她放下托盘里头的宵夜, 把弟弟从父亲膝盖上抱下来,严肃地托着他的头:“你要敢蹭我身上,我就把你丢掉。”
正玩上瘾的林昭玉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的手从姐姐脸边上拿下来,林琯玉把他放到凳子上,拧干了帕子给他擦脸。
林如海擦脸擦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她,见她虽然神色不耐烦,动作却细心温柔,不由一笑,说:“这些东西,虽然你往日不耐烦做,也该学起来些了。”
林琯玉动作一顿,红着脸把帕子往林昭玉怀里一丢,“自己擦。”
林如海:“……”
“我方才接到消息,说夏守忠已经把话传给皇后了,后头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林琯玉摸了一把弟弟的脸颊,感觉略有些冰冷,便叫人将书房中的碳盆烧得再旺一些,“爹,我总觉得最近不太平,你既然告了病假,要不……干脆多告假几天。”
林如海用铜镜照照,约莫是洗的差不多了,便也放下了帕子,挥退了下人,端起夜宵来,是碗羊肉汤,汤汁雪白,葱花翠绿,这会儿还微微的有些烫口,喝下去倒是正好。
他喝了一口,忽然问:“……今天的夜宵是谁做的?”
林琯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说:“小何。黛玉忽然说想喝热汤,他从晚饭后熬到现在。”
林如海闻言,皱皱眉,说:“胡闹。他偶尔住在咱们家,是客人,这些事情怎么……”
“您瞧他什么时候像个客人?”
“……”林如海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次数不少,但是直接被她这么吐槽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这会儿风俗对女子来说并不开放,在林家姐妹身上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可真是想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算了算了,他当初也没少偷偷叫人给贾敏递情书,两个人在大婚前连书房前要种什么花都想好了。孩子们大了,随她们去吧,横竖有他这个当爹的在,谁能欺负了她们去。
林如海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回了她方才的话道:“你不怨爹?”
林琯玉挑挑眉,说:“您是天子近臣,太子要造反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发生,您不搀和才是最好的。非但是您,我看连王大人,约莫本来都没打算帮着水溶。”
林如海默默地笑了,说:“那你不担心王颀?”
林琯玉不耐烦地道:“我本来也想劝劝他,不过太子既然失德,水溶未必没有机会,他俩的那交情,我可劝不动……”她顿了顿,微妙地道:“他看着挺精明的,水溶蔫坏,约莫是把他从小哄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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