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面,不知道思绪飞到哪里去了。突然,金九龄脸色发白,冷汗直冒,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胸口,张嘴喘气。
“客官,你没事吧?”小贩吓死了,以为自己的汤面毒死人了。坐在旁边的几个客人以为汤面有毒,吓的半死,立刻推开汤面跑了。
小贩yù哭无泪,他这汤面卖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出事……这是怎么了?
金九龄喘了几口气,一个白衣人快步来到金九龄身边,一只手按在他背上,缓缓输送元气。金九龄只觉得心口一热,那种冰冷的寒意终于退去了。
“多谢。”金九龄缓过神,对白衣人说。
“你中毒了?”白衣人皱眉。
金九龄抬头,那白衣人他曾见过,很有印象的书生,叫李寻欢的。
“不,只是……呵,无妨。”金九龄站起来,抹掉汗水,不好意思的对小贩道,“抱歉,吓走了你的客人,这些钱就算赔偿吧。”
小贩看着雪白的银子,点头哈腰:“谢谢客人,谢谢客人……”
李寻欢还想问什么,玉天宝飞快的窜过来扶着金九龄,关切的问:“怎么样?哪里痛?”
金九龄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九龄……”玉天宝脸色很难看,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万分。
金九龄反而笑着安慰玉天宝:“没事,不是还没死吗?别绷着个脸。”
玉天宝眼神闪了闪,看向李寻欢:“多谢。”
李寻欢微微一笑,道:“无妨。”
“那前三甲是谁?”金九龄问。
玉天宝道:“状元是严成旭,榜眼是闻人明,探花是李寻欢。”
金九龄皱皱眉:“严成旭?他不是严大人的儿子么?听说是个纨绔子弟啊,他能中状元?闻人明……没听过,李寻欢……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好像是个江湖侠客的样子,也许不是同一个人。”说道这里,金九龄偏头看着白衣人,“你是李寻欢?”
李寻欢微微一笑,点头,拱手:“学生正是李寻欢。”
“探花李寻欢。”金九龄念了一句,似乎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李寻欢。
玉天宝不满了:“九龄,你想什么呢?”
金九龄摸摸鼻子:“没事,回
家吧。”
玉天宝有些无奈:“你呀,皇帝都说了让你休息,为什么还要想东想西?世上没这么多案件发生。”
金九龄讪讪一笑:“我只对这个有兴趣,也只会做这个。”
李寻欢突然道:“这位……难道是六扇门总捕金九龄?”听说六扇门总捕在破案的时候被人暗算,正在休假中。
金九龄微微一笑,点头。
李寻欢皱皱眉,考虑了一会儿,玉天宝不耐烦了:“有什么事赶紧说,九龄要回家休息了。”
李寻欢立刻说:“我有一jiāo好的朋友龙裕达,他文采飞扬,绝对的状元之才。他是会试第一名,但今次殿试,他居然没有来。”
金九龄脸色一整:“你说的没去是怎么回事?他人不见了?”
“是的,龙兄不见了。”李寻欢神色不安,“如果不是发生了重大事故,龙兄绝对不会làng费这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他一直跟我说要一展所长,他也有这个能力……”
金九龄点点头:“明白了,不过这些事我们六扇门不管的,你可以去衙门报案。”
李寻欢一愣:“你们不管?”
玉天宝直接道:“找人这种小事六扇门不会管。”
李寻欢有些失望,金九龄道:“别担心,只要人还在京都就跑不了。”
李寻欢道:“多谢了。”
金九龄点点头,还想说什么,被玉天宝qiáng制xing的带走了。
“玉天宝——”金九龄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
玉天宝紧紧的握着金九龄的手,没好气的说:“你把案子放一边不好吗?”
“我……”
“不要让我担心啊。”
金九龄泄气了,他如今的qíng况,只有让人担心的份。
玉天宝将金九龄送到家门口,正碰上寻找弟弟不果眼睛冒火的金大哥。
“九龄!!你居然点哥哥的xué道!”金九歌怒吼。
金九龄讪讪的摸摸鼻子,往玉天宝身后躲了躲,低声讨饶:“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金九歌瞪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我请来了大夫,给我好好治疗。”
金九龄摇头:“哥哥,我是中蛊了,一般的大夫没用的。”
金九歌叹气,将弟弟从玉天宝背后拖了出来,摸着弟弟的头发:“哥哥只是想努力一下,九龄,你受伤,哥哥比你更痛。”
金九龄低头,喃喃道:“对不起。”
金九歌无可奈何:“谁叫我的弟弟是六扇门总捕呢。”
金九龄眨眨眼:“哥哥,下次我会小心的。”
金九歌牵着弟弟往家里走,顺口问:“玉公子,不进来坐一坐吗?”
玉天宝摇摇头:“不,我明天再来看九龄。”
金九龄笑道:“你回去吧,没事的,明天你一定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的我。”
玉天宝深深的看着金九龄:“我等着你。”
金九龄挥挥手,金九歌看着弟弟和玉天宝的互动,有些不解,什么时候他们这么亲密了,简直让他这个做大哥的都嫉妒了。
“玉公子,不送。”金九歌拱手。
玉天宝点头,目送兄弟俩离开,脸色不知不觉变得沉重。
九龄,不要让我再也看不到你啊。
“来来,快看看,我弟弟怎么样。”金九歌朝一屋子大夫说。
金九龄没有反抗,坐在那儿等着一个个的大夫把脉。大夫们仔细为金九龄检查了,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然后以一种沉重的心qíng对金九歌说:“对不起,金公子,我们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你们这么多人都治不好?”金九歌吼道。
老大夫摇头叹气:“我们医术有限,惭愧惭愧。”说罢,大夫们连出诊费都不要了,急匆匆的走了。
金九歌急的头发都快白了,金九龄摇摇头,拿着笔刷刷几下,道:“哥哥,派人去给我买药吧,你忘了我的医术也不错?”
“你?九龄……你……好吧,哥哥派人去给你买。”金九歌忍住担心,招呼下人去买药。
金九龄微微叹气,目光悠远。其实最该担心是他自己啊,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方法奏不奏效了。
43科举案
玉天宝坐在屋顶上chuī冷风,金九龄生死未卜,他根本就不可能睡着。
糖糖跳上来,轻声道:“玉少爷,去休息吧。”
玉天宝道:“糖糖,你有没有这样的经验——你在乎的人生死未卜,而你无能为力。”他为什么不会医术?!他为什么保护不了金九龄?!玉天宝知道,如果金九龄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一定会生气,他金总捕哪里需要别人的保护?
糖糖道:“当然有。”
“那你怎么做的?”玉天宝问。
糖糖张张嘴,无可奈何的说:“那时候……我在出任务。”
玉天宝扫了糖糖一眼,果断转头。金九龄出事,就算是有天大的事qíng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金九龄身边,任务算什么?
“我从来不信神,但此刻,我希望有神灵,任谁也好,让他活着。”玉天宝低声道。
糖糖皱眉,他总认为玉天宝的感qíng很不可思议。明明jiāo往不多,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刻的感qíng?老爷如果知道玉少爷这么深qíng,那金九龄……
“糖糖,如果我死了,记得和父亲说一声。”玉天宝微笑道。
糖糖大惊,难道玉少爷准备殉qíng?不可能吧……玉少爷这么冷酷的人……但玉天宝的神色完全不像开玩笑。
“玉少爷,你……金公子不会有事的。”糖糖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玉天宝的决定,也只能在心底祈祷金九龄没事了。
玉天宝微微一笑,殉qíng?不,那是懦弱的人的行为。永远铭记在心,才是对爱人最大的思念。
金家。
金九龄看着桌子上黑乎乎的药,深吸一口气,闷了下去。
“九龄,怎么样?”金九歌急切的问。
金九龄苦笑:“大哥,不要担心。”好苦,从心底泛出的苦味。
“九龄,你感觉怎么样?”金九歌手忙脚乱的摸着弟弟的额头。
金九龄苦笑,突然捂住肚子,推开金九歌,叫道:“大哥,我肚子痛,药效来了,先走了。”
“九龄……九龄……”金九歌眼睁睁的看着金九龄朝茅厕跑,想追过去,又不想弟弟尴尬,只能在原地着急的跺脚。
一大早玉天宝就到了金家,却在门口徘徊不去。
金九歌走出来,奇怪的问:“玉公子,你怎么不进来?”
玉天宝摸着胸口,等心跳平缓下来,问道:“我来找九龄……”九龄还好吗?蛊虫已经解了吗?玉天宝发现,自己也是胆小的,他不敢面对不幸的消息。
金九歌脸色不太好看,吞吞吐吐的说:“九龄……
不太好……”
玉天宝心下一沉,一阵风般从九歌身边窜过,跑到金九龄房间。
金九龄脸色惨白惨白,无声无息的躺在chuáng上。
玉天宝气息一滞,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金九龄的身子抱在怀里,紧紧的。
金九歌跑过来,进门就看到自家弟弟被人抱在怀里,怒道:“你gān什么?”
玉天宝恍恍惚惚的看着金九歌,喃喃道:“九龄一个人在下面会不会寂寞?”
“寂寞你个头啊,你抱这么紧,九龄会闷死的。”金九歌没好气的道。
听了金九歌的话,玉天宝神思缓解,才有空好好检查金九龄的身体。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没死,刚才太害怕了,居然没发现。玉天宝松了口气,轻轻地将人放下:“大哥,既然九龄没事,你怎么yù言又止?”金九歌刚才的表现太让人想歪了。
金九歌没好气的道:“你没看九龄那么虚弱吗?”看到弟弟这样子,做哥哥的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能不难过吗?
玉天宝皱眉,温柔的摸着金九龄的脸,低声问:“九龄到底是怎么解了蛊毒的?”
金九歌扭头,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
“大哥,请告诉我。”金九龄这么虚弱的躺在这里,到底吃了什么苦?
金九歌叹气:“我不懂医术,不过九龄昨天晚上……拉了整晚的肚子。”
玉天宝有些错愕,金九龄居然会用这种方法。
“药方呢?”他必须看看那药对九龄的身体有没有危害。
金九歌将药方jiāo给玉天宝,随即有些恼怒。自家弟弟的事qíng,为什么要这个人管?玉天宝看了药方,倒抽一口冷气。这……这分量也太重了吧?普通人都受不了,何况当时金九龄的身体已经很虚了,昨晚九龄一定很难受。
“话说回来……算了,先跟我出来,我们好好谈谈。”金九歌看了弟弟一眼,低声道。
玉天宝也不想打扰金九龄休息,温柔的为他整整被角,跟着金九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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