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甲无奈的看着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宾阳的qíng况……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年轻人偏头,望着茫茫前路,低声道:“宾阳到底如何我也没底,不过总不可能比坐牢差吧。”
镖师乙cha嘴:“说不定。”
年轻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显然没有将镖师的话放在心上。
也许是这个年轻人很有礼貌,也许是他一路上为大家讲述一些历史传奇,更或许是他利用自己三脚猫的医术治好了一些病人,总之镖师们觉得眼睁睁看着年轻人陷入未知的危险局面很没有义气,所以说:“兄弟,听我说……”镖师甲先是四周扫了扫,见人没有注意他们,低声道,“宾阳城虽然还是朝廷的地方,但是管事的是宾阳守将……他掌握着军队,粮食,钱财等一切资源,并且封闭了宾阳城,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你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那些做生意的只是隔着城门jiāo易?甚至连我们做镖师的都不能出城么?不过……唉,反正你已经来了,也离不开。甚至瓦拉人来的时候让大家将粮食放在城外让他们带走……守将的驻地就在前面的城镇,那里的管理更加严密,你还是不要去了。”
年轻人眨眨眼:“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就在那里……”
“也许他早就战死了呢?何必。”
年轻人摇头:“没关系,反正我身无长物,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谢谢小哥,我会小心。”
镖师无奈,耸耸肩:“你自己决定吧。”
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嘎吱嘎吱,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纷扬的大雪覆盖了。前路茫茫,年轻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天色渐渐暗下来,众人加快了速度。如果不能在天完全黑掉之前进入宾阳城,就有可能冻死在茫茫荒地上。
“终于到了,太好了。”远远的看到了城门,大家欢呼起来。
“老刘,回来了,这次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守门的士兵笑问。
老刘笑道:“中原的商人带来了一批烈酒!”
士兵咂咂嘴,舌头舔了舔唇:“烈酒……我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
“猛子!”穿着冰冷铠甲手里握着长枪的男子低喝一声,猛子立刻住嘴了,讪讪低头退回城门的位置。
老刘恋恋不舍的从板车上拿出一小坛子酒,一副ròu疼的神色道:“军爷也知道,我们去一次不容易,这……这坛子酒孝敬军爷了。”
猛子眼睛一亮,刚想伸手,铠甲男子轻咳了一声,猛子立刻缩回手,恋恋不舍的咂咂唇。
“老刘,快进去吧,城门马上就要关了。”铠甲男子道。
“好好,谢谢军爷。”老刘点头哈腰的道谢了一通,然后直起身子往后挥手,高声道,“快进城门。”
商人们陆陆续续的进了城,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总算是安全了,卖掉了东西就有钱了,就能过个好冬了。
年轻人偏身走入城门,眼角瞄了铠甲男子一眼,坚毅的面容让人感觉非常安全。
“小子,你要去哪里?在这里我可是地头蛇。”镖师甲非常友好的说。
年轻人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去找找我的亲人。”
“好吧,你小心,如果有事要帮忙,记得来四海镖局找我们。”
“多谢。”年轻人拱手。
镖师甲慡朗的笑道:“朋友嘛。”
年轻人见镖师甲离开,若有所思的扫了街上的人一眼,转身走了。
面huáng肌瘦,显然宾阳城的人过得并不好。看来皇帝的救济粮糙果然没有到大家手里。
咚——
年轻人前面一个瘦弱的妇人倒地,周围的人却好像司空见惯,一脸无谓的离开了。
年轻人皱皱眉,走过去,扶起妇女,伸手为她把脉。看到年轻人的行为,经过的人也只是好奇多看了两眼就各自行走匆匆。
妇女果然是饿晕了,年轻人脸色一沉。
年轻人为妇女运气了一会儿,妇女就醒了,恹恹的的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年轻人摇头:“没关系。”年轻人扶着妇女起来,疑惑的问:“大姐没有东西吃吗?”
妇女什么都不说,推开年轻人的手快步离开了。
怎么回事?年轻人看着妇女离开,有些诧异,想了想,gān脆悄悄的跟在身后了。
妇女一路匆匆回家,年轻人看到她的家破烂的很有格调。两个小孩子懵懵懂懂的跑出来,小女孩扑到母亲怀里,而男孩子立刻去翻篮子……没有,什么都没有。
“呜呜……娘亲,好饿。”男孩子呜呜的哭了,红肿的手揉着眼睛。
妇女无奈道:“小刚,不要哭了,娘对不起你们。”
小女孩比较听话孝顺一点,低声道:“哥哥,大家都没有东西吃,忍忍吧,等到了chūn天就好了。”
小男孩扁嘴:“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妇女突然低声咒骂:“该死的周烈!该死的瓦拉!”
年轻人看着一家三口进屋,摸摸下巴。
周烈……年轻人想起了这个人的资料。
周烈是二十年前过来这边的,可以说是应老将军之后的继承者。他能力还算不错,至少能阻止瓦拉的进攻。但是自从周烈在边疆之后,向朝廷要求的物资越来越多,而成绩却是平平。周烈每年都会说瓦拉打来了,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就是无法将瓦拉赶走。朝廷很关注边疆的事qíng,当今皇帝雄才大略,对边疆自然更加关注。所以边疆的人们在冬天一般有救济粮糙,而士兵的饷银也是很丰厚的,比中原士兵多了几乎一倍。
然而如今边疆的人们却连饭都吃不起……周烈是怎么做的?年轻人蹙眉,一闪而逝。
96
虽然目的不明,但玉罗刹居然真的带着玉天宝熟悉魔教事物了,好像真的想把位置传给他。玉天宝不知道基于何种思想,居然没有反抗。魔教就是冷了点,其他的一点不差。兜兜转转了几天,玉天宝几乎对魔教的一切生出感qíng来了。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小时候他好像在这里住过……
玉罗刹含笑道:“天宝,我们父子俩比比轻功,看谁先到山顶可好?”魔教修在昆仑山上,隐于云雾之间。
玉天宝道:“好。”
于是父子俩足下无尘,施展全力往山上赶。只见两道白影,仿佛一阵风过,什么都看不到了。
很快,父子俩到了山顶。
极目远眺,山峦如波làng,起伏不定。山尖云霭朦胧,若隐若现。阳光在云雾上染就了一道道艳色。
昆仑巍峨,壮观!
“天宝,你看,这昆仑壮观吧?”玉罗刹指着漫天的云海道。
玉天宝喘气,平息了躁动的心跳,淡淡的说:“昆仑巍峨,天下皆知。”
“有没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玉罗刹笑问。
玉天宝环顾四周,天地间静的只剩下风的呼啸,广阔的蓝天似乎就在头顶,却离你十万八千里。“天地之大,人,何其渺小。”玉天宝一副出尘淡漠的模样。
“天宝,你还在生爹的气?”玉罗刹苦着脸。
玉天宝道:“爹你多想了。”
玉罗刹见儿子冷漠淡然的模样,知道他还没有接受自己这个父亲,心里一苦。他作为西方魔教教主,什么事做不成?偏偏在儿子身上无可奈何。这会儿,玉罗刹有些痛恨过去的自己漫不经心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就应该将孩子养在身边,虽然可能出危险,但也好过现在父子形同陌路。
“天宝,你要明白,魔教掌管的地域很广,一不小心就会出事,爹是为了你的安全。后来很少时间去看你是因为爹要收服西域……你看,现在魔教在西域不是威名赫赫吗?”
“我知道。”
“你真的明白?”
玉天宝冷眼一扫:“我已经回来了,也愿意接受魔教,爹还想怎么着?”
“额……”玉罗刹恹恹的。
“魔教不是在西域横行霸道吗?为什么控制不了瓦拉?”玉天宝看向远方,宾阳城就在那里啊……
玉罗刹咬牙:“儿子,瓦拉那群人实在太qiáng悍了点。他们在马背上来去无踪,我最多只能让他们服从,却控制不了。”大多数人害怕魔教是因为魔教变幻莫测的手段,但是瓦拉那些人,彪悍极了,宁愿死也不会投降。幸好瓦拉的皇室比
较怕死,所以现在瓦拉也不敢违背魔教的意思。
玉天宝若有所思:“听说每年冬天他们都会去杀人抢劫。”
“是的,他们抢的也是中原人。”
“宾阳城出事比较多?”
玉罗刹嗤笑一声:“那是因为宾阳守将和瓦拉勾结,他们打都不需要打。”
“我要去宾阳。”玉天宝道。
“为什么?宾阳有什么好看的?一旦瓦拉打过来,宾阳首当其冲啊。”
“宾阳位置很重要,如果我们想控制中原,边关必须控制住。”
玉罗刹一愣:“天宝你真打算入侵中原了?”
玉天宝挑眉:“这不是你的愿望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金九龄……”
“我知道九龄不在。”
金九龄一死你就能将他保护的抛之脑后……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啊,既深qíng又狠辣!玉罗刹想了想,道:“既然这样,天宝,和爹去见一见教众吧,爹会当场宣布由你继承魔教。此后魔教走向何方就看你的了。”
玉天宝问:“我继承?你自己呢?”
“我早就想当甩手掌柜了,儿子出息了爹自然舒服了。”玉罗刹笑眯眯的说。
“我不会成亲,不会有孩子。”玉天宝着重说了一句。
玉罗刹眨眨眼:“为什么不成亲?”
“爹,你不是对我的事qíng知道的很清楚吗?我爱金九龄,除非是他,否则我不会成亲。”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那更不会成。”
父子俩对视一眼,玉天宝平静,玉罗刹激动。最终,还是玉罗刹服输了:“好吧好吧,如果你愿意偌大个魔教不要那也随你便。总之魔教爹我已经传给你了。”玉罗刹嘴里服输,心中却想着该怎么让儿子生个孙子……下药还是引诱?那个美人似乎没有引起儿子的注意啊。不然找一个和金九龄长相一样的女人?
“多谢。”玉天宝道。
玉罗刹无奈摇头,身形如鹰一般冲天而起,一跃而下。玉天宝跟着玉罗刹跳下去。
下午的时候,魔教重要人物都来齐了,积聚在大堂,彼此之间jiāo流着自己知道的东西。其实玉罗刹早在几天前就通知了魔教主要人员,但很多人都在外地有任务,一时间赶不回来。如今终于到齐了。
玉罗刹带着儿子突兀的出现在高台,下面的人目光炯炯看着两人。
玉罗刹挥手,教众们下跪,高喊:“西方之玉,永存天地!”
玉罗刹摆手,声音低沉而威严:“起。”
“多谢教主!”教众们齐齐站好。
玉罗刹指着玉天宝道:“这是你们少主玉天宝,本教主百年之后,由少主继承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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